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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经师大名士王闿运
作者:傅举晋
【摘要】大经师大名士王闿运。清朝末年,中华大地上出现了一个末代经学大师王闿运(1833—1916)。他是一个死抱住圣经贤传不放的守旧派,又是一个帮忙也帮闲的幕僚政客;是一些著名书院的山长,又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大名士,言行怪诞,经历不凡,是个颇有戏剧性的人物。
  清朝末年,中华大地上出现了一个末代经学大师王闿运(1833—1916)。他是一个死抱住圣经贤传不放的守旧派,又是一个帮忙也帮闲的幕僚政客;是一些著名书院的山长,又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大名士,言行怪诞,经历不凡,是个颇有戏剧性的人物。

  红袖添香夜读书

王闿运字壬秋,又字壬父,1833年生于湖南湘潭云湖桥,自幼熟读经史,勤勉过人,在青年时代就已经薄有文名。在他南下岭南游历时,曾萍水相逢邂逅了一位红极一时的女名伶。女伶已积资数万,因厌倦风尘,有意择人而事。当时有两个达官贵人都想娶她,但她都敬谢不敏,偏偏仰慕王闿运的才学和文名,宁愿嫁他为妾。王娶她后,根据辛弃疾诗“绿云依旧无踪迹”之意为其取名“绿云”。此时他人财两得,可以不事生产,就挈她隐居石门山中,专心治学,历时十二年,毕治九经,红袖添香夜读书,其乐无穷。绿云原不过中人之姿,但擅唱昆曲。王读书石门时,相约每日写经注三张,迄晚绿云就为他歌昆曲三阙,以赏他的辛劳。当时湖南人任巡抚的有七人,得知一代名伶下嫁一个穷酸文士后,在彼此书信往返时,都不约而同地对王表露出一份歆羡之情。王闿运得知之后,得意非凡,在给别人的书信中,曾夸耀自己“纳一妾而名动七巡抚”。

  名山事业   经学宗师

王闿运癖爱庄周之学,在他写给友人的信中,曾有“把臂漆园,通情孔周”之语。他深受庄子思想影响,视之为立身处世之道,但他用力最勤的,还是儒家文化的公羊《春秋》,此外他对《诗经》、《礼记》等也都有很深的造诣。他一生除作了一些经部子部的笺注外,还撰有《王志》、《湘军志》及一些地方志。他不但是治学谨严的学者,也是诗酒名士。诗文摹拟汉魏六朝,著有《湘绮楼诗集•文集》,还编纂了《八代诗选》,杂著则有《湘绮楼日记》传世,后来其全部著作都被编人《湘绮楼全书》。湘绮楼是他晚年的读书楼,所以他自称“湘绮老人”。

王闿运年轻时适逢曾国藩居乡办团练,他不甘寂寞,前往投奔,成为曾的人幕之宾。因他当时已经声名藉藉,曾对他特别优礼有加。后来湘军以暴力镇压了太平军,那位被俞曲园阿谀为“出人将相,底定东南,勋业之隆,一时无两”(《春在堂笔记》)的曾大帅在志得意满之余,为了显示他的儒将风度,极力提倡以经史儒术治军治政,王闿运适逢其会,在曾幕中被奉为儒学宗师,炙手可热。曾部将帅,包括很多戴红顶子的大员,都不约而同顶礼膜拜于其门下,也算大长了当时那些落寞文人的志气。王于旧学虽极渊博,但对新学则一无所知,而当时曾国藩幕中不乏对洋务尤其洋枪洋炮一知半解的人物。他们对王的固步自封抱残守缺很是反感,因此不免借故加以揶揄。曾国藩的长孙曾仲伯就常摭取一些新名词在大庭广众之中请他解答,使他无法应付。有次曾仲伯就拾取《策府统宗》一书中的西洋名词“克虏伯”相诘询。王瞠目不知所对,但嗫嚅而言:“这似是一个僻典!”在场的人哗然大笑,王大为困窘,几至无地自容。

