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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家教思想评述
作者:姚胜武
【摘要】近年来随着对曾国藩的重新认识,人们已不再简单地执着于他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罪行,更多的是开始把目光注意到他的思想和学术的影响和成就上。他的思想和学术在他的好多著作中可以体现出来,而在曾国藩的著作中,最著名的可以说是他的家书了,曾国藩家书为此受到了好多人的青睐。该书中的家教思想日益引起了人们的重视。
  近年来随着对曾国藩的重新认识,人们已不再简单地执着于他在镇压太平天国运动的罪行,更多的是开始把目光注意到他的思想和学术的影响和成就上。他的思想和学术在他的好多著作中可以体现出来,而在曾国藩的著作中,最著名的可以说是他的家书了,曾国藩家书为此受到了好多人的青睐。该书中的家教思想日益引起了人们的重视。

重学识,但不求子弟做官发财、成名成家。这是曾国藩家教思想的一大特色。作为封建知识分子的曾国藩当然不愿看到他的子弟不事耕读、远离诗书的现象。他在给长子曾纪泽的信中说道:“但愿尔专心读书,将我所好看之书领略得几分,我所讲求之事钻研得几分,则余在军中,心常常自慰”。曾国藩知道多读书可以陶冶一个人的情操,因此他要他的子弟多读书、作文和写字,并且在“怎样读”、“读什么”等问题上给予了很多具体指导。他还注意在情感上与他的子弟进行沟通。他说:“余生平有三耻……尔若为克家之子,当思雪此三耻。”在治学上,他不厌其烦地指出该读哪些书,怎么读,什么必读,文章如何写,写字如何运笔,墨色如何讲究……事实证明,曾国藩的好多治学之道,在今天仍有可取之处,他的教育方法在好多方面也是有价值的。曾国藩的子孙在曾国藩的直接或间接教育指导下,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曾纪泽诗文俱佳,自学通英文,成为清末著名的外交家;曾纪鸿尽管不幸早死,但他在算学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在曾国藩的孙辈和曾孙辈中,也出了曾广钧、曾昭抡这样的诗人和学者。

在“学而优则仕”的封建社会中,曾国藩却不愿其子弟做官。他说:“凡人皆望子孙为大官,余不愿为大官,但愿为读书明理之君子”,“尔曹惟当一意读书,不可从军,亦不必做官”。曾国藩久居官场,他对官场的内幕了解得非常清楚,权位相争,相互间的倾轧、排挤,历史舞台上演出了众多的悲剧。他认识到“居官不过偶然之事,居家乃长久之计”,在官场上能善始善终的人不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尔兄弟努力读书,决不怕没饭吃”。”

曾国藩在督导子弟认真治学的同时,也很注意培养子弟的坚强意志。曾国藩本人在意志方面是非常坚强的。龙梦孙在《曾文正公学案•序》中这样评价曾国藩:“虽极人世艰苦之境,而曾不少易其心,虽遇千挫百折之阻,亦不足以夺其志”正是这种“不为外界所移”的意志,给曾国藩的事业带来了极大的好处。曾国藩自然会把它传给子弟。在同治六年二月给沅弟(曾国荃)的一封信中,曾国藩说道:“谚云‘吃一堑,长一智’,务须咬牙厉志,蓄其气而长其智,切不可恭维自馁也。”受挫受辱不沮丧,在逆境中坚持韧的战斗,以图自强,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也是事业成功的一大支柱。曾国藩自谓“打脱门牙之时多矣,无一次不和血吞之”。因此曾国藩也有意在这方面来培养其子弟的这种意志。在治学方面,他也要求他们能持之以恒,他多次告诫他们“凡事皆有极困难之时,打得通的,便是好汉”,“故望尔等于少壮时,即从有恒二字痛下功夫”,“人生惟有常是第一美德”,“行之有恒,自如种树畜养,日见其大而不觉耳”等。

此外,曾国藩在子弟的为人处事方面,也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勤俭和孝顺是曾国藩吋常关心的事。曾国藩的心愿,就是要把他的子弟培养成知书达理的“君子”。

