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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收复新疆的战略战术
作者:黄玉兰
【摘要】左宗棠在军事上的成功,是因为他既严于治军,又善于用兵。他以“缓进急攻”、“反客为主”,后发制人的战略思想,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形成了一套较有特色的战略战术。
  左宗棠(1812—1885年),字季高,湖南湘阴人。他少年好学勤思,崇拜改革派林则徐和魏源,致力于经世致用。他博学多才,精熟地理、农政,尤晓畅兵略。因残酷的围剿太平军,受到了清王朝的赏识。从此由一介寒素书生而跃为“中兴名臣”,在中国近代军事舞台上活跃了约三十年,是个出色的地主阶级军事家。当英、俄帝国侵犯我国新疆,侵吞我国领土时,左宗棠年过花甲,不以出塞为苦,果断地带兵收复新疆,高奏了一首爱国主义的凯歌。

左宗棠在军事上的成功,是因为他既严于治军,又善于用兵。他以“缓进急攻”、“反客为主”,后发制人的战略思想,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形成了一套较有特色的战略战术。

一

左宗棠指挥的收复新疆的战争,是一场维护民族独立、捍卫祖国领土主权的正义性战争。

十九世纪后期,世界资本主义向帝国主义过渡,“开始了夺取殖民地的大高潮,分割世界领土的斗争达到了极为尖锐的程度”。列强更加紧了对中国边疆和友邻的觊觎和侵略,“俄瞰于北,英于西,法瞬于南,日眈于东”。造成了中国边疆地区的新危机。面对侵略,朝廷内外掀起了一场海防与塞防之争论。曾国藩、李鸿章等手握重权的将相及一批封疆大臣,主张放弃塞防,专重海防。李鸿章认为:“新疆不复,于支体之元气无伤,海防不防,则心腹之大患愈棘。”主张“暂弃关外,专清关内”,反对出兵新疆。左宗棠独排众议,认为边防、海防并重,强调“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若新疆不固,则蒙部不安,非特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只要“俄人不能逞战于西北,各国必不致于构衅于东南。”巩固塞防更有利于海防。重视新疆的战略地位,全面认识塞防与海防的依存关系,是左宗棠的真灼之见。

李鸿章之流认为,“新疆各城,自乾隆年问始归版图。无事时岁需兵费尚二百余万,徒收数千里之广地而增千百年之漏卮,已为不值。”把新疆当作耗饷费财的包袱,只要求新疆像越南,朝鲜一样,“略奉正朔足矣!”认为收复新疆是耗东南有用之饷去填西北无底之壑。左宗棠则针锋相对,认为新疆虽地处边疆,但南北两路,物产丰富,“尚有药材、皮张,吐鲁番之棉花,和阗之玉,库车之金铜铅铁……”是肥沃富饶之地。只因“屯政不修,地利未尽,以致沃饶之区,不能富强”。左宗棠坚决表示“地不可弃,兵不可停”,“伊犁我之疆索,尺寸不可让人”。

李鸿章之流还认为,新疆“俄先蚕食,英必分其利,皆不愿中国得志于西方,而中国目前力量实不能兼顾西域”。又阿古柏政权“受土耳其之封,并与俄、英两国立约通商,是已与各大邦勾结一气”。“即勉图恢复,将来更不能守”。于是廷议纷纷,“或主撤兵节饷,或为难得易失”。左宗棠面对强敌,不失胆略。他认为“俄虽国大兵强,难与角力”,但“不得已用兵之日,如果整顿队伍,严明纪律,精求枪炮,统以能将,岂必不能转弱为强,制此劳师袭远之寇乎?”

