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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及其理学宗派
作者:贾熟村
【摘要】曾国藩及其理学宗派,在清政府同治中兴期间,起了重要作用。因功官至大学士者2人,官至军机大臣者1人,官至侍郎者1人,官至巡抚者1人。曾国藩与倭仁、吴廷栋曾有分歧,但从总体上看,还是团结的、友好的。
  曾国藩(1811——1872),湖南湘乡人,原名子城,字伯涵,号涤生。《清史稿》本传写道:“国藩,道光十八年进士。二十三年,以检讨典试四川。再转待读,累迁内阁学士、礼部侍郎、署兵部。时太常寺卿唐鉴讲学京师,田藩与倭仁、吴廷栋、何桂珍严事之,治义理之学”。

唐鉴(1777——1861),字镜海,湖南善化人。嘉庆进士。历任检讨、监察御史、广西干乐知府、安徽徽宁池太广道、江安粮道、山西按察使、贵州按察使、浙江布政使、江宁布政使、太常寺卿。著有《读易小识》、《朱子年谱考异》《省身日课》、《畿辅水利备览》《易反身录》、《读礼小事记》等。比曾国藩大34岁。

倭仕(1804——1871),字艮峰,号艮斋,乌齐格里氏,蒙古正红旗人,河南开封驻防”。道光进士。历任编修、中允、侍讲、侍读、庶子、侍讲学士、侍读学士、詹事、大理寺卿。著有《倭文端公遗书》。比曾国藩大7岁。

吴廷栋(1793——1873),字彦甫,又字竹如,晚号拙修老人。安徽霍山人。道光拔贡。历任刑部七品小京官、郎中。著有《拙修集》。比曾国藩大18岁。

何桂珍(?——1855),字丹畦,云南师宗人。道光进士。历任编修、贵州学政。入值上书房,授孚郡王读。乡试出倭仁门。

除此以外,该宗派还应该包括李棠阶、窦垿、邵懿辰、吕贤基、罗遵殿、陈源充、罗泽南、刘蓉、方宗诚、涂宗瀛等:

李棠阶(1798——1865),字树南,号文园,又号强斋,河南河内(今沁阳)人。道光进士。历任编修、侍读、广东学政、太常寺少卿。著有《李文清公日记》。比曾国藩大13岁。

窦垿,字兰泉,云南罗干人。道光进士。曾任贵州知府。著有《铢寸录》。

邵懿辰(?——1861),字位西,道光举人。浙江仁和人。曾任刑部员外郎、内阁中书,入值军机处。著有《尚书通义》、《礼经通论》、《孝经通论》等。

吕贤基(1803——1853),字羲音,号鹤田,安徽旌德人。道光进士。历任编修、监察街史、给事中,鸿胪寺卿。比曾国藩大8岁。

罗泽南(1808——1856),字仲岳,号罗山,湖南湘乡人。举孝廉。著有《西铭讲义》、《人极衍义》、《小学韵语》、《姚江学辨》、《读孟子剳记》、《诗文集》、《周易本义衍言》、《皇舆要览》等。深为唐鉴所推重。比曾国藩大4岁。

罗遵殿(?——1860),字淡村,安徽宿松人。道光进士,历任直隶南乐、唐山、清苑知县,冀州知州,皆有声绩。

陈源兖(?——1854),字岱云,湖南茶陵州人。道光进士,历任编修、江西吉安知府。

刘蓉(1816——1873),字召容,号霞仙,湖南湘乡人。出身生员,尝从罗泽南讲究学问,罗泽南称赞他“研心经史,步趋程朱,而于当世之务,无不穷究”。他比曾国藩小5岁。

方宗诚(1818——1888),字存之,号柏堂,安徽桐城人。吴廷栋聘为子师,倭仁、曾国藩从而识之。著有《俟命录》、《经说》、《笔记》、《文集》。他比曾国藩小7岁。

涂宗瀛(1812——1894),字閬仙,号朗轩。安徽六安人。道光举人。从吴廷栋讲学,曾为吴廷栋刊遗集。著有《涂朗轩尚书政书》、《涂朗轩尚书年谱》。他比曾国藩小1岁。

