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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瑾在湘潭
作者:罗尊柱
【摘要】湘潭市十八总由义巷内,有一栋麻石门楼的青砖房屋,右墙肢嵌有石碑,上面刻有“本典周围私墙,并无寄缝”字样。大门上首原刻有“义源当”三字的石招牌,现已不存。这里便是我国民主革命命的著名烈土,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者秋瑾的故居。
  湘潭市十八总由义巷内,有一栋麻石门楼的青砖房屋,右墙肢嵌有石碑,上面刻有“本典周围私墙,并无寄缝”字样。大门上首原刻有“义源当”三字的石招牌,现已不存。这里便是我国民主革命命的著名烈土,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者秋瑾的故居。

秋瑾字璇卿,号竞雄,别署鉴湖女侠,祖籍浙江绍兴。一八七七年(一说是一八七五年)出生于福建厦门。那时,秋瑾的祖父秋嘉禾正在厦门任同知。秋瑾从小看到帝国主义的军舰、商船肆无忌惮地来往于厦门,中国人民的利益,民族的尊严受到破坏与伤害,瑾幼小的心灵上,开始萌芽了抑强扶弱,救国救民的种子。

秋瑾的父亲秋信侯,号寿南,于一八八六年调来湖南任常德县厘金局总办。秋瑾也随父来湘。秋瑾生长在“书香门第,母亲单氏也擅长诗文。秋瑾天资聪慧,在母亲的衷心教授下,自小就写得一手好诗文。

一八九四年,秋信侯调任湘乡县督销总办。第二年,经县绅潘某介绍,秋瑾被许配给湘乡荷叶神冲王黻承的儿子王廷钧为妻。

秋瑾的家爷王黻承,字大兴,绰号明二胖子,世居荷叶神冲老铺子,以卖豆腐为生。由于他与同乡的曾国藩是表兄弟,在曾家管过账。曾国藩镇压太平天国运动,“打开南京发洋财”,他也随同曾家发了横财,不仅在乡里置田数百亩,而且先后在湘潭、株洲、汉口等地开有钱铺和当铺。王廷钧是王黻承的次子,号子芳,生于一八七九年,是一个东游西荡、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这对于性格豪爽、热情奔放的秋瑾是极不相配的。秋瑾与这样一个志不同,道不合的男子生活在一起,自然是极大的痛苦。

秋瑾结婚后,大部分时间居住在湘潭十八总“义源当铺”,从一八九五年至一九○二年离开湘潭,在这里生活先后近八年。在这段时间,秋瑾阅读了《杜甫诗选》、《辛稼轩词集》、《花木兰》、《秦良玉》等许多充满民族大义的书籍。平时,她很仰慕古代替人打抱不平的义侠,象《史记》中的朱家、郭解等。她又读了许多义侠方面的书籍。秋瑾在小的时候,曾在浙江肖山外婆家住过一段时期,向舅父和表兄学过拳术、击剑和骑马等许多武艺。在湘潭期间,秋瑾还经常习剑练武,锻炼身体。

在秋瑾与王廷钧结婚后的第三年,即一八九八年,生了男孩王沅德(字仲瀛)。婆家为了服待秋瑾母子,从荷叶神冲雇了一个姓吴的女仆。秋瑾对她非常尊重,亲切地叫她“吴妈”。吴妈有个孩子在荷叶神冲租种了曾国藩家的田,平时只能勉强糊口,一遇干旱就无力交租。有一年大旱,吴妈家交不起租,曾家仗势欺人,具条给在湘乡县任盐务督销局总办的秋瑾父亲秋寿南,诬告吴妈的儿子是私盐贩子,要求将他彻底查办。秋瑾得知这一事后,深表同情,立即从湘潭赶到湘乡去找自己的父亲,说明事情的真相,终于使吴妈家免受诬害。(参见秋仲英写的《秋瑾与吴妈,载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七日《浙江日报》)。王沅德生下后两年,秋瑾在湘潭又生一女孩,取名灿芝。

秋瑾在湘潭期间,写了许多著名的诗篇,以抒发自己的情怀,其中大部分是对封建包办婚姻不满的诗。《咏燕)一诗写道:“飞向花间两翅翔,燕儿何用苦奔忙?谢王不是无茅屋,偏处卢家玳瑁梁!”《咏琴》一诗写道:“手抱绿绮来,七弦发清响。但恐所好殊,不遇知音赏!”《谢道韫》一诗写道:“咏絮辞何敏,清才扫俗氛。可怜谢道韫,不嫁鲍参军。”

秋瑾对包办的封建婚姻反抗中,写了不少带有哀悉的作品,在《重阳志感》一诗中写道:“容易东篱菊绽黄,却教风雨误重阳。无端身世茫茫感,独上高楼一举觞。”在《玉交枝》一词中写道:“金针度,晚妆初罢陈瓜果,陈瓜果,无限心事,背人偷诉。深夜小凭栏干语,阶前促织声凄楚;声凄楚,笑倩同俦,不如归去。”

秋瑾在湘潭怀念故乡绍兴,怀念故乡的亲人,曾写过不少诗篇,如《月下怀故人》:“料峭霜风夜气寒,深闺珍重絮衣单。伯牙焦尾音何渺,皓月团圆不忍看。”

一九○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秋瑾的父亲秋寿南在湖南桂阳知州任上病逝。秋瑾的兄弟将其灵柩护送至湘潭择地安葬,秋瑾母亲单氏也随着来到湘潭,与王家合股在湘潭十三总开设了“和济钱庄”,以维持生计。可是,钱庄开张不到一年,本金就亏损殆尽,秋瑾的母亲和兄弟便只好于一九○二年秋离湘潭回浙江绍兴。秋瑾怀着无限惆怅的心情,送走了自己的亲人,并写下了《秋日感别》:“昨宵犹是在亲前,今日相思隔楚天;独上曝衣楼上望,一回屈指一潜然!”“已是秋来无限愁,那禁秋里送离舟?欲将满眼汪洋泪,并入湘江一处流。”

