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荩,原名克讠咸,字愚溪(亦作禹希、渔溪、愚公),后字北山,发表文章时署名潇湘渔太郎,自立军起义失败后更名荩。1872年出生。湖南善化(今长沙县)人。祖籍江苏,祖父廷玢,父允镇,世居江苏吴县洞庭西山。咸丰年问,其父入湖南经商,遂落籍善化。母蔡氏,出身名门。兄克刚(字让溪),专经史,不尚制艺,名重一时。沈荩自幼得其兄长的帮助。
沈荩7岁时父亲不幸去世。之后,他便随兄克刚学习。沈荩幼时资质很高,又酷爱读书,才气十足。但“狂拓不羁,读书通其大意,不屑为文”。沈荩曾随其兄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在岳麓书院学习期间,沈荩深受湖湘学派经世致用学风的熏陶,思想和学识大有长进。此时的沈荩,才气磅礴,识见超群,为文“慷慨激昂,纵横磊落,尤雄于胆略,长于辩论”;“畅达古今兴衰胜败之道,默察清庭(廷)政事文物之非,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痛刺时政,初无顾忌”。而且,沈荩颇不屑于科举功名,“遇有疑难之境,无不有破的的思想”,主张积极地改革救世,知行合一,敢于任事,行动果断。
1895年,沈荩与舒闰祥、吴式钊等人结交,结成“十二神”(时有十二人结成一社,名日”十二神”),即湘社。同道之人一起交游、谈诗论词,兴致盎然。而沈荩每每发挥其辩论之才,与舒闰祥等人“纵论天下事,常镇日不休”,时人以“豪士”誉之。不久,沈荩入湖北,结识谭嗣同。经嗣同向其时任湖北巡抚的父亲谭继洵推荐,沈荩先后充任“湖北赈捐局委员”、“按察司襄办文案”、“抚辕文巡按”和“候补县丞”等职,居鄂多年,“于鄂中绅官士庶,以及兵勇下流之人,皆能通其声气”。
戊戌变法时期,湖南是全国最负朝气的省份。沈荩深受鼓舞,马上自鄂返湘。其时,梁启超、谭嗣同、唐才常等维新志士汇聚湖南,沈荩从游其中,“得闻世界学术之变迁”,受资产阶级民主平权学说的影响,认为“专制政体之不宜于今日”,维新变法思想已经形成。沈荩积极参加湖南维新运动,任职湖南保卫局,从事训练民众、清查户口等工作。沈荩曾多次致书叶德辉、孔宪教等顽固劣绅,借询问联络组织保卫局事项情形,及时掌握了他们反对维新的动态。为了避免守旧派的破坏,沈荩与谭嗣同、唐才常等人“间有所规划”。沈荩思想激进,虽然湖南新政表面不无可观,但在沈荩看来,湖南当局“颟顸而无用”,并提出“新吾湖南,非有一番之破坏不为功也”。而且,沈荩已经意识到要革除弊政,单靠文字鼓吹无济于事,必须有实际的革命行动,并“”实行家”自命。其时,沈荩还向南学会捐赠了一批军事方面的书籍,如《营工要览》、《前政须知》、《开地道轰药法》、《克虏伯炮弹图》、《克虏伯炮弹造法》、《行军测绘》、《营城揭要》、《营垒图说》、《临阵伤科捷要》等数十种,用意极为深远。