道光二十一年七月十四日,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至唐镜海先生处问检身之要,读书之法,先生言当以《朱子全书》为宗,……即以为课程,身体力行,……又言为学只有三门,曰义理;曰考据;曰文章。……至经济之学即在义理内。又问经济宜何如审端致力?答曰:经济不外看史,古人已然之迹,法戒照然,历代典章,不外乎此。又言近时河南倭艮峰仁前辈用功最笃实,每日自朝至寝,一言一动,坐作饮食,皆有札记,或心有私欲不克,外有不及检,皆记出。……听之昭然若发蒙也。”

道光二十二年九月十八日,曾国藩在《致澄弟温弟沅弟季弟》家书中写道:“吴竹如近日往来极密,……渠言有窦兰泉者、垿、云南人,见道极精当平实。……竹如必要予搬进城住,盖城内镜海先生可以师事,倭艮峰先生、窦兰泉可以友事。师友夹持,虽懦夫亦有立志。……镜海、艮峰两先生,亦劝我急搬。而城外朋友,予亦有思常见者数人,如邵蕙西、吴子序、何子贞、陈岱云是也。”

曾国藩的日记,往往为行书,甚至是大草,从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一日起,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就改为一笔一划,工整小楷,以便送倭仁批评。倭仁在该日记上,也往往工工整整加以眉批,并署名“艮峰”。曾国藩也将倭仁的日记借回家去,不仅自己认真学习,还抄录一些寄给远在湖南湘乡的曾国荃,让其弟与他共同学习。十月初一日,他在日记中写道:“拜倭艮峰前辈,先生言研几功夫最要紧,……人心善恶之几与国家治乱之几相通,又教予写日课,当即写,不宜再因循。”初三日日记:“贷云来久谈,彼此相劝以善。……贷云言余第一要戒慢字,……此三言者,皆药石也。”初四日日记,“吴竹如来长谈,彼此考验身心,真畏友也。艮峰先生来。”

二十五日日记:“抄艮峰先生日课,将寄舍弟,共三页。”二十七日日记:“城内拜艮峰前辈,谒唐先生,拜竹如、窦兰泉”。十一月二十四日日记:“晤竹如,走艮峰前辈处送日课册,求其箴砭,见其整肃而和,知其日新不己也。而余内不甚愧愤,何麻木不仁至是。竟海先生处惜不久谈”。二十六日日记:“接到艮峰前辈见示日课册,并为我批此册,读之悚然汗下”。二十八日日记:“阅艮峰先生日课,见其孝弟之情恳至流溢,钦仰之至。因遣人送还,另纸称诵此节。”

道光二十三年四月初一日日记:“至吕鹤田处久谈,彼此倾想已久,故一见即投契良深”。六月初三日日记:“昨日接霞仙书,恳恳千馀言,识见博大而平实,其文气深稳多养到之言,一别四年,其所造遽己臻此,对之惭愧无地,再不努力,他日何面目见故人耶?”

六月,曾国藩奉命出任四川乡试正考官。七月离京。因为日记不再请倭仁批评,也就不再写工整小楷,仍用行书、草书了。

道光二十五年,唐鉴告病离职,曾国藩为他刻印所著《国朝学案》一书。二十六年春,唐鉴返回南方。

三十年正月,道光帝病死,咸丰帝即位。二月,下诏求直言。倭仁应诏陈言,请命老成之儒,讲论道义,择无下贤俊,陪侍法从。咸丰帝称其切直。三月,曾国藩举荐吴廷栋、李棠阶、江忠源等。何桂珍以所撰《大学衍义刍言》奏进,被优诏嘉纳。十二月,太平天国在广西起义。信奉上帝,批判儒家。

咸丰元年,予倭仁副都统衔,充叶儿羌帮办大臣。大理寺少卿田雨公认为用违其才,咸丰帝指出:“边疆要任,非投间置散也。若以外任皆左迁,岂国家文武兼资、内外并重之意乎”?

