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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近代大儒与奇士的王壬秋
作者:吴伯卿
【摘要】民国三年袁世凯在北京设国史馆,聘当时誉满士林的王闿运充首任馆长。王字壬秋,一字壬父,号湘绮,系湖南湘潭县人,生时传闻其父梦神榜其门有“天开文运”四字,因开运系后晋西夏年号,闿开音义相同,故易开为闿,命名闿运。王幼年资质原极鲁钝,记忆力甚差,在严师的督责下,刻苦励学,始豁然贯通,学业猛进,十五明训诂,十九补诸生,廿四撰“仪礼讲”十二篇,廿八通“春秋”,张公羊、申何休,一变乾嘉诸老之古文学家言,开现代今文学之先河,对当日及后世学术思想影响最大。
  民国三年袁世凯在北京设国史馆,聘当时誉满士林的王闿运充首任馆长。王字壬秋,一字壬父,号湘绮,系湖南湘潭县人,生时传闻其父梦神榜其门有“天开文运”四字,因开运系后晋西夏年号,闿开音义相同,故易开为闿,命名闿运。王幼年资质原极鲁钝,记忆力甚差,在严师的督责下,刻苦励学,始豁然贯通,学业猛进,十五明训诂,十九补诸生,廿四撰“仪礼讲”十二篇,廿八通“春秋”,张公羊、申何休,一变乾嘉诸老之古文学家言,开现代今文学之先河,对当日及后世学术思想影响最大。咸丰二年中举人,湖南督学张金镛阅王考卷,惊为“此奇才也,他日必以文雄天下”,并面勉壬秋说:“湖岳英灵,郁久必发,其在子乎”。其后参权臣肃顺幕,以霸才自居大有纵横之志,不料慈禧垂帘听政,肃顺被杀,王便从此宦途偃蹇,更加放诞不羁,目无余子,无人敢为保荐,以致侘傺一生,乃退而讲学于四川尊经书院,湖南船山书院江西豫章书院,成为近世一代宗师。其著作有:周易说十一卷、尚书笺三十卷、尚书大传补注七卷、诗经补笺二十卷、周官笺五卷、礼记笺四十六卷、礼经笺十七卷、春秋例表三十篇,春秋公羊传笺十一卷、论语训二卷、尔雅集解十九卷、庄子注二卷、楚词释十一卷、唐七言诗选二卷、附王志二卷、(陈兆奎)六书讨原、秋醒词、榖梁申义。衡阳县志、湘潭县志、桂阳州志、湘军志十六卷、八代诗选、湘绮楼文集八卷、诗集十四卷、笺启八卷、湘绮楼日记卅二卷。

王生于道光十二年(一八三二),卒于民国五年(一九一六),享寿训达八十五岁,历经清代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五朝,以迄民国,负朝野重望,数十年如一日,其间人物消长,政治得失,此老可谓身经目击,在其著作中,可以窥其梗概。钱基博在所著“现代中国文学史”一书中说:“五十年来,学风之变,其机发自湘之王闿运,由湘而蜀(廖平),由蜀而粤(康有为梁启超)而皖(胡适陈独秀)以汇合于蜀(吴虞)其所由来者渐矣,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杨云史呈王湘绮诗序说:“幼读湘绮书,尝恨先生不为将相,若致身同光,功业当傲曾李,使中兴名臣至今存一二,则天下事必不至此!壮年自许霸才,良有以也”。有人说,王氏之能成为一代大儒,实由失意仕途所造成,如果官运亨通,则学术上即无此成就,实不无道理。

王晚年曾作自挽一联说:“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儿传诗礼”。“纵横计不就,空余高咏满江山”(王有子名代功,曾撰述“湘绮府君年谱”六卷,叙事谨严,文字简洁,学人咸称不愧名父之子。)去世后,同邑吴熙劭芝以联挽之说:“文章不能与气数相争,时际末流,大名高寿皆为累”。“人物总看轻宋唐以下,学成别派,霸才雄笔固无伦”。不啻这位经师与奇士的确切写照。