1898年9月,戊戌政变发生,谭嗣同等维新志士英勇牺牲。沈荩义愤填膺,立志继承他们的事业,并发誓要为谭嗣同等死难者复仇。由于复仇的时机不成熟,沈荩便和唐才常共赴日本,谋划救国大业。在日本,他们广泛联络各种反清力量,密图举义。孙中山、毕永年、康有为、梁启超等革命、改良两派人士,都支持他们的起事。
1899年冬,为发动起义,沈荩自日本返回上海。当时,正值国内政局动荡不宁,清政府内部较为混乱,十分有利于起义的组织发动。1900年1月24日,慈禧太后欲废光绪帝,国内外舆论为之哗然。次日,上海电报局总办经元善领衔反对废立,通电全国,要求光绪帝“力疾临御,勿存退位之思”。沈荩、唐才常、章炳麟、蔡元培、叶瀚等1231人在通电上签名。同时,(他还发表《布告各省公启》,要求各省力争,如果清廷不答应,就组织集会和罢市。全国因此迅速掀起了抗议清廷建储的风潮。慈禧太后大怒,谕令查拿经元善,并悬赏万金购缉康、梁。时两广总督李鸿章及其幕僚刘学洵执行谕旨最力,四处捉拿康、梁,还铲平了康有为的祖坟;并查禁保皇党人,大肆迫害维新志士及其亲属,使进步的势力遭受打击。这一切激起了沈荩的极大愤怒。沈荩致书身在美国檀香山的梁启超,商谈刺杀李、刘的计划,梁复函极表赞同,在一封信中谈到“读诚(诫)兄书,为起舞”。后未果行。
1900年春,为集聚爱国正义之士,唐才常和沈荩等人以上海东文译社为秘密机关,发起成立“正气会”,沈荩任事务员,专门负责组织和交通联络事宜,尽心尽力。沈荩此时“所持之主义,乃唯一之破坏主义”,并认为“天下事大可为也”。不久,正气会改名“自立会”。唐才常、沈荩等人领导了“自立会”的活动,广为散发富有票,在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会党中发展组织,吸收了大量会众;同时,还出版了机关报《同文沪报》,为起事制造舆论。沈荩还积极参与组织“自立军”,积聚起事的武装力量,是自立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时人认为:沈荩虽“外貌像一个白面书生,但极有革命精神,在自立军中出力最多”。
20世纪初年,帝国主义国家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大局岌岌可危,国事更不堪问。唐才常以“挽救时局”、“保种救国为辞”,邀请一批社会名流和维新志士在上海张园开会,成立“中国国会”。唐才常任总干事,沈荩等任干事。自立会亦并人中国国会,并决定在汉口建立中国国会分会,统带以汉口为中心的自立军。沈荩集中一切力量筹备起义,“决意与唐才常呼起风云于汉水”。他与林圭、傅慈祥等人以汉口为中心,加快联络会党,广为发行富有票,并在汉口英租界内李慎德堂建立总机关作为联络之所。沈荩等人还奔走于湘、鄂两省,到处联络兵勇、会党及官、绅、士、庶,最后建成自立军,编为中、前、后、左、右军及总会亲军、先锋营等,共计兵力20000人,还联络了会党100000余众以为后援,声势颇盛。同时,还制定了《自立军现在之布置及其将来兵事》,统筹起义的各项事宜。沈荩被任命为右军统领,驻湖北新堤(今湖北洪福县城关),唐才中为右军帮统兼粮台。