五月,召唐鉴入京咨询,六月初一日,曾国藩在家信中写道:“唐镜海于十八日到京,二十三日召见,垂询一切。天颜有喜,极耆儒晚遇之荣。现已召见五次,将来尚可入对十馀次也。”又写道:“罗山前有信来,词气温纯,似有道者之言。余已回信一次。顷又有信来。”

二年六月,曾国藩奉命为江西乡试正考官。七月,行至安徽太湖县,接母丧讣闻,即回籍奔丧。

倭仁上《敬陈治本疏》,咸丰帝戒以留心边务,匆托空言。候补道何桂珍请任倭仁以艰巨。未许。

咸丰帝召见吴廷栋,询问他对倭仁、曾国藩的看法,吴廷栋认为曾国藩虽进言近激而心实无他,”倭仁“守道似近于迂而能知大体”。吴廷栋被任命为直隶河间知府。十一月,命曾国藩帮办湖南团练。

三年正月,命工部侍郎吕贤基会同安徽巡抚办理军务。

二月,太平军克南京,定为首都,改称天京。三月,太平军出师北伐。四月,又派兵西征。十月,克舒城,吕贤基败死。十一月,安徽巡抚江忠源抵庐州。

在这一年,倭仁因奏参爱玛特被降三级调用。李棠阶奉命办理河北团练。吴廷栋练民兵办守御,连升永定河道、直隶按察使。福建兴泉永道何桂珍留京随办城守事宜。

四年正月,太平军克庐州,安徽巡抚江忠源,候补知府陈源兖败死。

曾国藩组成湘军,发《讨粤匪檄》,捍卫孔孟之道,誓师东征。

五月,何桂珍出任皖南道。十月,捻首李昭寿向何桂珍投降。

在这一年,吴廷栋到直隶按察使任。侍郎王茂荫等请命倭仁会同筹办京师团练,咸丰帝以军务非其所长,未同意。不久,命以侍讲候补入值上书房,授惊郡王誴读。

五年四月,太平军北伐部队被清军消灭。李棠阶被赏加四品卿衔。

八月,罗泽南至江西见曾国藩,知其不足以图功,转往湖北。曾国藩虽私怨罗泽南弃己而他往,亦未尝不服其行军有伸有缩,有开有合。

何桂珍欲与曾国藩会合未果,至十一月,被李昭寿刺杀于安徽英山。

在这一年,倭仁升为侍讲学士。

六年三月,宁绍台道罗泽南因伤重死于武昌。

五月,太平军大破清军江南大营。七月,发生天京事变。

十月,英军进攻广州。

在这一年,吴廷栋任山东布政使。倭仁任盛京礼部侍郎。

七年二月,曾国藩自江西回籍奔父丧。

八年五月,清政府与英、法签订《天津条约》。

清廷命曾国藩赴浙江办理军务。

在这一年,吴廷栋坐奏销迟误,降补直隶按察使。

九年九月,以罗遵殿为浙江巡抚。十年二月,太平军克杭州,罗遵殿死之。闰三月,再破江南大营。四月,清廷以曾国藩署两江总督。八月,咸丰帝等走承德国。英、法联军进占北京。九月,签订《北京条约》。十月,恭亲王奕訢等再请回銮。在此之前,倭仁也曾上《吁恳回銮疏》,痛斥肃顺等人误国。

十一年七月,咸丰帝病笃,以肃顺等为赞襄政务大臣,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咸丰帝病死。尊皇后及皇太子生母为皇太后。八月,大学士周祖培等对肃顺等强烈不满,大力谋划由皇太后垂帘听政以倾肃顺等。倭仁与周祖培同为河南人,井有通家之谊,政见也完全一致。于是由周祖培门人董元醇出面奏请皇太后垂帘听政。近支亲王辅政,同时建议于大臣中择其德望素优者充当帝师,扩充圣聪。董元醇的奏折,受到肃顺等人的激烈批判。九月,皇太后回到北京,发动政变,将肃顺等革职拿问。十月,以奕訢为议政王。授倭仁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十一月,太平军克杭州,邵懿辰死之。

