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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科学院军事图书馆发现一批曾国藩家书手稿
作者:王显臣
【摘要】日前,军事科学院军事图书馆在整理本馆旧藏时。发现一件蓝布作封皮的书函,上题“曾国藩信札”,且有小注曰:“一函,共三十二文,抄件”。这批信札共有18件。署名“兄国藩”,收件人为“沅弟”、“季弟”、“澄弟”。其中以写给沅弟(曾国荃)的最多。
    日前,军事科学院军事图书馆在整理本馆旧藏时。发现一件蓝布作封皮的书函,上题“曾国藩信札”,且有小注曰:“一函,共三十二文,抄件”。这批信札共有18件。署名“兄国藩”,收件人为“沅弟”、“季弟”、“澄弟”。其中以写给沅弟(曾国荃)的最多。

    这18封信共写在64页彩笺上。彩笺印制讲究,每页都印有梅、兰、器物等图案。其中有42页印有暗色栏格,有43页彩笺上印有制作店铺的牌记,如有容堂、伴吟轩、缦云阁、青云阁、尚卿居等,而缦云阁多达25页。

    彩笺长一般在220~300毫米之间,宽在115~125毫米之间。笺上墨迹清楚,行楷竖书,书写十分认真。有两函竖书7行,一函竖书8行,其余15函皆为6行。每行有字20个左右。

    原收藏者在彩笺左下边口处加盖骑缝章。一般是3页一组。章为长方形(23×11毫米)。章上文字为阳文细线篆刻,字迹难辨。

    出于保护与保存的目的,当年收藏者将64页彩笺一一贴到白板纸上。板纸大于彩笺,通高285毫米,宽330毫米,每张板纸左右各分贴一页彩笺,中缝处可以对折。折起后彩笺不外露,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经过对信件内容,特别是纸墨材料和字迹的初步考证和分析,笔者认为这批信札应是曾国藩真迹,而非“抄本”。这一看法得到了曾国藩研究专家王澧华先生的赞同。将这批手稿与《曾国藩全集•家书》(以下简称《家书》)进行对照后,发现:

    一、被《家书》收录全文者16篇:咸丰十一年(1861年)三月函件2份;同治二年(1863年)四月至八月函件10份;同治三年二月至四月函件4份。以上16件,为《家书》编辑整理者据湖南省图书馆收藏的抄件排印。

    二、被《家书》节录收入一篇,该函为同治四年十月初五日(1865年11月22日)致澄弟(曾国潢)、沅弟函。此件为《家书》编辑整理者据清光绪己卯传忠书局刻本《曾文正公家书》排印,节录其后半部232字,而略去其前半部,现依手稿残件,可补入38字,其文如下:

    “潘琴轩廉访鼎新,于初三日迎击大胜,杀贼千余。自此贼非西窜河南,即当回雉河老巢。吾十九日。”

    以上未被《家书》收入的文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时湘军围堵、“追剿”捻军的一些情况。

    三、有一件未见家书收录。该件为同治三年三月十七日(1864年4月22日)致沅弟函,标有“密件”字样。

    这份“密件”全文整理如下(参见照片):

    沅弟左右:

    十三日接弟初十夜信,十四日接十三夜信。具悉一切。

    弟见霭亭本家与紫三相同,与余之见恰合,而愤懑亦兄弟相□□。弟见余三月十二日一疏,必首肯矣!然余默察天地气机,如紫三与霭亭本家、秀一本家、辅卿本家及竺雯之老管家,皆结纳甚深,意气甚盛。其心中均大不以余为然。始而薄视。继□□□,终且悍然不顾□□。虑此数人之党,必得志于时,外间相率以客气凌人为要诀。其气□□皆足以排挤鄙人。故十二日疏虽发愤以自鸣不平,而又虑激动此数人之客气,将生无穷([之波]澜)也!自今以往,吾兄弟益当发愤自立,处处出以敬慎。

    十三、十六日两次恭奉寄谕,饬余赴金陵督剿。余拟干十日内前往金陵,与弟会晤一次。一则略道时□,□□客气用事,共抒心中磊块;一则街弟忧灼焦燥,书以好言面为劝慰;一面复奏。金陵□□仍交弟一手经营,余但亲巡。东坝、宁国、句、溧、丹阳等处,布置富部与冯、鲍诸军各驻要[地,以]防城破冲出之贼而已。

    淮北盐务,现正拟改新章。且待荣忠会详到日再行核办。弟可便中一催篪轩,速详乔之弊政。有应更改者,余断不劝篪因循不改。特篪之精神极(弱),懒于见客,又瞻循情面,绝无担当(曾氏自注:遇怨谪利害切身处,断不能过硬),恐画狗(笔者按:原文如此)不成反致类狗。

    下游弊政,自裁冗员(曾氏自注:顷已发一札,令裁冗员)、减浮费,始恐[未]与晋鹤参商,而先己与富、吴及各委员水火矣!

    元年,余令孙、刘革紫三之弊政,丝毫不能革。而紫三俯视孙、刘如隶,亦前鉴也。

    张仙舫办事极为精细,而在徽劝捐声名平常。余恐为少荃所轻,故未递札。又恐冯、沈不能查营员之私也。余不一一,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  密件  三月十七日

    以上文中加□者。为虫蛀引起之阙文;以[  ]括起之文字。为手稿上依稀可辨识之文字,由笔者按自己的判断写出。文中标点为笔者所加。原件不曾分出段落,笔者试分之。

    一般说来,曾国藩的书信。特别是家书,当时即会有人照录移抄。所以我们所见的《家书》,共收入家书1459件,仅有25件是依据湖南省图书馆所藏原稿排印,其余1430余件均是直接或间接依据抄件排印的。而本文上面录出的同治三年三月十七日致沅弟函所以失收,当是因其无抄件存世。为什么独独是这件没抄件呢?因其是“密件”,所谈内容不能为外人知。从有关材料知,曾国藩写好此函后,即交手下的饷船哨官王三锡带给曾国荃。当日夜里,即三月十七日夜,又给曾国荃写去一信。信很短,只有百多字,却有两处提到这份“密件”。特别是附言有云:“信一件,弟阅妥否?”反映出曾氏对此函的格外关心与谨慎。

    如同一般封建官场人物一样,曾国藩城府极深。表面上,不言欲利,不轻易臧否人物,保持着目不斜视的道学面目,而把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包裹得严而又严。这份密件让人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或说可信的曾国藩。信中道出了他积郁胸中的“磊块”、怨谤与猜忌,对官场中某些人极表不满,怨责之辞不一而足,反映出了官场中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这些话,在当时,也只能与同是官场人物的胞弟曾国荃倾吐一二,所以要特别标明“密件”二字。同时。这份密件也从一个侧面提供了当时湘军镇压太平军,围攻天京(金陵,今南京)的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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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军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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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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