起义各军联络一气,由唐才常驻汉口全面指挥,定于1900年8月9 日各路同时大举。但由于康有为、梁启超的海外汇款不到,军费无从落实,起义被迫一再延期,几经周折,最后定于8月23目发动。但秦力山所领大通前军未得起义展期军报,如期于8月9日发难,但无援而败。清廷开始严密侦查,形势极为不利。此时,沈荩正率军于新堤枕戈以待。唐才常曾特别致书沈荩,通知汉口方面于8月23 日起事的计划,并叮嘱“此时此机,绝大题目,万不可失”、“尊处生意必宜从速开张,以为策应之师,不然孤军驻鄂,大是危机,其急图之”,并要求“尊处既举,除策应囤间外,能分枝向荆、沙更妙,盖两宫西窜,我不可不预图向西之策也。”对沈荩及其右军寄予厚望。
不久,得知秦力山首先率军起义并失败的消息后,沈荩立即领导起义军在新堤发难,并于8月16日亲率右军各部转战湘鄂交界地区,以扩大起义影响。湖北监利、崇阳,湖南临湘、湘潭、沅州等地,亦纷起响应。一时,除新堤外,湖北蒲圻县之羊楼峒、荆州之沙市以及嘉鱼、麻城、崇阳、监利等地,湖南临湘之滩头,会党接踵而起,“聚众点名,打造刀械,造铷号衣,储备粮食”。据《中外日报》报道说,仅蒲圻境内,即有自立军主力数千人,欲图围攻县城。不久,自立军一度攻入临湘的源潭,焚毁那里的厘金、督销各分卡,杀死司事。张之洞、俞廉三得报,纠集湘鄂两省官军围攻起义军。与此同时,正当唐才常、林圭等人准备率中军发动起义之时,张之洞已经获得情报,并勾结英国公使,于8月21晚包围在汉口租界的起义军总机关,翌日,逮捕了唐才常、林圭等二十余人。8月23日凌晨,唐才常等人被杀害于武昌小朝街旁的紫阳湖畔。中军主力未能发动即败,右军亦开始动摇,人心涣散,后与清军接仗,即行溃散。唐才中赴湖南联络,密图大举。但湖南巡抚俞廉三早已得到张之洞密电,遂先发制人,唐才中等人不幸被捕、英勇牺牲。沈荩所部黄南阳、李寿全、曾广文、王昌年等先后被捕遇难,右军最后亦归于失败。后来,沈荩冒险潜回武昌,观察形势,力图有所作为,但武昌风声紧急,沈荩只得暂时匿藏于友人舒闰祥处数日,随后辗转流亡上海。
自立军起义失败、唐才常等革命志士被杀,激起了沈荩对满清王朝的无比愤怒;同时,他对康梁的丑恶嘴脸有了更充分的认识,并与康、梁决裂,沈荩的思想完成了从改良勤王到反清革命的转变。他极力反对康、梁的保皇谬论,倡言反清革命。在上海,沈荩参加了戢元丞创办的“新社”,并参与了《大陆报》的编辑工作,进行了大量的反清革命宣传活动。后沈荩痛国事之沉沦、至友之死难,只身潜往京津一带,开展实际的反清革命斗争。他认为擒贼先擒王,一旦得手,成功较易,遂决定致力于“中央革命”,以奠定北方革命之基础。
沈荩抵京之时,八国联军已攻破北京,西太后携光绪帝仓皇西逃,清廷正与各国公使议和。沈荩抓住机会,“杖马篓走天津,与联军诸将士往来”,谋借洋人之力消灭清廷顽固派,“假太阿于皙人兮,烹千胡而啖其肉”。据说,满族大员庄王载勋、启秀之流,皆死于沈荩笔下,“其志将除满人,使无遗育,以建设支那政府”。当时著名的革命宣传家章太炎对沈荩此举大为赞赏:“功不卒就,其过勤王什伯,荩之进化,速乎哉!”