受知于肃顺被厄于慈禧

咸丰帝在位时,宗室大臣肃顺主政,励精图治,颇有一番作为。尤其他认为天下大难,非依畀汉人不可,因此广事结交汉人中的才智之士,对于湖南籍的人才,更是极意搜罗,当日盛称“肃顺推服楚贤”。例如曾国藩、胡林翼、郭嵩焘、左宗棠这些人,都是肃顺极力支持或曾经解救危难的人。当年王壬秋常常以应试或其他事由遨游京都,下榻法源寺,肃顺素钦其才,乃延揽入其幕中,待以上宾之礼,甚至深夜造访,商量机密,王草拟的奏折,极得咸丰帝的叹赏,问何以不令致仕,肃顺乃以“此人非衣貂不肯出”,帝乃特例为之赏貂。(按前清例非三品以上,不许服貂皮,翰林为天子门生,故特准。)王曾毛遂自荐充驻俄使节,肃顺竟认为使节是粗事,不应委屈壬秋,同时表示如壬秋去国,便无人可以商量政事,可见主宾关系之密,倚畀之深。

咸丰十一年七月,皇帝崩于热河行宫,遗命肃顺等八人辅政,壬秋在京得到消息以后,便迅速一面寄书肃顺,请用恭亲王与曾国藩,同辅幼主,以免母后临朝,一面致函国藩,劝自请入觐,申明祖制,国藩不愿卷入内廷斗争漩涡,当然不敢接受。不久,慈禧与恭亲王合作的辛酉政变成功,肃顺失败伏诛,垂帘听政之序幕,随之揭开。

慈禧上台以后,对于肃顺有关的人物,极力排斥,于壬秋当然亦视为眼中之钉,深表憎恶。为了避祸,壬秋乃回到湖南桂阳县隐居三年,撰修一部桂阳县志。以后再出来六次参预都堂考试,主考阅卷者感于壬秋与肃顺关系,都不敢荐录,以触太后之怒,壬秋自知此路不通,也就绝意科名,不再应试。当时曾国藩李鸿章均系炙手可热的名臣,只因此关系,不敢为此好友保荐一个官职。壬秋一度走依国藩祁门军幕,国藩除优礼相待以外,不敢重用,壬秋在别曾幕一诗中,曾有“我惭携短剑,真为看山来”之句,可见言外之意,牢愁满腹。

恭亲王奕诉慕壬秋之名,曾一度相晤,谘询政事,壬秋竟答以“国之治也,有人存焉;今少荃(李鸿章)之洋务,佩蘅(大学士宝鋆)之政事,人才可睹矣。何治之足图哉?”大言炎炎,势焰逼人,使奕诉亦诊断壬秋“是处士之徒为大言者”,更不敢接近矣。同治十年,据湘绮日记说:“徐寿衡(树铭,时任侍郎)荐余于朝,而蒙显责”,光绪廿四年,慈禧还曾命令地方官对壬秋予以侦查,直到光绪卅二年张之洞才请求钦赐一个进士及第的虚名。壬秋功名之事,如此而已。

壬秋于肃顺知遇之恩,极为怀念,在其著作中,如人日寄南昌高心夔伯足诗云“当时意气各无伦,顾我曾为丞相宾,俄罗酒味犹在口,几回梦哭春华新”,故主情深,可以想见。与人谈及肃顺时泪下如雨,必说:“人诋逆臣,我自府主”,对于肃顺的子女,经常存问,曾以鬻文所得数千金,恤其遗族,此老恩怨分明,亦奇士矣。

