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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塾杂俎》叙录
作者:李绪柏
【摘要】《东塾读书记》分上下篇,上篇论“经学”,下篇论“经学史”。陈澧生前撰著、身后刊刻问世的《东塾杂俎》实为《东塾读书记》的重要组成部分。《东塾杂俎》有稿本、编录本、刊本三种之分,它通论了古今学术、考论了经学源流正变得失所在。
  一

清代著名学者陈澧的《东塾读书记》(以下简称《读书记》)为学术经典名著,早已流布海内,享誉艺林。近人钱基博说:“陈氏何为而作《东塾读书记》也?曰以救敝也。”陈澧身处道咸同光四朝,其时清廷统治由盛转衰,汉学一枝独秀的地位开始动摇、式微,出现了各种学术思潮流派争鸣竞起的局面,在此时代背景下,陈澧幡然而改,学术思变。

陈澧学术生涯,以中年为界,大致分为前后两个阶段:中年以前,受以学海堂为代表的广东朴学风气的影响,致力于训诂考订之学;中年以后,学术兴趣转移,学术思想发生重要转变,以致力于汉宋调和为主。是调和兼融汉宋的著名代表与集大成者。他调和汉宋的学术探索努力,主要表现为:首先,强调经学以义理为归宿,即寻求微言大义。其次,编纂《汉儒通义》一书,以证明汉儒并非像世俗所认为的那样纯粹单一讲求考据训诂,也有寻求义理的传统。再次,认为郑玄集汉儒之大成,朱子集宋儒之大成,二人时代不同,立论偏重不同,但有一共同点,即讲考据不废义理,发挥义理不忘考据。这就证明,汉学、宋学二家有相同、相通之处,可以调和兼融为一。据此,陈澧着手编辑二人文集、语录,著成《郑氏全书》、《朱子语类日钞》。最后,为了彻底弄清汉、宋之学的关系,将汉宋调和学说建立在更牢固、更坚实的学术论证基础上,陈澧决心追溯经学历史,“乃寻求微言大义,经学源流正变得失所在”,“通论古今学术,不分汉宋门户,于郑君、朱子之学,皆力为发明,”撰著《学思录》一书,后改名为《读书记》。《读书记》是陈澧后半生倾注心血之寄托,代表了他主要的学术旨趣和追求。

按照陈澧生前所定,《读书记》目录1-12卷依次为:《孝经》、《论语》、《孟子》、《易》、《书》、《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三传》、小学、诸子;卷13-25依次为:西汉、东汉、郑学、三国、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朱子、辽金元、明、国朝、通论。根据这个目录我们可知,《读书记》的体例结构安排体现了陈澧著述意图之所在。今人朱维铮写道:“陈澧原计划写二十五卷。按照目录,一至十卷论儒家十二‘经’;卷十一论‘小学’,但含《尔雅》,因而这十一卷实际要论流俗所谓‘十三经’的全部;卷十二论先秦两汉诸子;十三至二十四卷论西汉到‘国朝’的学术,内有两卷专论郑玄和朱熹的学说;卷二十五称‘通论’。以上结构,显示《东塾读书记》实分上下篇。上篇为‘经学’、小学,诸子则是附论;下篇为‘经学史’,而所谓通论似为结语。”这是很有见地的分析。

可是,《读书记》为未完之作,陈澧生前未刻梓的部分,恰恰大都属于下篇,即由西汉至清代的经学史。基于这个原因,有的学者抱怨说:“《东塾读书记》在‘通论古今学术’的历史方面,空列标题,没有内容,令人很难看出他对‘经学源流正变得失所在’的系统见解。”此说诚事出有因,但也有些错怪陈澧了,这是因为前此《东塾杂俎》(以下简称《杂俎》)一书流传不广,学者们多不甚了解其真实面目的缘故。一旦仔细阅读了《杂俎》全书,就当另作别论了。



《杂俎》一书编写、流传、刊刻的情况比较复杂曲折,它有稿本、编录本、刊本三种之分。

《读书记》原计划25卷,陈澧生前已刻15卷,其余未成,临终前遗言说:“吾所著《读书记》已成十余卷,其未成者,俟儿子与门人编录,名曰《东塾杂俎》,此书当可传也。”由此可知,《杂俎》是《读书记》重要的有机组成部分,且陈澧本人对之颇为重视自负,认为“可传”。是为《杂俎》稿本。

