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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先生的治学精神及其它
作者:汤剑雄
【摘要】何绍基先生(1799一1873)字子贞,号东洲,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清道光进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总纂。历任福建、广东、贵州乡试主考官,提督四川学政等职。他从政期间堪称“品行端谨,办事勤慎”、“慷慨敢为,正直忧国”,他嫉恶如仇,执法从事”;他求贤若渴,务拔真才”;他评击时弊,力主整顿改革……凡此种种都说明他在政治上是颇有抱负的。无奈当时清廷腐败,内忧外患,疲于奔命,何先生的一番心愿自然难以实现。l855年(咸丰五年)他终因“缕陈时务十二事”,被奕詝责以“肆意妄言”,“由部议以私罪降调”。
  何绍基先生(1799一1873)字子贞,号东洲,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清道光进士,翰林院编修,国史馆总纂。历任福建、广东、贵州乡试主考官,提督四川学政等职。他从政期间堪称“品行端谨,办事勤慎”、“慷慨敢为,正直忧国”,他嫉恶如仇,执法从事”;他求贤若渴,务拔真才”;他评击时弊,力主整顿改革……凡此种种都说明他在政治上是颇有抱负的。无奈当时清廷腐败,内忧外患,疲于奔命,何先生的一番心愿自然难以实现。l855年(咸丰五年)他终因“缕陈时务十二事”,被奕詝责以“肆意妄言”,“由部议以私罪降调”。

何绍基先生一生最大的成就应该说不在于他的仕途政绩,而在于他的诗、画和书法,尤其是书法。他所著《东洲草堂诗文集》等固然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而他的书法、他的“何字体”却更加灿烂夺目,一直为许多书法家和学者所仰慕和推崇,誉之为“冠绝一时”、“有清第一”等等。何先生的书法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他在世时,“海内求书者门庭若市,京师为之纸贵”,海外书法爱好者更视何氏墨迹为珍品,不惜重金购买和收藏。时至今日,人们不仅有着浓厚的兴趣去阅读和观赏他的诗画,而且临摹“何字体”,研究其书法艺术者也大有人在。可见何先生的为人、他的精神、他的事业感人之深。

何先生在文学特别是在书法艺术上的巨大成就,自然首先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他的严格而又注重创新的治学精神,同时也是与他受到的家庭教育和社会影响分不开的。他出身于书香门第,父亲何凌汉清嘉庆进士,翰林院编修,著名书法家,自幼对他的管教严格,“尚记诚儿语,不许出书屋”。后来,他旧父廖辑侯对他更是“旧氏如己子,咻噢意有加”,何先生自己曾感慨地说:“生我者父母,成我者旧邪!”何先生年青时就以“少小不努力,老大呼负负”自励,并有“我生岂无匡世志”的抱负。正是这种理想和抱负,使他矢志不渝地忠于自己的事业,在书艺上孜孜不倦,穷日夜之力,自成一家”。在何先生被降调之后,以耳顺之年临习汉碑,潜心书法艺术研究。为了观察自然和社会,他纵情名山胜迹,足迹遍及东南半壁,远至香港、澳门。他跋山涉水,导碑访拓,甚至不借重金购买碑拓,借以学习别人书法的长处,“熔铸古人自成一家”。功夫不负苦心人,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修养,终于在中华民族书法艺术史上立宗开派,树起了“何字”旗,赢得了“有清二百余年一人”(《奕人传》)和数百年书法于斯一摄(杨翰)的赞誉。

从何先生所著《东洲草堂诗文集》、他的传记、他的家谱以及诸家评何绍基书法的言论、有关何先生的传闻轶事中可以看出,何先生有着严肃认真、刻意求新的治学精神,这种精神大致可以归纳成以下几点:

  〈一〉学至于乐则进

人们的学习动机中,最活跃的成分是认识兴趣或叫做求知欲,认识兴趣是力求认识世界,渴望获得科学文化知识和不断探求事物真理而带有情绪色彩的意向活动。许多科学家、学者取得重大成就的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具有浓厚的认识兴趣即强烈的求知欲。古代孔子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论语、雍也》),张载在(《经学理窟、学大原中》)也说“学至于乐,则不自己,故进也。”何绍基先生在自己的人生理想引导下,做到了“惟书爱最真,坐卧不离手。架上三万签,经史任所取”。他对读书、书学惟喜惟爱,逐渐强化为对书学理论、书法艺术的执着追求,乃至“探源篆隶,入神化境”(杨翰《跋李仲云藏何贞老小楷册》)。他平生著述甚丰,也是他这种“学至于乐”精神结下的硕果。