  宦海波澜   仕途偃蹇

咸丰帝末年,由于怡亲王和郑亲王颟顸无能,亲贵大臣肃顺和端华凡事都投咸丰帝之好,得以窃据政柄(王先谦诗“二王不达政,肃乃颜敷腴”即指此)。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曾广延人才,因此王闿运得以投在他们的幕中。到咸丰帝在热河行宫去世以后,慈禧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翦除“顾命八大臣”。王闿运被视为余党,被投闲置散。王本来是一个喜欢纵横之术的人,原来在北京时,就常游说于公卿之间,以图自显。他曾将自己的字“壬父”镌刻篆文小印,颠倒看去,恰似“文王”二字,其意系自比于素王之改制,志不在小。但慈禧垂帘听政之后,他却隐晦韬光,再也不敢出头露面。有人劝他再参加一次会试,猎取一个进士头衔,他也敬谢不敏。他自知除顶着一个举人头衔在仕进之外另辟蹊径外,已别无出路,因此,从36岁起,就只好“红颜弃轩冕”,无可奈何地走上了以后40多年的“皓首穷经”的生活历程。

其实,在肃顺之祸已事过境迁之后,他也并非毫无立足之地。他曾在曾国藩处为幕僚多年,曾国藩一直待之如上宾,而曾那时正大权在握,受到慈禧后的青睐,他还可能得到曾的提携,他为什么要绝意仕途呢?这是因为,除了肃顺之祸使他名列另册,朝廷对之另眼相看,政治前途甚为黯淡以外,就是他自己傲骨天生,正如后来光绪帝的宠臣文廷式所说的“王湘绮肆无忌惮”那样,有些恃才傲物,狂放不羁,难以为人所谅。后来醇亲王有意让他拾取一个会元的机会时,就因他声言“如屈老夫,除非特开鸿博”,而使醇亲王大为不悦。他惊弓之鸟,深恐一旦获咎,危及己身,因而不免畏首畏尾。此外,据说曾国藩镇压了太平军后,王闿运曾几番进言:“清祚已衰,君侯宜自为之计,王侯将相,宁有种哉?”劝他取清自代。曾国藩老奸巨猾,一生谨慎,听了他的话,不予置答,只环顾左右而言他。最后一次,王又在密室中向曾聒絮,曾沉默不语,但用手指蘸茶水在茶几上涂写。后有亲随人室,见茶几上涂写的都是“妄”字。曾国藩曾言:“办大事以找替手为第一”,一生引荐保举的人很多,甚至后来位至督抚的也不乏其人(近人钱基博教授《近百年湖南学风》中,即称曾好荐士,其尤者至起家为巡抚、布政史。)唯独王一人落寞向隅,就是因对王的妄人妄语怀有戒心,恐怕以后受他连累之故,足见他两人貌似亲密无间,实则内心甚为扦格不入。曾国藩死后,曾的后人曾为之刻印专辑,将王闿运也列为曾门弟子。有人告诉了王,王捋须而笑:“曾涤帅一名,我并未师事于他,他弃世后虽派我为弟子,于我亦毫厘无损,何用辩白哉?”他送曾国藩的挽联是:“平生以霍子孟(霍光)、张叔大(张居正)自期,异代不同功,勘定仅传方面略;经术在纪河间(纪晓岚)、阮仪征(阮元)而上,致身何太早,龙蛇遗恨礼堂书。”上联讥笑曾未能身登相位,下联讥笑曾没有著述,因此曾的儿子曾惠敏公纪泽见了,大骂王“真正狂妄”。

清末,有人以为曾国藩以书生治军,底定东南,应配祀文庙侧庑,清廷命礼部复议。礼部以“文正于经学无深造,不当从祀”答对,因而作罢。当然,曾的头衔只是一个“赐同进士出身,平生也无正式著述,不敷人望,但王闿运的挽联不胫而走,腾笑士林,以致礼部不能不有所顾忌,也不能不说是原因之一。