在这场海防与边防的争论中,左宗棠强敌不可畏,沃地不可丢,塞防不可弃的主张,表现了炽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卓识的战略眼光。

二

1865年,浩罕反动军人阿古柏率军入侵南疆,使用欺诈残暴手段,占据了南八城。1867年,在英、俄卵翼之下,建立了所谓“哲德沙尔汗国”。又把魔掌伸入北路,占领乌鲁木齐。1871年,沙俄乘机出兵占领伊犁九城。1873年,回族反动头目白彦虎从甘肃流窜乌鲁木齐,与阿古柏勾结。清军进兵新疆将处于敌强我弱、敌逸我劳之态势。清廷多次命令乌鲁木齐提督成禄速率兵出关,成禄畏缩迁延;指派刘铭传、曹克忠拔队前往,刘、曹亦以病乞归。左宗棠见新疆“既有此变,西顾正殷”,随放弃了“拟河湟收复以后,乞病还湘”的念头,毅然临危受命,“决心与此虏周旋”,并采取了一系列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

(一)先打弱敌,消灭其有生力量。

收复新疆的主攻对象是阿古柏反动政权,而战略目标是打破俄、英瓜分新疆的阴谋。“就兵事而言,欲杜俄人狡谋,必先定回部,欲收伊犁,必先克乌鲁木齐。”左宗棠根据新疆的军事态势,规划了以北制南的战略部署,(先收复北疆)先北后南,于左军十分有利。从地理条件来看,北八城地广、土沃、泉甘、物产殷阜,南八城地狭、多戈壁。北可以制南,而南不可以制北。就军事力量来说,其一,张曜、金顺已于1874年进驻北疆在哈密、巴里坤屯田,“一为鸠集哈回,以固藩卫,一为置子中央,杜贼勾结”,在沙俄与阿古柏之间打下了一个楔子,为左军建立了根据地;其二,北疆人民早已组织民团,进行着抗击阿古柏和沙俄的武装斗争,是左军的坚强支柱;其三,北疆有清军驻防可以配合作战,又易于得到蒙部军队的支援;其四,白彦虎人少势单又久战兵疲,立足未稳。先北打弱敌,围剿白彦虎,阿古柏必派援兵相助,造成“反客为主”的有利形势,歼灭援兵以消灭阿古柏的有生力量,为进兵南疆奠定基础。

(二)“缓进急战”,不打无准备之仗。

决定进军新疆之后,清廷犯了轻敌冒进、急于求成的错误。1873年夏,当白彦虎掠安西至敦煌时,朝旨“催金顺出关日急”。左宗棠认为:“值青黄不接之时,旧谷搜刮无遗,新粮收获尚早”,从关内转运粮饷十分艰难。如此时率军出关,“士马苦于长征,求一饱而不得,正恐未及遇贼,军情先摇,于局势无益而害之。”要求“相时而动”,推迟两月出关。当肃州平定时,白彦虎已窜至哈密,景廉告急。清廷“严旨促金顺出关赴援”,左宗棠以金军久战疲劳,改张曜为先锋出关。清廷又以“关内肃清,应乘此声威”分路西征,三令左军“乘胜出关,速图扫荡”,“不得托词耽误”。左宗棠认为“千钧之弩,必中其机会而后发,否则失之疾与失之徐亦无异也。”要求在出关前,先筹出关之粮运,再筹“出关之兵宜审”,作好充分的准备,才能一鼓作气,战而胜之。

自古西北用兵,粮饷筹运是个大难题。从1873年开始,左宗棠即筹运出关粮饷。他开辟运途,探听出由归化经包头,取道大巴至巴里坤的捷径;改革粮台管理,改良运输工具以节省开支。并大胆与俄商签订合同,从俄境购买军粮四百余万斤,共筹储军粮两千多万斤,可供西征军两年之用。并先后派张曜、金顺出关,修路建站,军垦屯田。以两年多的时间作好了充分的军需准备。