沈荩在京津地区活动的公开身份是日本人开办的华文报《天津日日新闻》记者。以此为掩护,沈荩在北京多方运动达官贵胄子弟,广为接纳上层人士,四处侦探清政府的机密。1903年4月,沙俄不但拒绝依照《东三省交收条约》撤兵,反而向清政府提出七项无理要求,妄图实现其永远霸占满蒙的野心。沈荩运用侦探手段,从王文韶之子处探得密约内容,便马上告知《天津日日新闻》主笔方若,方若立即在报上披露此事,其他各报纷纷转载,日本新闻界还发了号外,国内外舆论为之鼎沸。清政府卖国求荣的丑恶行径,激起了全国各界人士的强烈义愤。东京的中国留学生率先通电全国进行谴责和抵制,并由此引发了轰轰烈烈的拒俄运动。清廷大感窘迫,极为恼怒。慈禧太后如坐针毡,命令严厉追究泄密者,巡捕查拿甚急。但沈荩毫不畏惧,继续从事革命活动。沈荩与清廷重臣那桐、醇亲王载沣等权贵密切往来,以非常之运动手段行非常之革命事业;沈荩还贿赂了内监李莲英,要求李导游宫中,列于慈禧太后之前,以刺杀慈禧太后和光绪帝。后沈荩频频出入宫中,进行秘密活动,为其刺杀计划作准备。其时,知情者皆为之担心,而沈荩若无其事、不以为然。讵料昔日老友吴式钊为邀功请赏,决定告密;吴又恐冒天下之大不韪,便让其内侄倪世仪出面,向内务府司员旗人庆宽报告,说沈荩是维新党,并称中俄密约泄密之事亦是沈荩所为。其时,慈禧太后又收到密陈说帖一件,称沈荩原是庚子自立军起义的首逆沈克诚,其“潜隐京师,必有密谋”,“请设法诱拿”。而且,沈荩在宫中活动、有所谋划之事,慈禧太后亦有所察觉。慈禧太后得此密报,大为震怒,立即下令逮捕沈荩。
1903年7月19日,沈荩在东华门外三条胡同寓所被捕,下刑部狱中。刑部初审时,即施以酷刑,但沈荩毫不畏惧,对自己的言行毫不隐讳,自豪地宣称自己是流血党、革命党,以扑灭清政府为主义,并揭露清政府借处理以前的“富有票”案来掩盖镇压国内反对其卖国罪行的无耻行径,他说“我从前是富有票,现在不止于富有票”。初审后并未马上下断语。但当沈荩的供词送给慈禧太后阅看时,她更为恼怒,她已经等不到进一步审讯,便迫不及待地要处死沈荩了。因清廷有夏日不行刑之惯例,且担心公开杀害沈荩会引起国内外的公愤,慈禧太后决定命刑部于狱中杖毙沈荩。沈荩知道清廷肯定会下毒手,但他大义凛然,并写绝命诗一首,其中有云:“菜市故人流血第,五忠六烈共翱翔”。1903年7月31日,清廷午夜出旨。刑部接旨,拟将沈荩“就狱中杖毙,令狱卒以病死报”。狱吏向沈荩宣判时,他面不改色,只说“快些了事”。行刑从8月1日下午4时始,在狱中,沈荩被竹鞭捶打达4小时之久,直至血肉飞溅,场面异常惨烈,“沈君呼痛之声,达于刑署之外,众人所共闻,狱中他犯,闻其鞭扑之声,亦为之战栗。”“此刑罚之惨酷情状,闻者足为震动,虽当时用刑之人亦不免为之动心”,私下里称沈荩为“铁汉”。虽遭遇如此非人折磨,沈荩仍未死。因不堪凌辱,沈荩请速死,表示出视死如归的革命豪情。到晚上,狱卒用麻绳绞沈荩之颈,沈荩气绝身亡,惨不忍睹。时人记述沈荩之惨死状甚详,章士钊在《黄帝魂》中写道:“君之死也,备极五刑,先以八人轮殴,至二时许,血肉狼藉,气濒绝矣,乃以帛勒之,既死而复刃其颈。”秦力山在《沈荩凌死》中说:沈荩“死何惨,百鞭不死,肉非尽,以绳役之乃毕命”,认为其惨烈程度犹如商纣王杀比干剖其心。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清廷“命杖毙,实暗杀耳”。沈荩死后,行刑之狱“血肉狼藉于地”,有些被关押于此处的“案犯”“不忍睹”,甚至“请以三百金别易一室”;因案被捕入狱的赛金花睹此情景,对沈荩大为叹服,日:“沈公,英雄也”,还“自掬其碎肉,拌以灰土,埋之窗下”,以表敬仰之情。