  传道授业   济济多士

王闿运中年仕途失意后,因文名藉藉,曾先后被湖南、四川、江西等省延揽讲学。他在湖南船山书院主讲最久,而以主讲成都尊经书院影响最大。尊经书院是清同治十三年经四川学台张之洞倡议,而由四川总督吴棠创立的。开创时即邀王闿运前往主讲,王未应命,后来又经由川督丁宝桢五次恳请,王才在光绪五年前往就任该院山长。王到任后,锐意改革,由于擘划有方,院务日臻完善,声誉日隆。王日夕与学生讨论经义,诲人不倦。春秋佳日,本《论语》“浴于沂,手舞雩,咏而归”之义,常率生徒寻幽探胜,诗酒唱和,藉收潜移默化之功,以是学风丕变,人才辈出。廖平传其公羊之学,并加衍变发扬。宋育仁宗法《周官》,杨廷锐精于词章,吴之英、张祥龄、杨锐等亦各擅其长,为生徒中之佼佼者,遗风所及,驯至再传弟子蒙文通教授,亦卓然有所树立。在船山书院,则杨度更是才华横溢的饱学之士的范例。王闿运广施教化,沐其春风化雨者更仆难教,如湘潭的僧敬安(即八指头陀)、画家齐白石等皆是,还收过一个铁匠张正畅和一个铜匠为门生,加上齐白石也是木匠出身,真算得继承了孔老夫子“有教无类”的衣钵,作为教育家,王闿运实在功不可没。

  狂放不羁   恃才傲物

王闿运从青年时代起就开始作日记,数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这就是世人所熟知的《湘绮楼日记》。日记中很少涉及学术问题,多为家居课子的琐事和一些游戏笔墨。刻成后,他的长子代功以他受其父督责之事记载特多,乃大加斧削,以致面目全非。王闿运本来就有恃才傲物的性格,脱离仕途后,更是狂放不羁,一无顾忌,如他说:“杨升庵(杨慎,明末状元)如果有幸遇到了我,他的学问必会更大。”又自诩史学造诣超过了陈寿,可和范晔相比。他收齐白石为弟子,教他作诗文,但日记中却鄙薄他“文尚成章,诗则似薛蟠体。”他不喜与绅吏交游,即使偶有交游,也格格不入,但遇好学少年,则和蔼可亲,谈笑风生。有人问他其故安在,他答谓:“此无足怪,位高年尊者,不如后生可畏耳。”他在谈笑中常喜杂以谐谑,且应对敏捷。民国元年,王的寿辰日,湖南都督谭延闿登门祝寿,身着西服,施施而来,一见那位寿星还是补服顶戴,一仍旧贯,当即边笑边说:“革命了,老丈还穿夷服?”王当仁不让,反唇相讥:“你穿的不也是夷服?”谭瞠目不知所对,王快人快语,一时传为佳话。

光绪末年,清廷震于王闿运的声名,授以翰林院检讨之职,随后又加授侍郎衔。当时已有考选“洋进士”、“洋翰林”之举。如考试合格,则学牙科的授以牙科进士,习染织的授以染织翰林,一般老学究们少见多怪,引为儒林奇耻。王闿运被授翰林院检讨时,在其赠张之洞诗中曾有“愧无齿录称前辈,喜与牙科步后尘”之句,谑浪之中的弦外之意,隐约可闻。王一生只考得一个举人头衔,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趁机在诗中作了一点自我解嘲。

  家学渊源   诗书继世

王有二子四女,几个女儿都有才学。长女出嫁之日,彩轿已到门前,王还要她背诵《离骚》,因背错数字,王还用手敲了敲她的额角,以示谴责。次女嫁黄十一,洞房花烛之夕,王女叩问黄的所学。黄系纨绔子弟,无从置答,恼羞成怒,竟对王女高声呵斥:“我所知者,夫妇之道而已,聒絮何为?”翌日又胁逼她:“你来我家,不准看书写字,如敢不从,定加鞭笞。”王女所适非人,只有吞声饮泣。王第三女亦有才学,不幸夫婿患有狂疾,为此忧闷而死。第四女嫁山东丁宝桢之子,丁子不幸早死,女无依无靠,竟出家为尼,伴青灯古佛了结一生。当时论者谓王壬老善生女,女又都擅文才,但或则红颜薄命,或则命途多舛,壬老平素工于谑浪,不知对此何以自解。

