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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魏源的经世思想
作者:胡维革
【摘要】经世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也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一以贯之的价值取向。但清朝建立以后,为巩固异族统治,对经世思想进行百般摧锄,致使知识分子的思维指向和学术学风走进了驳杂细碎、与世无补的逆流中。鸦片战争前后,魏源异军突起,高扬经学经世、史学经世、学术经世的大旗,并究心现实问题,拉开了经世思想复兴的契机。
  经世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也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一以贯之的价值取向。但清朝建立以后,为巩固异族统治,对经世思想进行百般摧锄,致使知识分子的思维指向和学术学风走进了驳杂细碎、与世无补的逆流中。鸦片战争前后,魏源异军突起,高扬经学经世、史学经世、学术经世的大旗,并究心现实问题,拉开了经世思想复兴的契机。从此,一股生机勃勃的经世思潮蔚然兴起。魏源的经世思想既是鸦片战争前后经世思潮申的一排巨浪,也对经世思想的复兴具有启动之功。其主要内容大致有以下凡个方面:

第一,经学经世。魏源的经学经世思想,突出表现在“通经致用”上,即将经学、政事、文章统一起来,救裨现时当世,服务国计民生,最后达到“通经致用”的目的。沿此思路。魏源于1829年撰著《诗古微》一书,旨在“发挥齐鲁韩三家诗之微言大谊,补苴其罅漏,张皇其幽渺,以豁除毛诗美刺正变之滞例,以揭周公孔子制礼正乐之用心于来世。”同年,魏源又撰成《董子春秋发微》一书。在此书中,魏源除重视董仲舒著作的学术价值外,更注重其思想价值,指出:“抉经之心,执圣之权,冒天下之道者,莫如董生”。1830年,魏源又撰著《两汉经师今古文家法考叙》,指出:“西汉经师承七十子微言大义,皆以自得之学,范阴阳,矩圣学,规皇极,斐然与三代同风,而东京亦未有闻焉”。这样,魏源的《诗古微》、《董子春秋发微》两书和《两汉经师今古文家法考叙》一文,便上承庄存与的《春秋正辞》,下启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和《孔子改制考》,成为晚清今文经学发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从此,以往气息奄奄的经学又散发出了时代气息。

第二,史学经世。鸦片战争前后,魏源在揭橥经学经世大旗的同时,还发出了史学经世的呐喊,向死气沉沉的史学界发起了挑战。他强调研究历史要为解决现实问题提供历史借鉴,指出:“今必本夫古”,没有古就没有今,古今之间一脉相通,不可割断。因此他认为:要通今,必知古,“盖欲识济时之要务,须通当代之典章,欲通当代之典章,必考屡朝之方策”;要救治当世之弊,也必须“质之往古”,这是由于“今昔病药之相沿,常以对治而益著”。由此而形成了他的“史学经世”思想。在这一思想导向下,魏源先后撰著了《圣武记》、《道光洋艘征抚记》和《元史新编》等三部满含经世意蕴的史学著作。《圣武记》旨在“后圣师前圣,后王师前王。师前圣前王,莫近于我烈祖烈宗矣”。《道光洋艘征抚记》的真正历史意义,不仅在于它及时准确地记录了鸦片战争的历史,而且在于它开导了纂修当代历史、把脉时事走向的先河。《元史新编》不仅为官僚士大夫了解边疆史地掌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而且通过有元一代的盛衰兴亡为现实提供了一面镜子。总之,魏源《圣武记》、《道光洋艘征抚记》和《元史新编》三书的问世,举起了史学经世的旗帜,使中国史学经过一段弯路以后,又重新走上了鉴往知来、嘉善矜恶、取是舍非的经世道路。

第三,学术经世。学术经世是一个大范畴,理应包括经学经世和史学经世等。但为了论述的清晰和方便,我们这里仅从狭义上将学术经世单独开列出来。魏源的学术著作有两部,一部是《皇朝经世文编》,一部是《海国图志》。这两部著作比较集中地反映了魏源的经世思想。《皇朝经世文编•序》本身就是晚清经世思想复兴的一份公开宣言。文中所提观点,虽皆从一般所熟知的观念开始,但笔锋一转,新思想新观念又随之而生:一曰“事必本夫心。……善言心者必有验于事矣。”二曰“法必本夫人。……善言人者必有资于法矣。”三曰“今必本夫古。……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矣。”四曰“物必本夫我。……善言我者必有乘于物矣。”突出强调了事、法、今、物四者。《海国图志》的真正意义:一是它向国人托出了一个从不相识的神奇世界,使国人开始粗知在《禹贡》所称的中国九州以外还有五大洲三大洋,还有许多非但不向中国朝贡而且还比中国先进的国家。二是它打破了国人一向深信不疑的天子、天朝、天国等愚昧无知的“天方夜谭”,使国人开始认识到中国只是地球五洲的一隅,中华民族只是世界民族的一员。三是基于以上两点,它使国人知己知彼,开始了对富国强兵道路的前无古人的新探索。魏源《皇朝经世文编》和《海国图志》两书的出版问世,震动了学术界。从此,学术界开始激荡起来了。

魏源的经世思想不仅对鸦片战争前后经世思潮的复兴具有启动之功,而且在尔后次第兴起的洋务思潮、早期改良思潮和维新变法思潮中,仍然闪动着它的影子。如果说前者难能可贵的话,那么后者更值得大书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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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纪念魏源诞辰20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提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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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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