光绪八年(1882年)陈澧逝世后,大部分藏书文稿由子孙或门人分存,《杂俎》稿本即由长孙陈庆龢保藏。陈庆龢,字公睦,生于同治八年(1869年),光绪副贡生。历任广雅书院分校、菊坡精舍山长、直隶候补道员、中国驻檀香山领事、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外交部秘书等职。陈庆龢晚年宦游京师,将全部书籍文稿带在身边。他最大心愿即是整理刊刻先祖《杂俎》一书。此书于1932年完成,跋曰:“先祖考《东塾读书记》得十二卷,又三卷已刻成。其余未成稿本十卷,遗命名曰《东塾杂俎》,俟门人及儿子编录。《东汉》一卷,昔年先叔父已编未完,所余及各卷,庆龢依次续编,并于每段下旁注‘手定’、‘编录’,以示区别。忽忽积年,始告竣事。他任校理者,无锡许君同莘,先祖考再传弟子也。壬申九月孙庆龢谨识。”是为《杂俎》编录本。

《杂俎》编录本在体例结构上的最大变动,是将原稿本10卷扩充为14卷,目录依次为:卷1西汉、卷2东汉、卷3晋、卷4南北朝隋、卷5唐五代、卷6唐疏、卷7宋、卷8南宋、卷9辽金元、卷10明、卷11国朝、卷12通论、卷13余录、卷14琐记。可见卷进次大体同《读书记》,但经过增补重组,主要是将“南宋”(《读书记》目录中与“北宋”并为一卷)单独析出,又增加《读书记》目录中所无的“唐疏”、“余录”、“琐记”各一卷,末“附待撰未成稿目”。1943年,该书由北京古学院首付剞劂,列为《敬跻堂丛书》之一。合肥王揖唐为之序,绍兴周肇祥参与校雠,并为之跋曰:“……是书为笔记体裁,虽按代分列,而读书论学,随时撰记,段自为文,手稿丛残,颇费诠理。”由于时值抗日战争期间,书印无多,流布极少,学者罕睹。是为《杂俎》刊本。1957年,通过广东学者冼玉清教授的中介,陈庆龢将其先祖东塾先生遗书50余种共705册,以及其他书画印章等遗物捐赠广州中山大学图书馆,其中包括《杂俎》稿本和编录本。为后人从事研究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据笔者初步翻阅浏览,《杂俎》稿本之可贵,在于里面保留有大量正文之外陈澧随笔添加的眉批评注及修改痕迹。如:“定”、“未定”、“删”、“必采”、“未完”、“似有错必要查校”等字样,这是表明陈澧在编撰修改时对该条目的定夺处理意见。前引陈庆龢跋文中所谓“并于每段下旁注‘手定’、‘编录’,以示区别”,即由此而来。凡陈澧标有“定”字条,陈庆龢即旁注为“手定”,意即此条陈澧生前已定,不必再改;其余则皆旁注为“编录”,意即此条陈澧生前还未定,由陈庆龢编录者。

编录本之贡献,在于对稿本进行过初步整理,删繁去冗,有廓清之功。为统一体例起见,编录本将原稿眉批评注全部删除,固属应该,但大量珍贵资料因之湮灭无闻,实为可惜。如在《本朝》卷内“百诗又佩服梅勿庵,可谓同时服膺矣”条目下,陈澧眉批道:“不知百诗复生,见余所著,当何如也。”这是陈澧少有的真情坦率流露,说明了他对自己著述的自负。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刊本在广布流传上功不可没,但也有错误衍漏,更有不少有意删省者,内容方面欠缺较多,难称完书。如“李榕村《语录》云:‘明自正嘉以前,《程子全书》、《朱子文集》、《语类》尚未盛行,学者所读,只是《大全》及《性理》而已。而其时士风质实,虽或肤浅,尚少背戾。嘉靖后,一派务高,遂酿成明末那样风气’(卷22)。夫以明初学者之尊程朱,而程朱之书乃未盛行,只读《大全》、《性理》,其陋如此,故为王阳明所薄,而排弃之也。且学者不读朱子书,故阳明敢颠倒朱子年岁早晚以欺之也。古人之书不盛行,学者只读肤浅之书,其弊如此。”(手定)此段文字意思完整,且标为“手定”的大条目,将之删除毫无理由。这是典型的一例,类似者不少。

因此之故,《杂俎》稿本、编录本、刊本三者各有所长,不可或缺,应互相参考,互为补充。《杂俎》虽非完稿,但它并非简单的资料汇编,也走出了尚未具备成书性质的所谓“长编”阶段,已是贯通而发明之、条析而整理之、初具雏形的完整的学术著作了。故有学者认为,“其实陈澧生前已将此书初步编定,亦两次审阅改定,虽未分类,但类次井然,与《读书记》中注明未刊卷数适相吻合……只需略加整理,即可付印。”因此,将《杂俎》与已刊《读书记》中之“郑学”、“三国”、“朱子”3卷合而观之,陈澧实际上通论了古今学术,出在无意之中撰著了一部自西汉至清代的经学史。



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可能详叙陈澧关于“经学史”各卷的具体内容,下面乃据《杂俎》稿本、编录本、刊本三者有关记载,仅就其特点标举一二,以见一斑,以此一窥《杂俎》一书叙述历代经学发展史的大体内容概貌和基本发展脉络,以及陈澧通论古今学术史的叙述方法与独特见解。

