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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慈相间为师表
作者:孙芙影
【摘要】王祺是外子王祄(晋君)之长兄,亦是我初中时一度的图画老师。惜以奔走革命,任课未久,即行他去。当时留给我的印象是慈蔼可亲,严谨善训。
  王祺是外子王祄(晋君)之长兄,亦是我初中时一度的图画老师。惜以奔走革命,任课未久,即行他去。当时留给我的印象是慈蔼可亲,严谨善训。

当我进复旦大学时,正值宁汉分裂,国民党对淮君兄缉捕甚紧,时我的长兄孙橘泉设立“橘泉医院”于法租界打铁滨,由于我大哥精通法语,和法租界巡捕房关系尚属不错,借电话往返,消息较为灵通,而我的大嫂邵萍青和淮君夫人陈组威(絜如)又同在上海女子工艺学校执教,原本熟悉,该校莫校长遂介绍淮君兄避住医院,以策安全。

淮君兄住院这一段时间,每周星期六我由校返家,去探望兄嫂时,得以和淮君兄师生重逢,倍感亲切,淮君见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大女孩,亦似觉惊喜,其时晋君正考进陆大九期,于是由两家兄嫂建议,我和晋君订了婚事。

淮君兄秉性耿直,治事认真,对于弟辈前途以及为人处世之道,尤其关切,要求严格。记得有一次,淮君兄命晋君持函面谒前国民党军政部长何应钦,适因事未遇见。唯当淮君兄询及此事,晋君从口袋中将未交而被折叠之函取出时,淮君兄一见突然变色,认为晋君不该如此随便轻率,将信折叠,此将予人以不敬之印象,训导其弟。由此足见淮君兄对人之诚挚,丝毫不肯苟且马虎。

晋君与其二哥谷君事长兄亦至恭顺,每遇长兄训话或批评时,均默默垂首,不敢出言,更不用说“分辩”了,倒是我这个为淮君兄自己看中,而秉性又极似他率直的弟媳妇,偶尔还能插进一、二句,所幸淮君兄对我很宽容,遇事经我解说,亦遂为之释然。

淮君兄个性嫉恶如仇,这一点,我亦非常相似他,看见了不顺眼的事,就容易发作(我婆家的老家人,即曾用此批评我)。淮君兄虽是晋君的长兄,我却视他如自己的胞兄,也许因为我曾是他的学生,他对我亦特别关心体贴。记得我生产安儿时,因大便不通,晋君遂以蓖麻油让我服用,适淮君兄来探望,见之大不以为然,训斥其弟无知,产妇安能服用泻药?有时碰上我和晋君为一点小事有所争执时,淮君兄亦总是站在我这一边,责备其弟不肯容让的不是。

这些虽都是微不足道的琐事,但在我的一生中,却是影响最大,受益最多。自1941年晋君丢下我和三个幼儿去世,生活所迫,我必须独立奋斗,奔波他乡,辛勤工作数十年,诚挚待人,作事认真负责,此间虽辛酸备尝,还是闯过来了,此皆淮君兄为人治事的典范,感动了我!他是我的兄长,是我的良师,可惜他离开人间太早。每当思念及此,凄然之感聚集心头,际此他的百岁冥诞,执笔书此,略志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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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衡阳文史第十辑:王祺纪念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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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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