该年冬,吴廷栋一方面要方宗诚请曾国藩推荐倭仁,一方面直接致函曾国藩,请他特上一疏专保倭仁出任帝师。方宗诚至河南巡抚严树森幕,亦为严起草了《应诏陈言疏》,力荐倭仁。曾国藩为了避嫌,未出奏,回信给吴廷栋,说严树森已疏举倭仁,谅必俞允,“弟自治军以来,不复妄议朝政,亦因虚名太重,稍存敛退,非有所怯而嘿尔也。”

同治元年正月,清廷以两江总督曾国藩为协办大学士。倭仁升工部尚书。二月,同治帝入学,命倭仁等授读。三月十九日,曾国藩在复吴廷栋的信中写道:“都中治象日益清明,艮峰先生及祁、翁两相国同膺师傅之任,正本清源,与尊意适相吻合”。

五月,李棠阶应召至京,被任为大理寺卿。七月,倭仁以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闰八月二十一日,曾国藩在复倭仁的信中写道:“阁下内召后,宠眷日隆,膺师傅之荣,跻参政之席,大贤秉钧,海内称庆,素承教益,与有荣施”。二十三日,又在复吴廷栋的信中写道:“方存之谓敝幕人才颇盛,此乃过情之誉。珂乡贤达如杨璞庵、陈虎臣昆季、洪琴西、沈介夫皆处以清要之职,知其久游德门,兼正耐劳、渐染有素,故敝处礼而用之,百不失一。存之,朗仙计不久亦来此间”。当时,倭仁拜文渊阁大学士,分管户部。

在这一年,李棠阶也连擢礼部侍郎、左都御史、署户部尚书、军机大臣。

同治二年,曾国藩与江西巡抚沈葆桢争饷,认为倭仁、吴廷栋偏袒沈葆桢,很不愉快!八月二十四日,复信给倭仁,称所部八万馀人,积欠已多至十五六个月不等。还答复了倭仁询查之黎庶昌、汪瀚、汪铎、万斛泉、甘绍盘、方士超、方宗诚等人的情况。十一月初一日,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睡不甚寐,因阅倭艮峰相国,吴竹如侍郎各信,肝气颇为怫郁!”初八日,曾国藩在复倭仁的信中写道:“久香(案即朱兰,与倭仁为同年)前辈来此,询悉起居多福,进德不倦,常至翰林院与群士讲明正学,诱掖人才,日新月异,钦幕何穷?……来示又引廉、蔺、李、郭相勖,幼丹中丞引疾之举,侍前并无所闻,……沈帅未待假满,于十月初三接篆复位,似可化去嫌疑”。初九日,又复吴廷栋一函,解释与沈葆桢纠葛原委,表示“不敢稍涉于亢”。

在这一年,李棠阶授工部尚书。吴廷栋入为大理寺卿,再升刑部郎。刘蓉以四川布政使督办陕南军务。

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户部奏折似有意与此间为难,……以用事太久,恐中外疑我擅权专利,……反复筹思,惟告病引退……不复出而与闻政事,则公私之幸也。”次日在复吴廷栋的信中又写道:“不知户部何故疑我得此巨款?……以艮翁管理户部,尚疑我广揽利权,则他人之怀疑可知。用是竟日惴惴,……叱得肝风之疾,未知能否痊愈”。同一天,在复倭仁的信中也写道:“使人以广揽利权疑我,实觉无地自容”。

六月,湘军攻降天京,清廷给曾国藩加太子太保衔,封一等侯爵。给李棠阶加太子少保衔,不久,又调任礼部尚书。

曾国藩为何桂珍伸冤,清廷予谥“文贞”。

太平天国失败之后,慈禧太后,醇王奕譞与恭王奕訢的矛盾迅速白热化,慈禧太后为了打击奕訢,物色到了一个“醇邸之党”蔡寿祺。同治四年二月二十四日,蔡寿祺指名道姓地奏参曾国藩、曾国荃、刘蓉、蒋益澧、李鸿章、万启琛、杨昌浚、江忠浚等。此折留中未发。三月初四日,又直接奏参奕沂贪墨、骄盈、揽权、徇私,言外之意,湘系将帅及意理衙门都是奕訢的私党,请奕訢归政朝廷,别择懿亲议政(宽。次日,慈禧太后召见大学士周祖培,户部侍郎吴廷栋等,垂泪谓诸臣曰:“王植党擅政,渐不能堪,欲重治王罪。”诸臣莫敢对。慈禧太后又反复说:“诸臣当念先帝,无畏王。王罪不可遣,宜速议!”周祖培顿首曰:“此惟两宫乾断,非臣等所敢知。”慈禧太后曰:“若然,何用汝曹为?异日皇帝长成,汝等独无咎乎?”周祖培请与倭仁共治之,始命退下。

