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继弟:
昨晚凤梧侄来家,并承带了弟的来信及币36元,我看完信后知道了千里迢迢的信款盛意,使我一时难以处置,却之不恭,受之增愧了,要说协助料理了一下六嫂的丧事,这不过是亲属间本份应做的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况我是个性拙的人,六嫂在时,有时常有嘱咐,还恨自己做得很不周到,当不上弟及琳哥五姐等对我的酬劳盛意,在此只有诚衷感谢。
勃于兰田1212日(1975年)
之二:
接读了弟的来信,我全家人都为此欣喜若狂,一为贤弟对我们每次的热情帮助,而且不厌其烦地周全备至,使我感激难忘,一为琳哥五姐虽远隔重洋,仍不以三十年的阔别而见疏,近年来,屡崇惠赐,尤其是此次义重如山的盛情帮助。正如弟信写的急亲人之所急,使我由衷的感激,难以言喻,并承弟已代为致谢,无任感激。
(指为忠忬治病购药一事)1978年4月21日
之三:
展读手书,惊悉九哥逝世,忆在1942年时,与九哥在昆明晤别,瞬眼36年,竞不能复见,不胜悲痛之至。
1978年4月21日
之四:
惊悉五姐终因肠癌不治,不幸于12月21日与世长辞,噩耗传来,有如晴天霹雳,惊痛不已。
忆五姐琳哥数十年来如一日,不论在南京、上海,对我全家爱护有加,关怀备至,近年来,不以在远见疏,关怀忠忬多年难治之病,屡崇赐药,逐见全愈,而今得能自立谋生,都是五姐琳哥恩惠所赐,常念无以为报,深引为歉,咋见弟信,五姐不幸病故,琳哥跌脚受伤,我全家人都深切关怀,悲痛欲绝,昨日已致信琳哥,聊表悼念慰问之忱。
四哥现今是我李家德齿最高的仅存长辈,惟视永享遐龄。
1980年1月19日
之五:
继弟弟嫂:
昨天福媛、笃荣侄来家,得知四哥去世情况及一切后事的祥细经过,不胜悲痛,幸赖,贤弟的热忱帮助,周到妥贴的主持了丧事,笃荣,福媛侄及孝昌夫妇等回兰田后,都极表称赞,实为欣慰。忆兄去年两次来长沙,承弟,弟嫂及四哥嫂的盛情款待,与四哥彻夜长谈以往李园的家务情景,记忆犹新,尝以四哥健旺为喜,熟料4月29日噩耗传来,悲痛何极,当日即将消息转达兰田诸亲属外,本拟同孝昌。等来长,随贤弟们为四哥执绋奔丧,奈一时措款不济,未克如愿,至今引为深歉!想近年来,李家诸前辈兄姐们,相继辞世,数兴字辈兄弟姐妹们,还三存其一,现共只有十人了,具念及此,耿耿于怀,每念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超人之句,慨叹殊多。
现兰田诸亲属平安,只有你代瑜表哥八十三岁了,病危在床,昨天兄到了坪上探视,现正在准备后事。
1980年5月10日
之六:
7月2日送别弟等一行后,近想熙侄全家早已到达上海和北京有多日了,时在念中,此次熙侄回国讲学探亲,意义重大,自不待言,为祖国争贡献,为家乡添光荣,不论远近的亲属戚友,人人告悦,个个沾光,这是送别后,我们大家的一段评论,熙侄在短短的三天中,给人留下了一个深刻难忘的印象,不顾暑热,不顾疲劳,夜以继日和所有来访的亲属戚友,不下二百余人,热情的会晤和拍照,忙个不休,大家都为他的身体疲劳担心,而他自己却精神兴奋,毫无感觉,特别引人赞赏亲匿的是:一个从小就离开家乡,生活在海外多年的人,竟能说得一口很熟练的本地土话,平易近人,热情谦虚,彬彬有礼,只从这些平凡的杰出表现,诚不愧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爱国学者,只是安排停留的时间太促,来去匆匆,未能与熙侄全家畅伤叙,尽欢而别,至今还令人耿耿于怀,留念不已。