劝曾国藩做皇帝

太平天国席卷东南十余省,定都南京,清室摇摇欲坠,全赖曾国藩所领导的湘军,经过十五年的征战,才告平定。曾氏当时举足轻重,清廷的命运,完全掌握在曾的手中。因传王壬秋、胡林翼、彭玉麟都劝其自为,壬秋屡次暗地进言“与其出死力替别人争天下 ,何不自己来创业垂统?”吓得国藩不敢答话,而以指醮杯中茶汁,连写着不少的“妄”字,壬秋只好知难而去。萧一山清代通史中亦有下列纪述:据楚狂投笔漫谈云“昨胡(林翼)来谒公(国藩),亲送一联曰‘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公极为激赏。胡临行,遗一小纸条于案次。公方去送胡,余偶趋视,则赫然‘东南半壁无主,我公其有意乎?’十二字,余惊骇,即退离室。俄而公入室,当必看到此纸条。”而清人遗事云“安庆克复后,彭玉麟遣人迎曾文正东下,舟未抵岸,遣亲弁以密函呈云:‘东南半壁无主,老师岂有意乎?’文正面色立变,急言曰‘不成话,不成话,雪琴还如此试我,可恶!可恶!’撕而团之,纳于口而咽焉。”遗事谓倪人垲所言如此,似较可信。而林翼的联语,亦即三湘盛传胡劝国藩自为之由来也。左宗棠于樊爕事解后,题神鼎山联语云“神所凭依,将在德矣;鼎之轻重,似可问焉。”专差封此稿致胡转曾请同为删改。胡启视,当然已知来意,因一字不易,加封转曾。曾仅将似字改为未字,又原递还胡,林翼在笺尾批:“一似一未,我何词费”?其时对国藩劝进,作陈桥想者,不仅胡王左彭,即郭嵩焘李元度亦暗中煽动甚力。

壬秋是一位有政治活动野心的人,迭遭慈禧的打击,又看到清政的腐败,故极力希望曾取清以自代,结果不为曾所接受,常骂曾不识抬举。迄同治十一年国藩去世,壬秋在日记中记云:“念曾侯魂归故山,真如大梦,惜其赍志有不敢行者,可惋也”。又以联挽之说:“平生以霍子孟张叔大自期,异地不同功,戡定仅传方面略”;“经术在纪河间阮仪征之上,致身何太早,龙蛇遗憾礼堂书”。因为骆宾王讨武后檄文中有“霍子孟之不作”句,故壬秋挽联中引用,日记中所谓有赍志不敢行者,盖指自立之事。

湘军克复南京后,确有陈桥拥立之举,曾国藩乃书“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一联以明志,乃告平息。以后此联为一姓朱者所得,其后人于民国后携以请壬秋题跋,壬秋为之大惊,说:“有是乎?涤丈襟怀,今日以前,我只知一半,今而后,乃全知。吾老矣,微君相示,几不知文正之所以为文正,左老三(宗棠)之所以为左老三”。乃另书“花鸟总知春浩荡,江山为助意纵横”一联以赠朱君,并说:“吾不敢着墨文正联上,以重污文正。另书此,纪文正之大,且以志吾过。”由此可知国藩之何以不做皇帝,有其处世立身之道。

“军志湘”引起的波澜

湘军攻克南京后,壬秋特著“湘军志”十六卷,叙述湘勇始末及历次战役甚详,文辞高健,世推唐后良史第一。又撰“独行谣”绝句六十首,咏太平天国时期故事,始金田举事,迄大乱弭平。凡“湘军志”所不能详者,均于诗之附注中委细述之,与其所作“录祺祥故事”“圆明园”七古及“哀江南赋”等篇,皆有关历史掌故之大文章,亦为极有价值之史诗。