初六日,倭仁等会于内阁,召蔡寿祺查讯,蔡但称风闻。次日,倭仁等奏称:“应如何将恭亲王裁减事权以示保全懿亲之处,恭候宸断”。此时,慈禧太后立即拿出亲笔书写的朱谕,将奕訢革去一切差使。初八日,惇亲王奕誴为奕訢早辩。十三日,奕譞由东陵还京,看风转舵,也为奕訢说起情来。于是,十六日又发谕旨,仍然录用奕訢。

三月二十八日,消息传到了曾国藩处,他在日记中写道:“是日早间阅京报,见三月八日革恭亲王差使谕旨,育‘目无君上,诸多挟制,暗使离间,不可细问’等语,读之寒心惴栗之至,竟日忡忡,如不自克”。四月初三日,又与彭玉麟言之国事与渠家事,欷久之”。数日后,彭玉麟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议政王为九江蔡寿祺以莫须有污蔑,致出军机,中外骇闻。伏思今上当极,两宫垂帘,实赖贤王公忠体国,上下一心,华夷钦服,始有今日中兴气象。何物蔡寿祺,丧心狂吠,以珰人之授意,竟敢害于忠良。倭公不侃侃而言,亦竟阿于取好。……天下有心人能不愤恨欲死!不才欲以首领进词,而爵相极力劝阻,须俟城内动静,再和道理”。

曾国藩虽然劝阻了彭玉麟的上奏谏诤,但是,对于倭仁、吴廷栋的表现,自然也难免耿耿于怀,因此,五月十二日,他在致郭嵩焘的信中仍然写道:“竹如不但贬霞,亦颇讥议下走。顷下蔡弹刻(劾)恭邸,艮、竹两公乃上手蔡而下手恭,此又何说也?是非无定,爱憎翻覆,自古以然”。

八月,陕西巡抚刘蓉降调。

曾国藩为邵懿辰作墓铭。

十一月,李棠阶病死,李棠阶与倭仁、吴廷栋被时人称为辅政大贤。

十二月十二日,曾国藩又在给吴廷栋的信中写道:“本年三月之事,外间纷纷非议艮相,并及阁下。比拟作书询问,而大波旋即平复。……兰泉久无来信,有传其业已作古者,京中有确耗否?”

五年,吴廷栋以衰病退休,归寓江宁。

十一月初五日,奕訢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往返函商之后,奏请在同文馆添设天文算学馆。六年正月二十九日,掌山东道监察御史张盛藻上奏,反对科甲正途官员学习天文算学。二月十五日,倭仁从立国之道立论,反对师事夷人,担心变夏于夷,亡国灭种。三月初二日,奕訢等上奏,指责倭仁仅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三月初八,倭仁再奏,认为天下之大,不思无才,不必师事夷人。十九日,奕訢等要倭仁“酌保数员”。二十一日,倭仁承认他“并无精于天文算学之人,不敢妄保。”清廷命倭仁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倭仁感到受辱,一再疏辞。“倭相请面对,即日召见,恭邸带起,以语挤之,倭相无辞,遂受命而出,倭相授书时有感于中,潜焉出涕。”五月十二日,“倭相请开缺,旨赏假一月。”六月十二日,倭仁奏称病未痊愈,请开缺调理。从而失去了翰林院掌院学士兵和管理户部事务等职权,仅以大学士充当帝师了。

十二月,东捻军失败,清廷赏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云骑尉世职。

七年六月,西捻军失败。七月,调曾国藩为直隶总督。十二月,曾国藩抵京。十五日,在日记中写道:“拜倭艮峰相国久谈。”