“自古关塞用兵,在精不在多。”左宗棠奏劾了“泥古太过,无应变之才,……阿谀倚势,少所勖助”的,主办新疆军务的钦差大臣景廉,不用“虚怀好善”的宋庆,而诠选“有时觊便乘利”、却胆识过人的金顺,任命血刚气盛、身先士卒的刘锦棠为左军主帅。出关前,他对号称精锐而“攻坚既久、损折实多”的金顺、张曜及徐占彪各部进行整顿,淘汰“孱弱兵丁”,又募“山内猎户补之”,按日操练。出关前夕,朝旨令宋庆、穆图善各军一起前往。左宗棠为克服兵多冗杂,坐食粮饷,请免宋庆军出关,更反对“恶习已深”的穆图善部前往,以免“碍大局”。左又奏陈“分起次第前进之策”,将金、张各军“均留一半在肃,一半出关”,分期分批边进兵边运粮,“如此层递衔接,人畜之力方稍舒展。”1875年,左宗棠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见关外“兵力本不为薄,惟胜兵少而冗食多”,便大批进行汰遣、整顿,改革了原来的“且战之兵不能战,且耕之兵不暇耕”的兵农合一制度,择其精壮有胆者为兵,提拔战绩卓著的民团首领徐学功、孔才为管带和帮办。努力做到“士气常新而不竭,粮运常裕而不饥。”

1876年,左军胜利收复北疆,朝旨又催促左军乘胜迅速进兵南路。左宗棠却指出时近隆冬,大雪封山,且“将士将养未能复元,各军布置未妥”,要求“迨春融则诸务从容就理”,再提“缓进急战”、择时而进之议。

鉴于向南疆进兵,“边行日远,留防之兵日增,进战之兵日减”,左又奏请“济师”以加强后防力量和运输,请求调包头金运昌部到古城接防。由于加强了后续兵力,使第二战役不到一月,连克三城,打开了通向南疆的道路。

(三)分化敌垒,打击最主要的敌人。

1876年,刘锦棠率主力出关,向北疆进军,征讨窜向乌鲁木齐的白彦虎。这是从关内向关外追剿窜匪的义举,使盘踞在伊犁的沙俄无隙可寻,更切断了沙俄与阿古柏的军事联系。当沙俄派索思洛夫斯齐等到肃州探听虚实时,左宗棠以礼相待,并询问外间传闻的英俄相约之事。素做贼心虚,不得不表示俄一定“与中国永敦和好”,并答应为左军购买粮食。北疆收复,而沙俄潜言仍驻伊犁(沙俄曾声称我收复乌鲁木齐即归还伊犁)。将士闻之激愤,要求乘胜出兵,武装收复伊犁。左认为“收复后或别有意外之虞,反难兼顾,不若姑以此委之,俾得一意南路。南路平,即伊犁亦可不素而还。”继续稳住了沙俄而进一步孤立了阿古柏。

为分化瓦解敌人,左宗棠在新疆较好地执行了民族政策。他指出“大军归复新疆,是吊伐之师,与平常讨贼有异。”“应剿者陕甘叛回(白彦虎)、安集延(阿古柏)。”“此外回缠及先附贼而反正者,均应宽贷。”他通令各军“申明纪律,严禁杀掠。”对降者“皆释不问,夷回无复疑惧,转向告语,南八城皆延颈盼官军。”在乌鲁木齐,左军安置难民,令各复业;克吐鲁番,“悉释所擒”南八城“缠回及土尔扈特人千余人”,给以衣粮。被释回籍的难民,“感官军威德,转向告语,诸回益解体,图报复”,“帕夏(阿古柏)日夜忧泣”;刘锦棠追白彦虎至布告尔,下令“只执械者诛,余勿问”,救出难民数万;在马纳克河,俘获原哈密回王迈哈默特的母亲,送归原部。新疆各族人民视左军为“及时雨”,“携潼酪、持牛羊来犒师”。他们积极给左军送信、带路、运粮,并参加战斗。围攻玛纳斯南城时,不仅有汉族团练徐学功、孔才等参战,土尔扈特部郡王贝子也派蒙兵来援。拜城、阿克苏人民闭城拒白彦虎而欢迎左军。和阗的伯克尼亚斯图,乘隙围攻叶尔羌,主动为左军作先锋。不少长期被胁附于阿古柏的地方官,也纷纷反正为左军内应。