惟“湘军志”一书中,壬秋对国藩弟国荃颇多訾议,且有“江南镃货尽入曾军”之讽刺语,因此国荃壬秋之间,参差甚烈。国荃时任两江总督,一面购毁其板,一面由幕客王定安别撰“湘军记”以代之。据李渔叔所著鱼千里斋随笔曾述一故事,云湘绮薄游白门,至督署访定安,谈有顷,忠襄(国荃)忽褰帘入,讶问曰:“壬秋来时至此,胡不来见我?”湘绮瞠目曰:“我自来访定安耳。”因言及湘军志事,湘绮辞锋骤起语涉讥讪,忠襄大怒曰:“汝文士笔利,岂谓乃公剑不利耶?今日必杀王壬秋!”拂袖起令材宫传呼升座,请王命旗牌,阶下武夫暴诺如雷。(清代督抚权重,多有钦赐旗剑,可就地决人,每用大法则陈之谓之王命旗牌)。定安大惊,自后牵忠襄衣长跪不起,湘绮亦变色!忠襄徐徐笑曰:“我以此试壬秋胆,岂真欲效严节度杀杜子美乎?”乃延湘绮及定安入,呼酒纵饮,尽欢而罢。
同书又述及壬秋在所纂“湘潭县志”中,述及一周姓巨富打死胡椒客事,周之裔孙某秀才知之大恚,谓厚诬其祖,屡函乞湘绮改窜其文,置不答。他日湘绮乘肩舆过雨湖,遇秀才湖畔,强湘绮下舆,重申前请,湘绮傲然曰:“文已定,不可改也”。秀才怒,拉湘绮袖,跃入雨湖。且大呼曰:“汝诬我先人,予周氏子孙以没世之辱,今与汝共命清波,一洗此耻。”舆夫与途人共救之乃免。

壬秋此两故事,亦足令人发噱。

对袁世凯极尽揶揄之能事

袁世凯一世枭雄,翻云覆雨,对人玩弄权术,独遇此翁,倚老卖老,极尽讽刺揶揄之能事,无可奈何。因袁欲称帝,乃纲罗时彦以自重,民国三年经过壬秋弟子杨度的推挽,聘为国史馆馆长,壬秋未抵京以前,则连电促驾,词旨谦抑,抵京后则又泛泛视之,仅以自用汽车迎接,壬秋大发雷霆,车过新华门,仰视太息说:“吾老眼昏花,额上所题,得非‘新莽门’乎?何为题此不祥之字耶?”旋见袁另有异图,帝制与共和之争,群言纷纷,壬秋戏为一联说:“民犹是也,国犹是也,何分南北?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不是东西!”额曰“旁观者清”。为深恶袁氏所发,一时各报竞载,喧腾都下,对袁扫兴不少。是年十一月不辞而行,至汉口后,作别袁一书寄去,书云:

“前上启事,未承钧谕,缘设立史馆,本意收集馆员,以备咨访,乃承赐以月俸,遂成利途,按时支领,又不时得,纷纷问索,遂至以印纸抵借券,不胜其辱,是以陈情辞职,非畏寒避事也,到馆后,日食加于家食,身体日健,方颂鸿施,故欲停止两月经费,得万余金,买广厦一区,率诸员共听教令,方为廉雅,若此市道,开自鲰生,曾叔孙通之不如,岂不为天下笑乎?前拟将颁印暂存夏内史处,又嫌以外干内,因暂送敝门人杨度家,恭候询问,必能代陈委曲,闿运于小寒前由汉口还,待终牖下,奉启申谢,无任悚愧。”

袁决意称帝,壬秋实不赞成,其列名劝进,系杨度所盗窃,在筹安议起时,袁以壬秋国老,惧持异议,乃嘱杨度致书,微示以意,壬秋答皙子函,有“总统为人民公仆,不可使仆为帝”之语,其不赞成可知,又壬秋为此事上袁氏一书,措辞更婉而厉,书云:

“前上一戕,知荷鉴詧,筹安参议,礼宜躬与,天气尚寒,当候春暖,三殿扫饰,事已通知,外间传言,四国忠告,想鸿谟专断,不为沈惑也。但有其实,不必有其名,四海乐推,曾何加于毫末,广询民意,转生异论也,若必欲筹安,自在措施之宜,不在国礼,且国亦无体,征禅同揆,唐宋篡弑,未尝不治,群言淆乱,何足问乎?闿运在远,未知近议所由发生,及明意之所左右,然闻群疑,当摅一得,辄因湘使,赍函上闻。”