八年正月,醇郡王奕譞奏筹修约,提出驱逐洋人之法,包括鼓励群众制造教案,清廷交倭仁、曾国藩等议复,由曾国藩起草,基本赞成。十八日,曾国藩又在日记中写道:“至恭亲王邸久谈,约六刻许,系为请令倭相仍管部务遂泛论他事也。”可见两人政见相同,曾国藩对倭仁是很友好、很关心的。

二月,曾国藩到保定直隶总督任。十月初五日,为罗泽南作碑文。

九年五月,发生天津教案。清廷命曾国藩赴天津处理。六月,曾国藩到达天津。在处理教案期间,与倭仁频繁通信,通报情况,商量办法。以奕訢为首的“论势者”一派与以奕譞为首的“论理者”一派,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论势者”一派之总理衙门大臣宝无效以倭相曾致书湘乡论津事,以为阴扰大计”。“枢廷见起时又力诋艮老,意在排击清流。”倭仁虽不以曾国藩将天津府县治罪为然,还是对曾国藩表示理解和同情,先说:“张、刘两员既是好官,不宜加罪。”后又说:“曾国藩为我朝重臣,始参守令系误听崇厚之言,后蒙举世清议,中心自疚不可为人,屡次函商总署,深自引咎,竟不推过于人,惟乞恩免解。我皇上之待大臣有礼,岂有因其一时误听人言而忍其终身之大耻,而使天下称冤,令曾国藩不可为人.即国家亦将耻不可为国也”。

八月,清廷调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以李鸿章继任直隶总督。九月,曾国藩白天津抵北京。二十八日,在日记中写道:“出门拜客,至文博川、倭中堂处一谈,归已更馀。”

十月,曾国藩抵南京,就两江总督任。

倭仁患生瘰病。十年二月十七,倭仁奏请开缺,赏假两月。三月,晋升文华殿大学士。四月十七,再请开缺,再赏假两月。四月二十一日,倭仁去世。曾国藩在唁函中写道:“惟念太保中堂名德硕望,讲求正学四十馀年,存养省察未尝一息少懈。即历载日记,已为海内士大夫所同钦守之正轨,戒宗旨之稍偏。凡有志学道者,皆仰为山斗而奉为依归。至夫黼座论思,讲筵启沃,皆本致君尧舜之心,以成中兴缉熙之业,洵属功在社稷,泽及方来”。

同治十一年二月初四日,曾国藩也病死于南京两江总督任所,年62岁。

对于曾国藩所在的理学宗派,我们罗列了十五个人的事迹。其中,何桂珍、邵懿辰、吕贤基、罗遵殿、罗泽南、陈源兖都死于与太平军作战的战场。曾国藩、倭仁官至大学士,李棠阶官至军机大臣,吴廷栋官至侍郎,刘蓉官至巡抚,在同治中兴期间,起了重要作用。

在曾国藩与沈葆桢争饷期间,倭仁、吴廷栋认为他们是持平处理的,曾国藩认为他们偏袒沈葆桢,应该说曾国藩已流于偏激。

慈禧太后要治奕訢植党擅政之罪,蔡寿祺参劾曾国藩等为奕訢私党。奕訢为洋务派领袖,以采西学,制洋器为自强之道。倭仁为清流派的精神领袖,认为采西学,制洋器就是变夏为夷,将亡国灭种。两人政见相反,当然不能和衷共济,而且格格不入,难以容忍。慈禧太后要治奕訢之罪,倭仁当然赞同,决不可能再顶撞慈禧太后来支持奕訢,也顾不得曾国藩了。曾国藩对倭仁,吴廷栋的表现深为不满,但是,不久,慈禧太后又改变了主意,仍然录用奕訢,大波亦随之平复。曾国藩与倭仁、吴廷栋曾经有不同意见,甚至怨恨,但是,从总体上看,他们还是团结的、友好的,曾国藩为了给倭仁谋求管理部务的实权,还曾亲自拜访奕訢进行疏通。在倭仁死后,也给予极高的评价。曾国藩与吴廷栋的关系也早已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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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邵阳学院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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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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