(四)“先拆藩篱”,后克重镇,打速决战、歼灭战。

在战斗中,刘锦棠和各部紧密配合,采取声东击西、趁夜袭击,先拆藩篱、再克重镇,速决全歼等战术,使战局发展异常迅速。第一战役的重点是克乌鲁木齐以平北疆。刘锦棠部涉沙漠五十多里,“佯为大道进兵,而令军士于城西开沟引水注入废渠,”解决水源,潜师乘夜先偷袭黄田,“寇大败,弃辎重狂奔”。左军旗开得胜,又出其不意攻克古牧地,围歼白彦虎精锐,击败阿古柏援军,第二天与各部配合,直捣乌鲁木齐,前后8天结束战斗。接着又克玛纳斯等地,不到三个月平定北疆。

第二战役,重点攻吐鲁番,打开南疆大门。阿古柏闻北疆既失,收乌鲁木齐残军驻达坂,自驻托克逊,“筑三城为犄角之势”,负隅顽抗。刘部先克达坂“共毙寇二千数百人,生擒一千二百九十余人,无一骑脱走者”。并击溃援军,与张军配合再克吐鲁番,又急驰百余里抵托克逊,阿古柏军溃而“饮药自毙”。这一战役前后仅12天。

第三战役,收复南八城。左军势如破竹,军威四振,大大鼓舞了南疆人民的斗志,他们要求迅速出战,收复南八城。左军发挥连续作战的作风,分兵三路,急速向南疆飞驰,从库尔勒到库车,两天之中奔驰790里。在库车打了南疆第一仗。数月内转战三千余里,军至开都河,“支浮桥、塞上流”;自“库尔勒追寇,凡六日行九百里,救出难民以十万计”。至喀城,已是冰雪世界。左军不怕“风寒霜凝,人马冻皲”,“蓐食乘冷夜”而进,不到五个月,胜利收复南八城。伯克胡里(阿古柏之子)与白彦虎率残匪窜入俄境。左军如秋风扫落叶,不满两年,使新疆(除伊犁外)又回归祖国怀抱。列强也不得不赞叹:“喀什噶尔为中国克复,则彼处确为中国之一隅,中国于亚洲即有权。”

(五)军政结合,发展生产,巩固边防。

左军于收复新疆后,为开发新疆,巩固边防作出了宝贵贡献。他们不顾征伐之劳,所到之处,平整道路,修筑台垒,开发水利,植树莳棉,广兴屯田。据记载,左军在新疆修治道路千多里,建木石桥九十多座,疏浚河流十多处,挖坎儿井一百八十多处,植桑八十多万棵。所栽柳树五十六万多株,曾被新疆人民誉为“左公柳”。时人以“新栽杨柳三千里,赢得春风渡玉关”的诗句来赞扬左军的业绩。

左宗棠十分注意“善后之策”,每收复一地,即“设局筹赈粮,以次治道、造船、设驿站。”全疆收复后,认真加强边防的军事建设,南自英吉沙尔,北至布鲁特界,“按卡伦故址,改筑边墙,择要隘置碉堡”。停换防之制,招募“南北两路之土著”,训练本地军队,选拔久经战阵的当地将领统帅,这样不仅有利减兵节饷,更为边疆筑下了坚实长城。从1878年至1880年,逃窜俄境的残匪在沙俄纵容下四次窜犯南疆,都被守军击溃和歼灭。

左军对南疆各城的印度等外籍人,“愿留者,听其安居故处”,使喀什噶尔西北曾经附于沙俄的十多个部落“争求内附”,连俄属的哈萨克、布鲁特部众千余人,也以“俄赋敛重”,自伊犁西向东搬入喀喇沙尔,使人民生活稳定,边防巩固。

左宗棠在新疆整饬吏治,针对原来“治兵之官多,治民之官少”的问题,多设治民之官。对虐待各族人民的贪官恶吏,随时劾罢。令军队积极从事民政工作,努力发展生产。进行清丈土地,改按丁抽税为按亩征赋,取什一之税,使军饷自给有余;“选调匠师,教之技艺”;“设局教以饲蚕缫丝诸法”;裁减陋规,招商设市……生产的恢复和发展,为巩固边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三

