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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回忆三则
作者:文斌
【摘要】辛亥九月初一湖南光复,巡抚余诚格当新军进城时,知大势已去,为保全个人生命计,于抚署后垣(现六堆子地方)挖穴,化装潜逃。那天市面安堵,群众欢欣,仅戮助桀为虐的巡防统领黄忠浩、营务处总办王毓江、总文牍申锡绶、长沙县知事沈瀛等四人。不料布政使(即藩台)黄以霖负隅不服,竟命旧巡防军数百人荷枪实弹,顽守藩署,抗不投降。
  
  
辛亥九月初一湖南光复,巡抚余诚格当新军进城时,知大势已去,为保全个人生命计,于抚署后垣(现六堆子地方)挖穴,化装潜逃。那天市面安堵,群众欢欣,仅戮助桀为虐的巡防统领黄忠浩、营务处总办王毓江、总文牍申锡绶、长沙县知事沈瀛等四人。不料布政使(即藩台)黄以霖负隅不服,竟命旧巡防军数百人荷枪实弹,顽守藩署,抗不投降。我于初一日下午因事道经藩正街时,尚目睹藩署前后断绝交通,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焦督派同盟会老同志王猷往致劝降书。王中弹几死。焦愤极,原拟以武力解决,嗣念署前后民屋鳞次栉比,恐遭波及,乃请当时在省巨绅陈文璋、龙璋前往反复劝说,黄方将库存现款和全省财赋档册全部交出,黄亦被保护出省。



辛亥年,我在前湖南高等实业学堂读书。那时,我是矿科学生,多数教员是英、美人。我记得是年农历九月初一午后,学堂传达某忽然带了一个青年警士来会我,他手中持有一条形似从前军队中值星员所带的五尺长,五、六寸宽的白竹布带子,正中钤有中华民国军政府湖南都督府木质关防印文,并书有交涉员三个大字。那警士告我说,都督派我当交涉员,将白布交我配带,并说备有马匹,要我随他即往都督府(现在本市中山东路青少年宫,从前的湖南巡抚衙门)。我喜出望外,立即往府,首先会见文斐先生(他那时任都督府参议院参议员),方知这个任务是他介绍的。他立即带我见焦督。焦着黄色呢质军服,蓄有八字胡须,态度端庄和蔼,笑容满面,指示我快往英、日各领事署和长沙关税务司以及美孚、亚细亚等大洋油公司,告知他们:我们湖南反正,是推翻满清王朝,对于外国人的生命财产一律保护,要他们转知所属侨商照常安居营业,不要听信谣言,无故惊扰等语。他并叮嘱我照此传达,不要多言。我遵示前往上述各处,以交涉员身份传达都督意旨。我记得当时我配带上述白竹布带子,随带警士一人前往英、日领事署,他们也有译员在座。我除对日领事以中语传达外,其余各处都是用英语传达。每处只坐谈片刻。他们答复情形大致都是答称照办,无骄傲抗拒表现,且都对我很有礼貌,款待周到。不到数小时,我就回府复命,蒙焦督慰勉备至。此后9天,我全在府内交涉员室办公,事体简单,有时外侨请领旅行护照,照章填发而已。直至九月初十,焦督惨遭杀害,我才离府。谭延闿任湘督后,随即设立外交司,司署设在现盐道街前盐法长宝道衙署。粟戡时任司长,陈体泉任次长,我担任该司的翻译科科员,干了数月,我调往实业司任一等技士。



辛亥阴历九月初十日午后,我正在都督府景桓楼下交涉员室内办公(都督办公室在楼上),忽听到外面有排枪声,我初未置意,顷刻间见有一个配带斜带的军官率带枪的兵士十余人,杀气腾腾地冲入府内大声叫喊说:“我们要杀焦达峰。”我知有变,仓皇躲在景桓楼楼梯下放洋油灯的斗室内,以致焦督遇害时的惨状我没有目睹。事后我问及总收发阳燮,才知道焦督是被杀在都督府辕门内的大坪里。彼时警戒森严,不敢外出,直至黄昏时,才看见谭延闿披着夹衣立在都督府中门临时放置的方桌上,向大约八、九百名带枪的兵演说约一小时,大致劝告士兵维持秩序,保全治安,否则他不敢上台负责,士兵都应声遵命才散会,我也在这时才离府外出。街上已遍贴“公举大都督谭即延闿”字样的红纸条(因恐群众误会都督谭为谭人凤,故有此注脚)。事后我向族兄文斐先生询问这次事变原由,他凄然告我,这事完全是梅馨干的,梅事先几天在外间散布恶言攻击焦督,说焦的部下帮会会员有近万人进入长沙,纷纷向焦谋官索款,焦已颁发委状数百份,滥用公款甚巨等等。梅并嫉妒陈作新以新军排长一跃而为副都督,故先杀陈后立即杀焦。又说梅曾向焦督索要武器并要求升师长(梅是当时新军一个管带),焦未允许,故杀之以洩私愤。按文斐先生是同盟会会员,焦达峰的亲密朋友,当湖南光复时,焦以各机关职员品类不一,以内政属曾杰,外政属文斐,事无巨细,畀以全权。他所告我的话当系事实。至谭延闿有无主使情事,尚难臆揣,不过听说在祸变的前夕(即九月重阳日),谭在他韵茅亭子私宅曾设宴邀请王先谦、叶德辉、黄銮呜、粟戡时、陈炳焕等密谈湘事,不能说他同焦、陈被害全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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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辛亥革命在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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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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