第一,《杂俎》确实通论了由西汉至清代的经学历史,探讨了“经学源流正变得失所在”。其中,东汉、国朝2卷,尤为陈澧专心致志、倾注心血之作。关于东汉,他写道:“此卷要聚精会神写出东汉学问风俗、名儒哲士气魄圣门即东汉学案也。浅人讲汉学,实不知汉学何如,故此卷必要详明,不特为诋汉学者而作也,此真振兴汉学也。”表明他要按“学案”即学术史的标准来进行撰写西汉经学。关于国朝,他写道:“此卷议论最要严允,乃能去弊防弊。”“论本朝至阮文达而止,说明此余所及见者,其余则太近,恐致恩怨不论也,或有褒无贬亦可。”借此可窥见陈澧论本朝学术时的严肃谨慎态度。

第二,《杂俎》是一种随笔札记式的著述体裁,与清代其他同类著作一样,由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一条条笔记语录串辑成卷,这些笔记语录或抄录经史子集原文,或考证其真伪舛讹得失,或转引先哲前贤议论评价,或时下按语,引申发挥,附以己意。于此可见,这种读书札记体裁没有严格的条条框框的硬性规定,随意性很大。但陈澧以笔记体裁通论古今学术,并非率意落笔,漫无目的地东拼西凑,杂乱堆砌,而是精心安排,周密规划,有其清楚紧密的内在逻辑联系和转承递进关系。正如陈澧自己所说:“《读书记》陆象山一类,先录象山醇实精警之论,全篇者标题,次则摘句;又次录其读书文语;又次录《无极书》附按语,断朱非陆是;又次录其近惮语;又次录其诋时人语;又次录其狂妄语;又次录其争道统语。凡黄《日钞》已录者略避之。”这段文字表明陈澧在撰写关于陆象山的诸条目时,正是按以上思路和顺序来加以处理安排的。如此连缀起来,前后次序井然,中心明确,重点突出,首尾连贯,呼应照顾。《杂俎》各卷的编撰,大体上都是按照类似的思路和方法加以处理的。

此外,在编写《杂俎》过程中,陈澧习惯上给每一条目列上一个小标题,来概括其内容宗旨。如“东汉”卷诸条目的小标题依次为:“光武笃好经学”、“明帝游意经艺”、“东汉隆师道”、“皇后读经”、“诸王好经书”、“二十八将经学纯笃”……“中叶后大儒辈出”、“数世传经”、“汉人开魏晋风气”等等。很明显,通过这些不同条目的开展、排列、组合,陈澧将东汉一代经学的发展大势、主要内容、脉络概况、重要人物事件以及特征影响等,大致描绘勾勒了出来。

第三,《杂俎》通论古今学术,其主要方法是摘录有关经史子集群书的原文,加以排比连缀,以此来展现从西汉至清代整个学术发展史的源流演变。期间还以议论或按语形式,加以引申发挥,以起到承上启下,转折衔接,或画龙点睛,见微知著的作用。如陈澧说:“自古帝王笃好经学如光武者,未之有也,此东汉经学所以独盛于历代也。”点明了东汉经学由于帝王将相重视提倡因而繁荣鼎盛的根本原因。又云:“陆氏与韩文公同时,各以文章经学倡言圣人之道,皆宋学之先声也。”标明了唐代陆淳、韩愈二人明圣人之旨,强调道统,是后来宋学的先导。又云:“南宋时,当道学极盛之后,学者视名物数度若弁髦,而王伯厚出于其时,始发此论,乃汉学之萌芽也。”注意到学术趋势发生转折的关键,肯定王应麟为清代治学的先驱。又云:“本朝尊汉儒自亭林、竹垞始,尊郑康成尤自亭林始。”说明了顾炎武、朱彝尊二人有扭转清初学术风气之功,实为清学开山。又云:“周孔之后,老庄出焉。汉儒之后,嵇元出焉。程朱之后,陆王出焉。本朝汉学之后,其必有出者矣,但不知其如何耳。”总结了古今学术发展大势,并预测未来学术趋势走向,具有朴素辩证法思想。

除经学之外,《杂俎》还涉及了科举、史学、算学、地图、古文、选诗等,尤其对科举弊病及其改革,陈澧议论最多,贯彻实行了他“《学思录》只论学术,然政事亦兼有之”的著述宗旨意图。



