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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洞桥明代进士蒋用暹
作者:甘建华
 
      衡阳历史上到底出过多少个进士?我为此做过十几年功课,后撰写万字长文见于《衡阳地方史资料》第5辑(2016年8月印行)。而吾乡衡南县茅洞桥历史上是否出过进士,这个问题困扰了我二三十年,至近日才得以解惑——其喜洋洋者矣!

进士是中国古代科举殿试及第者之称,也是科举考试的最高功名。隋唐时,凡应试者谓之举进士,中试者皆称进士。元、明、清三代,贡士经殿试后,及第者皆赐出身,称进士。且分为三甲,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谓状元、榜眼、探花;二三甲分赐进士出身、同进士出身。

据统计,从隋朝大业元年乙丑(605年)进士科算起,到清末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正式废除科举考试制,1300年间,文科和武科产生了700多名状元、近11万名进士、数百万名举人,至于秀才就更不计其数了。

进士代表了一个时代、一个地方的最高文化教育水准,是一种显著的文化符号,也是一种重要的历史资源,可视之为软实力的象征。进士不仅属于个人和家族,也属于民族和国家。在旅游业异常发达的今天,进士及其尚存的进士第甚至成为一种招牌,吸引着人们前往观瞻景仰,怀想古代文人士大夫的卓然风姿。

谁不会说“破天荒”呢?谁不想“破天荒”呢?这个词与我们湖南有着莫大的关系,典出宋代孙光宪《北梦琐言》第四卷。说的是唐朝时期,荆南地区(现今湖南)派人参加京城会试,四五十年竟没有一个考中进士。于是,人们称荆南地区为“天荒”,把那里送来的考生称做“天荒解”。唐宣宗大中四年庚午科(850年),长沙人刘蜕成进士,时人称之“破天荒”。镇守荆南的魏国公崔铉大喜,派人送上一笔“破天荒”钱,据说达十七万(未知具体计量单位)。刘蜕不肯接受,并致书以谢:“五十年来,自是人废!一千里外,岂曰天荒?”

因为这个典故,历代都以为刘蜕是湖南历史上第一个进士,就连清代湖南著名学者皮鹿门也言之凿凿:“唐开科三百年,长沙刘蜕始举进士。”(《师伏堂未刊日记》)王先谦《湖南全省掌故备考》也持此说,导致以讹传讹,流毒至今。

其实,刘蜕之前,湖南已有15个人中了进士,甚至还有中了状元的。“破天荒”者乃唐玄宗开元十八年(730年)庚午科进士长沙人欧阳稚,他比刘蜕早了整整120年!衡阳的第一个进士耒阳罗玠,唐德宗贞元五年(789)己巳科及第,比刘蜕早了61年!唐文宗大和元年(827)丁未科,延唐(今湖南宁远县)李郃状元及第,比刘蜕早了23年!荆南地区何来“四五十年”“三百年”以及“天荒解”之说?

据《湖湘文化大辞典》(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1月出版)载,自唐代至清代籍贯为湖南或寄籍湖南的进士,计2432人,其中唐代27人,五代4人,宋代948人,元代143人,明代565人,清代745人。长沙天心阁《湖南历代状元名录》载有15名状元,分别是:唐朝李郃、北宋王世则、朱经贯、莫俦、南宋易祓、王容、吴必达、贺德英、乐雷发、元朝曹一本、何克明、霍希贤、明朝黎淳、清朝彭浚、萧锦忠。《湖湘文化大辞典》载有8名榜眼:路振、何询直、牛宗孟、李祁、周声澍、黄自元、曹诒孙、夏寿田;8名探花:张公大、曾朝节、何凌汉、石承藻、胡达源、谭鑫振、郑沅、王龙文。其中路振家在今祁东县归阳镇、何克明家在今衡东县白莲镇、彭浚家在今衡东县珍珠乡、谭鑫振家在今衡东县石湾镇;临武人曾朝节寄籍衡阳,殁后祀衡州乡贤祠;桂阳人夏寿田求学衡阳船山书院(清泉县内),并被招为衡阳名门程家女婿。

根据清代《湖广通志》《湖南通志》《湖南历代状元名录》《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清朝进士题名录》《湖南省志》《湖南名人志》《湖湘文化大辞典》及历代衡州府县志,参照湖南和衡阳其他各种方志、史料、图籍,以及各种家乘记载,我查得衡阳历代进士共计298人(包括时次失考的),其中唐代4人,宋代71人,元代20人,明代97人,清代106人。

衡南县历史上与衡阳县并为一县,清代乾隆廿一年(1756年),湖南巡抚陈宏谋奏请朝廷允准,始析衡阳县东南境置清泉县(今衡南县域,以境内泉溪有清泉山得名)。有清一代清泉县出了27个进士,之前明代衡阳东南乡出了10个进士,其中一个名蒋用暹(1439-1517)。但在今年7月7日之前,我并不知道蒋用暹系今衡南县茅市镇斗岭人,这是根据蒋氏后裔提供资料做出的判断。

清代同治《衡阳县志》记载了进士蒋用暹的名字,而证实其为茅洞桥人的依据,则是蒋氏敦本堂五修、六修族谱。据称明代弘治年间(1488-1505),玉兰蒋氏第十代蒋用暹,先后官四川成都、河北真定两地知府,“解组归养,复居玉兰村”(今茅市镇井冲村)。其墓在罗公冲今名罗公皁,即原茅市区大桥完小附中地面。夫人高观贞(1442-1528),殁葬相隔几公里的白木江老龙皁。其子思聪、思金均为文庠,思聪儿子崇恩为郡庠,也就是县学、府学生员。

蒋用暹之后,玉兰蒋氏一脉至今逾二十代,已有万余人之众,主要居住在原籍茅市镇斗山片,部分分布在衡南县岐山镇,以及衡阳县西渡、岘山和祁东县洪桥、大云市等乡镇。

(本文载于《衡阳日报》2021年7月18日回雁副刊)

来源:湖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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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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