1980年7月15日
之七:
今天接到盈珠贤侄的来信,惊闻,琳哥痛于四月五日在美国医院逝世,四月九日下午海葬,琳哥五姐解放前,在重庆、南京、上海等地,都为我介绍工作,常请教益,情逾骨肉,解放后,虽天各一方,自蒙弟的引援,重又取得联系,琳哥五姐不因在远见弃,对我夫妇数十年来,提携照顾,义重如山,对我全家大小都关怀备至,尤其是小几忠忬能完婚成家,参加工作,如不是琳哥五姐在近年来,不断惠送药品,病疾得愈,又何能有今日,常思恩同再造,未能图报于万一,耿耿于怀,不料噩耗传来,悲痛莫状,引为终生憾事。
琳哥在医院临终升天的弥留之际,盈侄等亲属们都不在身旁,联系到年来,琳哥多次来文:人生几何,年老了,还是祖国好,不胜慨叹。
1982年5月1日
之八:
昨天县统战部向我来报告说,我打听多年的亲属李忠卫向统战部来信了,据忠卫侄的来信原录为下:
我原是兰田镇光明山李园人,五一年元月从原赣风中学报名,经考试应取参加人民解放军,在西北工作,后转业在陕西省大荔县羌白地区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工作。由于父亲李兴豪和继母弟妹在解放前从海南岛去台湾,家乡只有伯叙们,由于出身不好,参军后,至
今未给家乡去过信,现在对家乡的情况,一概不知。
自从叶帅对台湾回归祖国的规定发布后,好心的领导和同志们都希望我早日与家人团聚,为台湾回归祖国作点贡献,为此,我给你们去信,请通过你们的费心,协助我了解一下家乡亲属的情况和下落,是否与台湾的亲人取得了联系,并请来信告之,我深表感谢。(1984年12月7日)近几年来我为受四哥在世时之托,四处打听卫侄下落,曾向县统战部,县武装部,三甲铜盆岺梁友开家及新疆,长春,西安,武汉等地,凡与卫侄同时在兰田方面参军的人,我都多次联系,没有查明情况。上个月我又问了离家三十四年同卫侄一道参军,到今年十一月首次回家探亲的忠恂侄,她也不知其下落,都认为此人,可能已糟不幸变故。因此,我突接来信后,欣喜莫状,当即向卫侄回信外,并向他的领导和同志们写了感谢信,可能不久即有信向长沙弟处和四嫂处寄来,俟卫侄向我来信后再将详情函告贤弟和熙侄,希望迅即转告国内各处及台湾诸亲属们,已资庆慰,、这是今年来的第一件大喜事。
兴勃、世凤于兰田1984年12月20日
之九:
继弟弟嫂如晤(详摘)
前奉手书,要我谈点这次落实李园侨房的看法,对此我本欲无言,常言道清官难理家务事,自1979年政府落实各项政策以来,我更有这个感觉。李园祖辈和睦友爱,仁厚礼让的传统家风,将逐渐衰退,尤其在这次落实李园侨房的各个接触中,少数亲属则表现得异常突出,所以在一开始,我不得不处于慎重的态度,一再向亲属们提出,先要统一内部意见,时代不同了,有的亲属仍有守旧思想,要保持李园祖辈的优良传统。有的则由于成见太深,对过去李园大家庭的看法,认为守旧是吃了亏,受了压的。现在应当是彻底解放,不再有守旧的拘束了,不识贤弟是否亦有此同感。
在这面临落实李园的问题,我内心完全同意贤弟和孝昌的建议,创建李园大屋,是先父燮和公足兄弟三房都有一份力量。如说燮和公是主要经济力量,则还可,说完全是燮和公独资兴建李园则不免过于强调,不是实事求是,不能供后人信服的,今天政府提出,如果李园的海内外亲属,都同意李园大屋称是燮和公独资兴建的,则三房代表应当先行签字,而签字代表在未签字前,必先有个三房亲属同意的合理分配方案,我也认为这是内部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是合乎情理的。