左宗棠收复新疆虽受朝廷任命,但自始至终受到投降派和侵略者的干扰、阻拦,军饷奇缺,处境艰难。但他敢于排干扰,反投降,终于取得了胜利。

1876年,主力刚拔队出关,中外议者皆疑新疆“恢复非易,不如屯兵要隘,分置头目,以示羁糜”,李鸿章借口加强海防,要求“已出塞及尚未出塞各军,可撤则撤,可停则停,其撤停之饷,即可作海防之饷。”左宗棠愤而反驳:“此时关陇既平,兵威正盛,不及时归还旧城,以后日蹙百里,何以为国?”“乌鲁木齐未复,无要可扼,玉关以外岂能以玉斧断之?”“若此时即拟停兵节饷,自撤藩篱,则我退寸而寇进尺”,于国何益?坚持入疆。当连克吐鲁番三城,欲进军南疆时,廷议又多以“西征耗费太大”,要求“停兵节饷”。左上书总理衙门,指出这种论调“乃为划地缩守之策,何以固边圉而示强邻?异时追求贻误之人,老臣不能认也。纵时论佥同,要当一毕其愚耳。”他坚信自己的正确主张,“能见谅于后世,未必尽见许于当时?”继续发兵南疆。

在消灭阿古柏的战斗中,英人以调停为名,两次出面成胁利诱清廷,“代为帕夏(阿古柏)乞降,称为喀王,请俾作属国”。李鸿章之流认为:“用兵日久,恐俄人乘机窜取,于印度有害,于中国边界亦必不利”,意欲应允。左宗棠严正批驳:“帕夏为我必讨之贼,如其乞降,非拥兵前来,许其传到肃州,听候核示。”若要为阿古柏“别为立国,则割英地与之,或即割印度与之可也,何为索腴地以市恩?兹虽奉中国以建置小国之权,实则侵占中国为蚕食之计。”左宗棠铿锵有力的言词和刚毅果断的态度,击败了妥协投降的阴谋。

左宗棠坚决反对崇厚所订卖国的《瓦里基亚条约》,决心以武力收复伊犁。他令汉中总兵谭上连选募旧部将赴喀什噶尔增防,编制徐学功等民团调用,规划了三条进军伊犁的路线:东路由金顺主之,“严兵屯精河一带,扼其纷窜”;中路张曜由阿克苏、冰岭之东,沿特克斯河径趋伊犁;西路刘锦棠取道乌什、由冰岭之西经布鲁特牧地直指伊犁。1880年,左宗棠不顾古稀高龄,“舆榇出关”,决心“檄南路之师”,“兼程急进,直取伊犁,兼索叛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誓与沙俄一决雌雄,收复乾隆时期版图。只因清廷畏俄妥协,急调左宗棠返回京师,使这一宏伟战略未能实现,但为曾纪泽赴俄谈判提供了有力的军事后盾,迫使沙俄终将伊犁归还中国。

战争是以军力、财力等为后盾的竞长争胜的生死搏斗。军事指挥者只有力强术精才能稳操胜券。左宗棠总结出,“用兵一事,在先察险夷地势,审彼己情形,而以平时所知将士长短应之,乃能稍有把握”。“用兵之道,规模局势,先后缓急,尚可预商。至临敌审机致决,瞬息不同,兵情因贼势而生,胜负只争呼吸。”他对部将“识之有素”,于粮饷“计之已深”;他在指挥具体战斗中不仅集中精锐于前方又十分注意后续兵力,强调“且战阵之事,最忌前突后竭。行军布阵,壮士利器,厚集于后,则前队得势,锋锐有加,战胜而兵力愈增,必胜之着也。若全力悉注前行,一泄无余,设有蹉跌,无复后继,是乃危道”。

左宗棠收复新疆是清末反侵略战争中取得的唯一的一次全面性胜利,是中国近代军事史上灿烂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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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河北师范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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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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