王闿运和筹安会六君子之一的杨度既有乡谊和戚谊,又因杨曾从王治公羊之学而兼有师弟之谊。杨度妹杨庄,字少姬,聪慧而有才学,王聘之为次子文育之妇。文育生性愚鲁,王虽督责很严,仍然很少上进。某日王讯问少姬:“文育近来读书有何上进否?”少姬答以“文育能近读《恨赋》,一夕之功,还未能琅琅上口。”王怒,对文育大加呵斥,文育迁怒其妻,加以凌辱,少姬不能忍,驰书向其兄泣诉。杨度复信谓:“夫妇之义,同于君臣,合则留,不合则去。”少姬得兄书,便要求去。王闿运得知后,不但毫无愠色,反温言加以抚慰:“豚儿确乎配不上你,但我还要留你在我家,不做我的儿媳妇,做我的女弟子如何?”少姬当即唯唯听命,从此就随王学习诗文,深得其中三昧。她最擅长五言句,偶有吟咏,简直可直追王闿运。她晚年长斋礼佛,精研梵典。文育受了她的感染,也潜心佛法,夫妇之情,反老而弥笃。

  《湘军志》的得失之争

王闿运因久处曾国藩幕中,对湘军情况十分熟悉,而被曾纪泽遴选为《湘军志》的撰写人,其时(光绪元年,即1875年)湘军将领大多还健在,曾纪泽等就是想要王闿运把湘军的“功绩”汇编成书,“以信今而传后,”为之涂脂傅粉。王闿运欣然受命,想的却是借此一显自己的才华和史识,做到真实而不循情。囿于阶级立场,他当然对农民起义战争极力诋毁,对湘军将领曾国藩、胡林翼等则大唱赞歌;但他对清廷的腐败、湘军在战役中所受义军的打击,以及湘军的内部矛盾也能秉笔直书,无所遮掩,尤其对于湘军将领攻下南京时纵兵劫掠的暴行,更未隐瞒,如说“江南资财尽人军中”,就揭穿了曾国藩上奏说南京城破后并没有发现金银如海百货充斥的“贼库”的鬼话;又如说湘军将领“统万人者岁人六万金,尤廉将也,”也揭露了湘军将领巧取豪夺的真实面目。王此书于光绪四年写成,光绪七年定稿,于镌刻前即已流传在外。湘军宿将闻讯,对之大为不满,曾国藩弟曾国荃曾对王大兴问罪之师:“皆君故人,何故刻画之?”甚至扬言要杀他。后经人调解,将书版毁弃。因该书已流传甚广,深受一般人欢迎,于是曾国荃又命其幕僚王定安另撰《湘军记》加以取代,并由郭嵩焘兄弟撰写《正谬》予以驳斥。

王闿运当初纂修《湘军志》是有抱负的,曾自称要步司马迁、陈寿、范哗后尘,使《湘军志》能步伍和媲美《史记》、《三国志》、《后汉书》,所以对“失实”、“循情”十分警惕,无奈写成传世之后,却引起极大的争端,见仁见智,争论得不可开交,确非他始料所及。

对于此书,有的人认为王闿运文采斐然,但叙述有欠翔实,带了个人感情色彩,未能坚持史家立场,如梁启超在其《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中说;“……壬秋文人,缺乏史德;往往以爱憎颠倒事实……要之此书文采可观,其内容则反不如王定安《湘军记》之翔实也。”梁任公史论往往有独到之处,但此处抑王而称许被御用的王安定,似有欠公平之处,盖任公于文笔素重“笔锋常带感情”,其心目中,似乎处处都可见到感情之为用,或不免推己及人,以为无不如此也。