沈荩之惨死,充分地暴露了清政府之凶狠残暴,国内外舆论为之震惊和愤怒。《字林西报》、《泰晤士报》等国外著名报纸俱以大号字刊出评论,指出“按中国法律非贱如宦官,必不处以如此之刑。而清太后竞行之,则其言可为法律矣”,甚至提出“盖清政府可杀维新党之头,维新党更可杀清政府之头。清政府之头杀,中国乃切实举行新政”、“夫维新党头可杀,然维新之功业事迹将留存不朽,世界进步、中国之维新,无论政府杀人若干,必不能阻止也。”国内影响很大的进步刊物《浙江潮》、《国民日日报》等发表多篇专论,声讨清政府的暴行,指斥清政府“以堂堂政府而杀一区区之沈荩,较之戊戌、庚子两大狱此何足云”,认为杖毙沈荩乃清政府“极惨不仁之暴政”,“今日杖杀一沈荩,不过小试其新硎之利器耳。血肉横飞,哀呼宛转于槌杖之下,又满政府待我汉族之办法,而我同胞前途礅之写影也”,并号召全体中国人“秣马厉兵,以与满政府宣战”。
沈荩被杖毙,引起了国内外进步人士的广泛关注。时论称“沈荩之死,震动民心。较之俄日开战尤甚”。美国正义之士遍索沈荩遗像,附于《沈荩被杀始末记》文后,登载在美国最著名的报纸上。各国驻京使臣纷纷致信清廷外交部,表示出对此事的异常关注。英国外部大臣蓝斯唐曾于英上议院发表演讲,对清政府此举提出质疑。外国人士受沈荩惨死的刺激,对清政府无情镇压进步势力的政策也极为不满。其时,章太炎、邹容等革命党人因“苏报案”下狱,慈禧太后深感沈荩被杀已为外人所不满,因此,气焰不得不有所收敛,不敢对章太炎、邹容等人采取过激的行动,时人指出:“自沈荩死后,其素与中国新党为反对者,虽欲加罪苏报诸人,亦有所顾忌,因而以敛手,沈荩之死实所以救苏报诸人”。
1903年8月23日,上海革命党人和各界爱国志士数百人在愚园召开追悼大会,追悼会上主持人沉痛宣读了章太炎所作的悼词《祭沈荩文》,悼词中对沈荩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内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并指出“不有死者,谁申民气?不有生者,谁复九世?”激励国人起而反对清政府的暴政。此悼文以《上海公祭沈愚溪国士文》为题,与《公祭沈愚溪先生文》同时被刊载于《国民日日报》,全国舆论更为激昂,人们热血沸腾,纷纷谴责清政府的罪恶行径,对烈士表达了无限的哀思。章士钊还特意撰写了《沈荩》一书,书中详尽记述了沈荩生平及其死难之影响,对沈荩之事功和牺牲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章太炎在上海狱中知悉沈荩被害后,特别赋诗一首《狱中闻沈禹希见杀》,诗云:“不见沈生久,江湖知隐沦。萧萧悲壮士,今在易京门。魑魈羞争焰,文章总断魂。中阴当待我,南北几新坟。”邹容亦和诗一首,诗日:“中原久陆沉,英雄出隐沦。举世呼不应,抉眼悬京。自瞑负多疚,长歌召国魂。头颅当自抚,谁为墨新坟。”日本的铃本文之助也撰写了《次沈荩纪命诗》,诗中称道沈荩“英气如虹不可当,痛訾执政尽堂堂。买生千古忧时泪,凝作玄珠尚在湘”。“伪朝当国其儒戮,徙有遗章抵万钱。六月阴风凉似水,子规啼破撒母天”。
沈荩的惨死,充分暴露了清王朝的反动面目,从而更大地激励了广大革命人民誓死推翻清王朝的决心。后人评述说,“沈烈士虽为民族牺牲,而社会人士思潮之激动,革命风潮风起云涌,卒于辛亥倾覆清庭(廷),重光汉室,沈烈士及当时死难之诸公之精神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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