曾国藩在对子弟的教育上,也很注重方法。整部家书,“诚恳”两字贯穿始终。在家书中曾国藩不厌其烦地讲了许多零碎的事,我们读起来电觉得啰嗦,但言辞中诚恳的语气,跟我们的生活似乎很近,所以读来也颇感亲切。在家书中,他流露出的自然是真诚和热情,它不夹杂虚伪,也没有造作。曾国藩的几位弟弟能面对众多家书的教海而不反感,恐怕就在这个“诚”字。如曾国藩在京时,他负起了教育诸弟的责任。他给诸弟的一封信中曾说过:“九弟在京年半,余散懒不努力。九弟去后余乃稍能立志,盖余实负九弟矣。余尝语岱云:‘余欲尽孝道,更无他事:我能教诸弟进德业一分,则我之孝有一分;能教诸弟进十分,则我孝有十分……九弟之无长进,是我之大不孝也!’”有这样的兄长,能不使他的渚弟感动?

在曾国藩家书中,我们可以发现,曾国藩对于子弟的谆谆教育是花了大力气的,并且一刻也未尝放松。唯恐因自己地位的升高,使家中子弟依仗权势,骄淫奢侈,以致丧失良好的家风。因此他在对子弟的教育上,家书不断,无微不至。另外我们还能发现曾国藩本人能说能做,说了便做,甚至不说的也做,做到言教身教同时并行,并且视身教重于言教。他不以自己显赫的地位而对子弟严厉训斥,而是以一位普通家长或兄长的身份,循循督导,以讨论研究的态度教育子弟,并常能现身说法。

曾国藩家教思想,是以其八本堂的八句话和祖传家训的八个字为经纬穿起来的,并且相互贯通,经过他的精心加工,形成了一套治家持家和教育子弟的理论。所谓八本,即读书以训诂为本;诗文以声调为本;事亲以得欢心为本;养生以少恼怒为本;立身以不妄语为本;居家以不晏起为本;居官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这八句话是曾同藩在总结了各个方面的经验之后所提出来的精华。因此这八句话成为了曾国藩家教思想的张本。对这八句话,曾国藩本人自始至终没有懈怠,而是躬身厉行,同时也把它作为一种经验或精神财产传给他的子弟。祖传八字,即“书蔬鱼猪,早扫考宝”。这八个字是曾国藩继承其祖父星冈公的先训并经他的归纳而形成的,“八者缺一不可”。这八个字分别为读书、种菜、养猪、养鱼、早起、打扫、祭祀和善待亲邻的意思。曾国藩的八句话和八个字所织成的家庭教育的经纬网,囊括了治家持家的许多方面。曾氏的家教思想可以说是以这八句话和八个字作为基点的。从这个基点出发,阐发出许多具体的内容。尽管这八句话和八个字不一定完全都是他的独特创造,但是他能凭自己独有的眼光来看待事物,或继承发扬先祖的优秀遗产,或融汇贯通地吸收前人的思想精华,形成了自己的家教思想。

曾国藩的家教思想把社会意识融入了他的个人意识,两者浑然一体,这使得他的后继者在接受他的思想的同时,也受到了传统意识的教化。他们自觉不自觉地顺从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并根据这种精神不断去完善自己和充实自己,努力使个人的行为也表现出一种文化精神,一种传统文化的精神。他给子弟甚至给门生的告诫和劝勉,无不在传输这种混同了的意识和传统文化的精神。这种教育要求:(1)作为社会细胞的家庭合乎宗法礼教,使家庭和睦协调;(2)使家庭成员个个勤奋好学,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人。这种教育和被教育包含着一种血缘伦理关系,它既有直接的灌输,也有着间接的潜移默化。

马克思主义要求我们在看待事物时,要坚持一分为二的原则。在对待曾国藩家书问题上,我们也应该这样。曾国藩作为一名封建大儒,封建意识在他的头脑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如重男轻女、门当户对思想等。因此我们在看家书的时候,应注意到这些封建糟粕,就门当户对而言,基于这种思想,曾国藩女儿的婚姻大都不满意,这也是曾国藩的悲哀。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的一名重要人物,曾国藩所获得的评价有着天壤之别,指责和推崇同时集于一身,但对他上事父母、下教子弟这一点还是充分肯定的,曾国藩的家教思想和成就在近代史上还是占有一定位置的。

为了快步走向明天,我们必须深刻地审视昨天,清醒地面对今天.用马克思主义态度来整理历史遗留下来的文化积淀,辩证地加以考察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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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吴中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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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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