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高身正的典范徐特立
——长沙师范学院原创歌剧《先生》评述
文丨肖伟
2022年3月19日由长沙师范学院出品，青年教师及学生团队倾力创作的民族歌剧《先生》在田汉剧场举行。该剧以徐特立创办长沙县立师范学校(长沙师范学院的前身)为主线，全剧分为《梨江风雨》《走出五美》《红楼中秋》《春风化雨》《巷陌书声》《荷池馨韵》六场。还原了徐特立先生早年为实现教育救国理想，艰难办学而又锲而不舍的历史画面。
一、筚路蓝缕——从教育谋生到教育救国
20岁时徐特立制定“十年破产读书计划”，将祖母留给他的几亩薄田逐年变卖，专门用来买书。1905年，“破产读书计划”执行到第八年，28岁的徐特立家里的经济已经濒临破产。
随后，徐特立以第19名的好成绩考取宁乡速成师范学校。毕业后，他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姜济寰、何雨农一起创办了梨江高等小学堂，以开发民智、教育救国为宗旨，专招农民子弟入学，附设速成师范班和女子班，迅速改变了长沙附近农村没有新式学堂的状况。
1909年，徐特立与周南女校几位志同道合的教员，一起创办湖南第一所平民夜校，不但给学员传授基本的文化知识，还宣传爱国思想，鼓励他们投入反清反帝的革命斗争。彼时，清朝下诏将在9年内预备立宪，并在各省成立咨议局。江苏省咨议局议长张謇发布通告，呼吁各省联合起来，向清政府请愿，尽早召开国会。徐特立在湖南修业学校作报告时，痛诉清朝种种失败，慷慨激昂，当场断下一指，写下血书“请开国会，断指送行”八个字，为赴京请愿的湖南代表送行，引起极大的轰动（血书原件，现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1911年10月，湖南革命党人发动新军起义，中华民国湖南军政府宣告成立。徐特立被推选为湖南省临时议会副议长，但他两个月后即辞职：“我还是回到教育界去，用教育来改革人心吧，从此以后我就变成一个教育救国论者。”
二、接受新知——从教育救国到革命救国
徐特立喜欢梁启超、谭嗣同文笔泼辣、议论纵横、富有鼓动性的文章，一度以康梁的信徒自居。后来在宁乡速成师范学校，研读了黄兴、陈天华、秋瑾等等人的文章，对陈天华的《猛回头》《警世钟》等诗文和杨毓麟的《新湖南》，赞佩之情，“至于五体投地”。徐特立受到孙中山民主革命思想的熏陶，思想很快发生变化，“走上了反康梁而相信孙文的道路”。
1927年春，徐特立回五美乡调查农民运动一星期，他感叹不已：“这时我已经教了30年书……在书本上没有见过妇女和儿童这样的伟大。我也曾经在日本考察过，在欧洲留学过，在法、比、德等国……没有见过不识字的农民及其妇女儿童这样伟大。我下乡住一个星期，使我从18岁到50岁以来的思想整个革了命！我过去崇拜的康梁和孙中山，比之有组织的农民对于中国革命的作用，渺乎小矣！”
三、春风化雨——从关爱学生到支持爱国青年
戏剧大师、国歌词作者田汉是长沙师范第一届学生，由于父亲去世，家里经济困难，他喜爱读书但买不起书，只好假日去长沙图书馆看书，为了省钱常常买一个烧饼带去充饥，留一个铜板买门票，一看就是一整天。徐特立知道了，便把自己的购书折交给田汉，任田汉到书店选自己喜爱的书，年底结账时由他付款。夏天，为了避蚊，徐特立又帮田汉买了一床蚊账。1938 年在八路军驻湘办事处与徐特立支持下，田汉、廖沫沙在长沙创办《抗战日报》，宗旨是宣传我党政策，介绍我军战绩，推动抗日救亡，受到读者的欢迎。
他曾对青年题赠一副对联，鼓励青年“有关家国书常读，无益身心事莫为”，把个人事业与国家前途密切地联系起来。在他和通讯处的热情帮助下，一批批革命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纷纷奔赴延安。两年中，通讯处输送到延安和八路军、新四军的进步青年达五、六百人。
他在《对青年人的几点希望》一文中指出：“青年需要做的事情多得很，不仅要守业，而且要继续创业，创立共产主义之业。”
四、伉俪情深——从少年持家到为国奔忙
徐特立12岁时，伯祖母为他娶了一个童养媳。这位童养媳姓熊，父母双亡，由亲属作主送到徐家。她比徐特立小10个月。徐特立对她很好，二人以兄妹相称。徐特立给她取名为“立诚”。熊立诚小小年纪却精明能干，在伯祖母教导下，操持家务；徐特立15岁时，祖母去世，于是他和妻子熊立诚相依相持，开始撑起整个家庭。
1919年，当一位北京友人给徐特立来信，动员他赴法勤工俭学。他非常高兴，决定赴法学习，但又有些放不下家庭，因为几个孩子都还年幼。妻子熊立诚考虑到他一方面可以满足求新学的愿望，另一方面可以借此躲避因参与湖南驱张运动而遭受的通缉，于是欣然同意，不但变卖了一部分书籍器物，还向亲友借贷筹集了一笔旅费，将徐特立送上了远赴欧洲的轮船。此后，在近5年的时间里，熊立诚带着几个年幼的孩子，辛苦地支撑着整个家业。
1927年，徐特立加入中国共产党，投身民族解放运动，与妻子断绝音讯长达10年。1937年底，徐特立回到湖南任驻湘办事处代表，分别十年的夫妻终于见面，徐特立向熊立诚真诚地作了解释，又连连赔了不是，熊立诚诙谐地对徐特立说：“你为国事忙，我为家事忙，各自忙好。”两人终于有了短暂的一年多的团聚，但从1940年起又是两地分离。直到1949年全国解放后，徐老和夫人才在北京长期团聚。虽然相聚时短，分离日长，但他们始终心相通、情相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