中国经学研究源远流长,著述浩如烟海,但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经学史的研究却寥如晨星,苍白无力,所谓“自魏晋至明朝,断代经学史著作几乎是空白的”。直到清朝,才出现著名的《宋元学案》、《明儒学案》等著作,但它们对于研究思想史哲学史还可以用,对于经学史的研究远不够用。通史类的经学著作更是凤毛麟角。如果降低标准看,中国旧有著述中类似经学通史的著作可分为三类:一类以经师为中心,如洪亮吉的《传经表》及各史的《儒林传》等;一类以书籍为中心,如朱彝尊的《经义考》等;一类以典章制度为中心,如顾炎武的《石经考》等。但它们基本上是经学史料,只能作为辅助的或分门的参考资料。经学通史之缺乏罕见,可想而知。

中国第一部经学通史,后世公认是清代学者皮锡瑞所著的《经学历史》,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由湖南思贤书局刊行。今人周予同称:“至今没有一部严整而系统的经学通史。皮氏的《经学历史》还是有一读的价值。他是用会通的眼光来写中国经学史的第一人。”但随着陈澧《杂俎》一书的逐渐问世流行,这种观点值得商榷,需要重新审视。

由于陈澧在《读书记》暨《杂俎》中通论了古今学术,发表了对经学源流正变得失所在的系统见解,他于无意中编撰了一部自西汉至清代的学术史即经学史,其中每个重要朝代、重要时期经学发展演变的大体过程、基本脉络、主要人物、主要著作、重要事件以及是非评价等等,他都给予了关注,勾勒梳理,胪列叙述。这是他的创造性贡献。此外,这里还需说明下面一些情况。

其一,陈澧既未仿照学案体去编写经学史,如黄宗羲《明儒学案》、全祖望《宋元学案》所作;出没按类似章节体裁去编撰近代意义上的经学通史,如皮锡瑞《经学历史》所为。而是仿照顾炎武《日知录》,以读书笔记体来通论古今学术,叙述经学历史。这种陈旧的读书札记体裁妨碍束缚了对经学史内容更为便利流畅、更为全面综合地描述和展开。

其二,由于有《宋元学案》、《明儒学案》等学术史专著在前,为了不致重复雷同,陈澧采取了详人之所略、略人之所详的处理方法,对此他解释说:“此书自经学外及于九流诸子,两汉以后学术,至宋以后有宋元明学案之书,则皆略之,惟详于朱子之学,大旨在不分汉宋门户。其人之晦者则表彰之……文之晦者则采录之。”现在看来,虽然《杂俎》关于两宋及明代部分的内容分量并不单薄,如现存《东塾遗稿》中,“其关于宋者,有数十本之多,盖即为《读书记》(卷二十宋)之长编。”但这样详略处理,终不免使全书在叙述经学史的系统性、条理性、完整性方面受到一定影响。

其三,《杂俎》大体写定,但终属未最后完成。不但部分条目还处在斟酌之中,而且全书内容分量有轻重厚薄不同,相差较大。如:“西汉”、“南北朝隋”、“辽金元”等卷内容比较单薄,分量较少;而“东汉”、“唐五代”、“宋”、“南宋”、“明”、“国朝”诸卷,则内容丰富,卷帙较多。个中原因,除了某些朝代、某些时期经学发展较为贫乏,可写内容不多之外,也与陈澧生前兴趣偏好、用功多寡及资料搜集难易都有密切关系。如“西汉”卷“特撰未成稿目”最多,这就影响到《杂俎》的质量。

第四,陈澧通论古今学术,是立足于古文经学的立场,这与皮锡瑞立足于今文经学的立场显然有一定的距离。

尽管如此,《杂俎》一书仍不失为体大思精、内容宏富、涉及广泛的经学史。由于陈澧是一位学问渊博的经师,受过严格的汉学训练,在经学、小学、音韵、地理、历算、声律领域造诣精深,专门名家,具有深厚的学术功底,以如此学术背景和资历去通论古今学术、叙述经学历史,自然是得心应手,驾轻就熟。更重要的是,“澧湛深经学,笃实不欺。平日教人及所以自励者,在平心静气,低头精读注疏,而不蹈架空立论之弊。故其自为之书,皆实事求是,有乾嘉诸师治学精谨之风,而无乾嘉诸师论学门户之见,平正通达,不偏不党。又尝揭橥‘博学知服’之义,深以轻诋前人为非。”由于具备德、学、识三者俱优的有利条件,故他所撰著的经学史,真正当得上体大思精、平正严实的传世之作,自不可与平庸肤浅、泛泛而论者同日而语。

经学在今天已成为过去,面在虽有人在重新提倡读经,但前景仍是未卜多变。就此而言,陈澧《读书记》上篇关于“经学”的内容似乎有些过时,意义不大。反之,“经学史”的研究正成为热门,方兴未艾。在这个意义上,《读书记》的下篇“经学史”部分令人备感兴趣,更值得引起重视。考虑到以上诸因素,考虑到《杂俎》成书要比皮锡瑞《经学历史》早20余年,故称陈澧为中国经学史的先驱或开拓者之一,《杂俎》为中国经学通史的开创之作,当不为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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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学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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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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