壬秋前则劝曾国藩做皇帝,此则反对袁世凯做皇帝,可见此老对时世看法,实有其定见。

风流韵事及其他

壬秋一生放诞风流,韵事颇多。因赋性疏狂,对名公巨卿态度甚为傲岸,然对妇人女子,则低首下心,极尽缠绵之致。壬秋十八九岁时,即与长沙氏女相爱,因女母力阻,抑郁而死,壬秋为撰“采芬女子墓志”“采芝歌”及“前后忆梅曲”以悼之。后聚蔡进士雨循之姊艺生,艺生不嫌壬秋贫寒,且雅擅文章,壬秋奔走四方,无眷偕行,离家后书信往还,娓娓而谈,情意款款,在其著作中,极多如此篇章。

壬秋于少时赴京应试,道经河南郑州,眷恋一妓名秋云,出身书香之家,性淑能诗,其赠壬秋诗:“盖世文章不易才,蟾宫新杞桂枝栽,杏花十里春如许,留俟王郎衣锦回”,隐有托身之意,壬秋约以大魁后迎娶,乃落第不敢见女,女知壬秋之才,既代不平,又伤见弃,抑郁以殁,三年后,复经郑州,访其埋骨之所,壬秋曾为文吊祭,集唐人诗句题于墓门云:“竟夕起相思,秋草独寻人去后;他乡复行役,支山况是客中过。”嵌秋云两字,自然流利,传诵一时。

壬秋因享寿甚高,妻妾均前卒,因之晚年的韵事最多,一生所嬺的女仆,从日记中查出者有金妪、湛妪、周妪、房妪、孤妪等人,而房周二人相从最久,周妪的名气尤大。形影不离,有如夫妇,凡宴壬秋者必宴周妈,否则不欢。壬秋有次偕周妈经过武昌,张之洞宴于黄鹤楼,气候酷热,壬秋衣长衫而自去其裳。之洞讶问古来有不裳之圣人否?壬秋答以羲农皆不裳之真圣人,壬秋不过继往以开来耳!其风趣如此。

民三壬秋携周妈去北京就国史馆长,一路上受地方官优渥招待,为周妈最出风头之时期。壬秋拜访袁世凯时,周妈站立甚久,屡目袁,壬秋乃说:“汝视袁总统,以为异人耶?不过如此耳”,袁惊问此何人,壬秋笑以侍妾对,袁乃命坐待茶。周妈在壬秋国史馆长任内,包揽人事财务,闹过不少笑话,壬秋性幽默,老而益玩世不恭,因有周妈在侧,有时亦利用周妈逃过很多难关,壬秋之不参加洪宪伪朝,即系以周妈作幽默的挡箭牌。此外,壬秋民三经武汉时,又曾与老妓王金玉缠绵数日,为金玉作蝇头小楷洛神赋一篇,见者莫不叹其老尚风流,不减少年。

因周妈亦系湘潭人,居七里铺,与壬秋故居湘绮楼相距不过十数里,民五壬秋去世以后,有人代周妈作一挽联云:

“忽然归,忽然出,忽然向清,忽然向袁,恨你一事无成,空有文章惊四海;
是君妻,是君妾,是君执役,是君良友,叹我孤棺未盖,凭谁纸笔定春秋。”

论者谓此联颇能概括壬秋之一生,不仅已说出周妈知己之感而已。此外有谑者作一诗挽壬秋兼怀周妈云:

讲船山学,读圣贤书,名士自风流,只怕周公来问礼;
登湘绮楼,望七里铺,侍人应宛在,不随王子去求仙。

此联诙谐入妙,对壬秋幽默一番,但此翁已死,无可反击,平添儒林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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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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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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