秋瑾在湘潭期间,喜在风和日丽的天气,去郊外踏青远足,曾写过《踏青记事》。

秋瑾与湘潭当时部分知名人士有过唱酬题咏,如《题松鹤图,李翰平先生之王父小影》,《上陈先生梅生索书室联》,《题潇湘馆集》,《题郭洞白宗熙湘上题襟集即用集中杜公亭韵》等等。

秋瑾在王家经常受到虐待和凌辱,在这桎梏的生活中,感到难以忍受的沉闷与痛苦。她在给大哥秋誉章的信中写道:“子芳之人,行为禽兽之不若,人之无良,莫此为甚……况在彼家相待的情况,直奴仆不如!”(见《致秋誉章书》之三),有一次在忍尤可忍的情况下,她毅然冲出王家的门,“出居泰顺栈”,以示反抗。但她又舍不得年幼的两个孩子。王家“使其仆妇甘辞诱回”(见《致秋誉章书》之五)。王家对秋瑾“其种种举动更厉于前,无一毫改悔之心”。“这就使她同封建的礼教的矛盾更日益尖锐,使她对当时社会的不满更强烈起来。她在《精卫石》一诗中写道:“重重地网与天罗,幽闭深闺莫奈何!”

一八九八年,著名的戊戌变法失败。一九○○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烧杀抢劫,无听不为,清政府屈膝投降,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以求苟且偷安。清王朝黑暗腐朽卖国媚外的反动本质,更清楚的暴露出来,中华民族的危机日益严重。秋瑾听到这些消息,十分气愤,深为灾难深沉的祖国忧虑和焦急,提笔写下了《杞人忧》一诗:“幽燕烽火几时收,闻道中洋战未休,漆室空怀忧国恨,难将巾帼易兜鍪。”抒发了她对国家对民族的深情和热爱,对清王朝统治者媚外辱国的刻骨仇恨。这首诗,是她思想上升华的一个明显标志。

一九○三年春,王廷钧通过曾国藩的亲戚关系,用金钱买了一个户部主事的京官,秋瑾不得不随同丈夫离湘潭去北京。他们绕道浙江绍兴,看望了娘家的亲人。行抵上海时,秋瑾写了《重上京华申江题壁》一诗,其中有“高堂有母发垂白,同调无人眼不青!”之句,寄托她对留在绍兴的母亲的深切怀念和对自己不得不跟随志趣不合的丈夫赴京的烦恼。

秋瑾来到北京后,目睹两年前八国联军在京、津一带的野蛮暴行所造成疮痍满目的情景,更激发她的爱国主义感情。这时,秋瑾结识了王廷钧的同事廉惠卿的夫人吴芝瑛。吴是清末著名的书法家,两人一见,便成知音,经常交谈时事新闻,借阅新书新报。这些,使秋瑾开阔了眼界,思想上发生了飞跃,写下了许多激情满怀的诗篇。如《满江红》的词中写道:“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就体现了她将干一番轰轰烈烈拯救祖国命运的英雄事业。

当时,国内掀起了出国留学的浪潮,秋瑾为了寻求救国真理,决定赴日留学。此事遭到王廷钧极力反对。秋瑾将儿子送回湘潭交祖母抚养,将女儿托交外祖母照顾,变卖了自己的衣物及首饰作为路费,于一九○四年春东渡日本。在日本,秋瑾结识了一批革命志士,其中有湘潭留日学生刘道一,他们共同发起组织了以反清为宗旨的“十人会”,随后又发起组织中国最早的妇女团体“共爱会”。为了普遍地唤醒国人起来同封建势力作斗争,秋瑾又创办了《白话报》,撰写了许多通俗警世的文章。一九○五年,秋瑾经黄兴介绍,认识了孙中山,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被选为同盟会浙江分会会长。

一九○六年,秋瑾返回上海,立即投入反清、反封建主义的浪潮,创办了中国妇女界的第一份报纸——《中国女报》,发表了一系列革命文章与诗作。是年冬,秋瑾决定返回浙江绍兴,联络革命力量,准备武装起义。去绍兴前她曾回到湘潭,看望儿子王沅德,并为革命事业筹集资金。她曾持刀逼迫王黻承开具义源当四千元支票,带回绍兴作为革命活动的经费。

秋瑾于一九○七年二月回到绍兴大通学堂主持教务,以此为据点联络浙江、安徽等地革命力量,并决定在两省同时起义,攻取南京。她曾立下誓言:“我今必必必兴师,扫荡毒雾见青天,手提白刃觅民贼,舍身救民是圣贤!”后因革命党人徐锡麟刺杀安徽巡抚被执就义,事机暴露,清兵包围了大通学堂。秋瑾英勇搏斗,因寡不敌众而被捕,一九○七年七月十五日在绍兴英勇就义。就义前在公堂上挥笔写下了“秋风秋雨愁煞人”的不朽绝句。秋瑾的忠骨原葬在杭州西湖。一九○八年迁回湘潭葬于昭山下。(见王时泽《秋女烈士瑾传》)。辛亥革命后,经湘浙两省商议,又将忠骨复葬杭州西湖原墓地。一九一三年孙中山到杭州时,曾亲自莅临致祭,并题赠了“巾帼英雄”的匾额。一九三九年,周恩来同志在绍兴曾题词:“勿忘鉴湖女侠之遗风,望为我越东女儿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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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湘潭文史资料第1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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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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