  春秋表竟成   纵横计不就

1914年,袁世凯准备帝制自为,为了收买人心和装点门面,特邀王闿运这位大经师大名士到北京担任国史馆馆长。王本来不愿为虎作伥,由于他的贴身侍婢周妈受了湖南都督汤薌铭之贿,力促其行,终于应命前往。到北京后,他的门弟子杨度和夏寿田(夏时任总统府内史)百般怂恿,于是欣然赴任。当时外界舆论哗然。有人登门问他:“公已83岁高龄,复何所求?折身事袁,为其下属,似不值得。”王却答以“做官是一件最容易的事,如今老愦,百事莫办,只得找最容易的事做做。”聊以解嘲。王到总统府见袁世凯时,由于他与袁家素有世谊,他还是袁的长辈,因此袁世凯对他极为恭谨。他却倚老卖老,嘻皮笑脸地对袁说:“以我之见,总统府应悬一匾额,上书“旁观者清”,既有匾额两楹还得挂一副对联,我看就是“民犹是也,国犹是也;总而言之,统而言之”吧。(其后章太炎在上联下加了“无分南北”四字,在下联下加了“不是东西”四字,以刺袁世凯)又说:“政事堂也应悬一匾额‘清风徐来’。”袁世凯明知王话中有话,话出有因,但对这位滑稽突梯既谑且虐的前辈也无可如何,只好装聋作痴,一笑置之。

王闿运来京任国史馆馆长后,曾向袁世凯举荐他长尊经书院时的大弟子宋育仁担任该馆编修。宋是一个复辟派,公开主张宣统复辟,不久以里通宗社党嫌疑被捕,被捕后招供时,其口吻又转变为劝进派。袁世凯对此虽私心窃喜,然而迫于舆论,不得不将其递解回藉,以示惩处,但暗中却加以庇护,且月给二百元,作为其休养之资。王闿运闻讯,万分惶恐,深怕受到株连,决计洁身引退。于是留下一封致“慰亭老侄总统”的信,并把印信交给副馆长杨度,然后不辞而别,悄然回到湖南老家去了。后来袁世凯帝制自为事起,外传王闿运曾有电向袁世凯劝进,因此大为舆论所鄙薄,有人还直接责问他,他却说:“听之可也,我劝进与否,终须大白。”实则有他具名的劝进电,并非他所拟发,而是他的门弟子杨度与夏寿田冒名发出的。

王闿运是个名士派,狂放不羁,不拘小节,因此外间对他不无绘声绘影的描述,尤以所谓他与周妈的韵事流传甚广。他的夫人及侍妾均已早逝,但他雇有贴身婢仆多人,其中小他多岁的周妈最得他的欢心,常形影相随,俨如夫妇。民国元年,王闿运去北京路过武昌时,湖北都督段芝贵设宴款待他。他赫然偕周妈入座,并伸箸为之加肴,还说:“段将军赐食,不可不尝。”座中人无不忍俊不置,而王却泰然自若,如若无事。他与周妈的韵事,一直是人们茶余酒后谈助之资,但其真相如何,当然非局外人所得而知。

王生前曾撰自挽联:“春秋表竟成,赖有佳儿习诗礼(指爱子代功);纵横计不就,空留高咏满江山。”表示他虽然研习经史有成,但当纵横家为帝王师的壮志却已落空,不无遗憾。民国五年,这位末代大经师、大名士和未遂所愿的纵横家就在湘潭原籍寿终正寝了。他病殁后,当时的北洋政府副总统黎元洪为他竖立了神道碑,门弟子杨度为他撰写了一副挽联:“旷代圣人才,能以逍遥通世法;平生帝王学,至今颠沛愧师承。”一则惜其师未能藉庄生之学淑世进而遂其匡时济世之志,再则亦自伤有志未酬,有负师承,而感慨系之,此联对比实际情况,亦可谓恰如其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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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文史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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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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