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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布政使邓辅纶
作者:杨运焰
【摘要】邓辅纶(1828-1893年),字弥之,今湖南省武冈市大甸乡人,出身于官僚书香门第。其父邓仁堃曾相继任四川省梁山、江油、洪雅、綦江、富顺等地知县,后任江西省粮道道台、江西省按察使与布政使。
  邓辅纶(1828-1893年),字弥之,今湖南省武冈市大甸乡人,出身于官僚书香门第。其父邓仁堃曾相继任四川省梁山、江油、洪雅、綦江、富顺等地知县,后任江西省粮道道台、江西省按察使与布政使。邓辅纶自小聪颖,5岁能诗,年少曾就读于武冈州学、长沙城南书院。道光二十九年(1848年)拔贡,咸丰元年(1851年)赴京会试,列恩科副榜贡生。

邓自言“生小好奇服,撷佩都梁山”。他在京任文职,不能酬志。时值太平天国起义,江南硝烟四起,他告假回乡,招兵筹饷,组成宝庆志同军100人,赴南昌府助父邓仁堃守城,缒城突围,立有战功。咸丰六年(1856年)三月,曾国藩命邓辅纶、林恩源率领3000余人收复抚州,与太平天国石达开部相持百余日,历大小30余战,最后在崇宜战役中全军覆灭,林恩源战死,邓辅纶逃逸,被学政侍郎廉兆纶弹劾,革除军籍。邓往杭州谒见左宗棠,留职任督府幕僚,授浙江道候补道员衔,寓居杭州,参与军机。咸丰十一年(1861年),太平天国克杭州,巡抚王有龄战死,邓易装脱逃,又被以“未与城共存亡”罪论处,退出幕府,乞食回乡。经历种种变故后,邓辅纶百感交集,作《君山断松歌》抒发悲愤:“无枝凡材蔽日生,此松甘作负霜死……不辞剪伐皮骨干,但惜虚推栋梁器。”光绪元年(1875年),邓辅纶在欢送武冈知州张宪和的饯宴上,意气轩畅,即席赋《述德抒怀一百韵》。因诗中有“将营两宫养,终监阿房焚。……天地再崩圻,日月重光新”句,被人告发“犯上”,传讯到长沙,虽经人保释,免遭极刑。然而他对官场已心如冷灰,在《和庚戌岁九月于西田获早稻》中写下了“人生莫识字,识字多忧端”以自警,表示对仕途的绝望。

邓在官场失意后,乃从事教育和研究学问,先后在观澜、峡江、衡山、鹤山等书院任教,担任过南京金陵书院的山长。光绪四年(1878年),武冈州兴建希贤精舍,他任主事,鸠工集材,经营备至,并奔波于湘鄂之间,行程数千里,购书3000余册,使武冈“好学笃行者,咸得聚观于斯”。

邓辅纶学问渊博,文誉极盛,尤以诗驰名于世,为清末湖南“同光体”诗派七子之一,又与湘潭王闿运、长沙李寿蓉、攸县龙汝霖及胞弟邓绎,同称“湘中五子”。时人论述甚多,谭嗣同在《论艺绝句》中盛赞“姜斋微意辩姜探,王邓翩翩薪共参”。王闿运对他赞誉极多,在《湘绮楼论诗》里写下:“邓弥之有神慧,下笔渊懿,出语高华,游鱼衔钩,兰苔集翠,卓然有大家之风。”王又说,当代诗人,首推魏默深(魏源)、邓辅纶,二人皆出邵阳,岂山水钟灵之故耳。赞邓“海内名流,必先识面,岩穴逸士,莫不倾心”。王在《白香亭诗集序》有诗赞他:“太阿青湛比芙蓉,销尽锋芒百炼中,颜谢风华少陵骨,始知韩愈是村翁。”认为邓以后,“诗法既穷,无可生新”。

王闿运年20岁时,偕邓游南岳,邓辅纶作诗4首。其《登衡山南天门》云:“山没苍烟腰,端倪太古脉。枢维洞穴牖,虚元削高壁。繁彩垂五光,远影带一碧。芝茵蔚霞光,土石为天色。玄雾共昏晚,幽苔无今昔。鸣壑响易秋,绝◇气先夕。险道崩剥痕,冥会神鬼迹。宁知下界雨,但睹上方黑。盘涡绕一线,项洞塞四极,寥虚冥我心,元化培我翼。二气芨相缠,万象陡然立。倒觉鸿蒙合,俯愁象纬则。象驾九神君,龙虎来迎接。”对邓辅纶的诗,王闿运佩服得五体投地,“怀之三十年,乃得登岱诗,压倒白香亭矣”。他将自己三十年所作的诗与邓诗比较之后,依然钦佩地说:“邓弥之,吾所师也,自知才力不逮,恒以为歉。”邓辅纶去世,王闿运挽曰:“富贵春梦婆,同辈几人紫金阁;乐府秋胡妇,诗名终古白香亭。”

邓辅纶诗作甚多,有不少诗记述了当时社会下层人士的生活动态,真实地反映了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邓辅纶一生著书甚丰,他的一些作品被编入当今大学教材,有学者对他的著作作专门研究。其诗作辑入《宝庆府志》、《武冈州志》、《都梁文钞今编》等多种史籍。邓有《白香亭诗文集》传世。

邓辅纶之弟邓绎,在文坛与他同享盛誉。民国年间,武冈曾建有二邓先生祠,今已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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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古今中外宝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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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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