  〈二〉求知贵在求悟求解

思考,是打开知识门窗的先导。只有通过思考才能对学到的东西理解深透,记忆深刻,以至纯熟运用,有所创新。如清初陆世仪在《思辨录辑要》中说:“学者所以求悟也,悟者思而得通也。……古来圣贤,未有不重思者,思只是穷理二字。”何绍基先生高度重视这个“悟”字,喜欢穷事物之理。他说:“读书不求解,还珠空买椟。”买椟还珠是一个典故,原意是批评卖珍珠的人“喧宾夺主”。何先生这样说的意思是指读书一定要钻进去弄清楚道理,不能迷于表象忽略实质,取了次要却丢了主要的东西。基于这种认识,他读书常常冥思苦想,遇到疑难从不轻易放过。乃至出现“日或忘餐、夜失卧”的情况。例如他十三岁读《七发》,问:“骨母山何解?”老师孙敬塘说:“是胥母之讹。”他又问:“伍胥之母何据?”孙笑而不能答。他的这种勤于思考,勇于质疑的学习态度,不汉使他的思维不断深化,知识更渊博,也培养了他敢于标新立异,独树一帜的进取精神。

  〈三〉业精于勤

不论英雄伟人还是专家学者,他们走上成功的道路虽不尽相同,但在他们的成功因素中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勤奋刻苦。许多智力平凡的人,创造了超群出众的成绩,其中奥秘之一,也就在于他们比一般人更加刻苦。所以人们常说:“天道酬勤”,“勤能补拙”。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也说过:“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何绍基先生的成就也说明了这一点。他孜孜不倦,勤奋刻苦学习,数十年如一日。马宗霍在《霎岳楼笔谈》中赞扬他“自课之勤,举世无偶”。徐珂在《清稗类钞》中更具体地说:“悬腕作藏锋书,日课五百字”。由于他自课勤奋,以至于“半年笔篆高于墙”,就是平常有事外出“虽舟车旅舍,未尝偶闲”。可见他勤奋学书达到何等惊人的程度。何绍基先生在治学方面的高度自觉性表现于勤读勤写,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很注意知识的反馈,“阅理万卷读万卷,消长得失惟反躬”。也就是说他能认真吸取别人的经验,熔铸到自己的实践中去,求得发展与提高。久练为熟,熟刚生巧,巧则生精,勤学苦练,终于跳出了“僵化的馆阁体桎梏,毅然改用回腕方法,于是笔势大异,写出了面目一新的何字体,终为一代一家。”(胡问遂《论入帖和出帖》)

 〈四〉“咬定青山不放松”

“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精神在何绍基先生的治学过程中体现很强烈。他咬定的“青山”也就是他的人生理想“书家须自立门户”。他在《张腕紃女史肆书图张仲运属题》中说:余尝谓书为六艺之一,而学者所从事未有艰于此者也。一心运臂,臂运腕,腕使笔,笔使墨,墨使指,指肖心,扦格太多,得于心不能应于手,一难也。纵习古人碑碣简牍而沿习肖似,与此事终不涉,二难也。师友指示,不能攒吾腕底,不比文章学问可以破昧为明,改懦成勇,又一难也。落纸如铸,无可修饰,又一难也。非砥行严读书多,风骨不能峻,气韵不得深,又一难也。”何绍基先生饱尝学书中的艰辛,深知其难而不畏难,“凡事畏难,不如其已”,他迎着困难上,攀登书艺事业的高峰,终于用勤奋之笔开创出书法艺术上一条创新的路。

何绍基先生去世已经一百一十多年了。他的为人和治学精神一直在鼓励着人们尤其是他的故乡一一道县的人民前进。当前我国正处于改革和创新的年代,各方面都需要大批“四有”人才开拓前进。因此,探讨和发扬何绍基先生的治学精神,这对培养祖国新一代建设人才也许是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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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道县文史第三辑:何绍基和他的东洲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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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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