其次是有关我本人应该属于二房一事,不论是新二房或老二房,迄到今年,不是我在双丰县找到李氏家谱,得到祖先的史册证实以后,亲属们才有一种澄清的看法,否则近两年来到处妄说散播,常以我同兴沛兄都是义子,都无父母,混为一谈,甚至不承认先父燮和公娶室史氏。燮和公本人是兼祧两房的一件大事,这岂不算是后人对先人祖辈的极大忤逆,令人难以容忍的一桩大事吗?然而我终以克制的态度忍耐下来了,我为什么要如此克制忍耐呢?顾我周岁母亡,九岁父丧,全仗大娘谭氏母亲抚我育我,如同亲生,与大哥伯屏兄嫂和二哥兴潇兄嫂等共同生活数十年,迄到解放,除我在外未回兰田时,一直同吃同住在李园,情深手足。
三叔和两位三婶,从小对我关怀备至,1937年我在长沙乐群会计学校学习时,三叔支持我转入军校入伍,1948年我从上海返回长沙时,三叔介绍我到湖南省保安司令部工作,抗战胜利后,我由四川到南京,琳哥五姐对我深表欢迎,坚持要我转业到上海,与詠蟾侄同在虹桥航空站工作两年后,又推荐我往海南岛海军造船厂,到八哥善侄处安排工作,育仁二哥,四哥和九哥,几十年来对我的求学、工作和成长等都备极支持和关怀,三十六年前的往事,无论大房和三房的诸多亲属对我都亲密无间,我都历历如同昨日,故我无论在解放前和解放后,凡对李园,包括国内外的任何亲属,不分那房,也不分远近亲疏,我都以骨肉之情对待,如婚丧喜庆,岁时挂扫,送往迎来等,都是长年以来,有目共睹的事,而今我亦年近古稀,父、母、伯、叔、婶和年长的哥、嫂、姐、侄们都先后去世,突然别有用心的散播我无父无母的蜚言蜚语,晚辈中谁又可来为我作见证,我为了不伤骨肉之情,要对得住先人父母兄嫂的份上,只有克制忍耐,只有年来到处寻找家谱之一途了。这本族谱我准备再去信向双丰县族房,重资买下,现在孝昌正在照谱抄录,将来必寄弟一份,并望贤弟连同今日的信件保存下来,传给后世子孙。
敬礼
半百开祥合家万福
兄兴勃、世凤1985年9月26日
之十:
贤弟是个仁厚笃实的人,继有前辈三叔处世居家的祖传遗风,近十多年来,是愚兄对弟的亲自体验,应当要向贤弟学习的地方,不是贤弟对我的关怀,在託忠文转我的信中,不会有此真挚之情,关于愚兄,自知性钝乖僻,对酬世理家方面,失检之处诸多,还望万勿吝言,匡我不逮,实衷心感甚。
1981年6月24日
之十一:
三月十日和四月二十一日的两次来信并抄件都先后收到,实困琐事日多,迟复乞谅。
抄件的长篇内容,感人至深,我反复细看了多遍,对贤弟为人的珍重感情和胸怀磊落,继承了李园先辈的忠厚传统,我将妥善保存此信,留作教育后辈学习的楷模。
1989年4月25日
之十二:
前接八月二十八日来信,语重心长,关注之情,实铭感肺腑,是日即将此信转告了常来我家的几位老朋友,大家都深表感动。
1989年9月8日
之十三:
今烦弟嫂,子红贤侄又带来先祖父春轩公坟墓于91年4月25日,被盗掘修复后的照片11张,并请向藻兄及忠果侄两处各补送一份,存作纪念。
从复坟检骨时,还拾到被盗后遗下的玉手圈一个,及镌了春轩公名字的瓷碗底一个,小块棺木片和坟底土块等物(如照片)现一并暂时我处代管,还望贤弟向国内外各地亲属们征求大家意见,另委亲属保管,我已向兰田的亲属们表明了以上的态度。
以上遗物于99年10月某日晚在忠忻家,经兴继、忠愉、忠忻、忠恪、忠熙、忠恒、孝昌等研究决定,已由忠恒移交大房孝昌保管。
(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