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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述评
作者:崔继恩
【摘要】左宗棠字季高,1811年(嘉庆十六年)生于湖南湘阴。他的祖先三代都是乡村知识份子,以教书为生,其父左观澜为县学廪生,貧居教学二十余年,虽有薄田,生活仍异常贫困,后来左宗棠发迹时,曾写诗一首,描写当时的贫困生活说:“研田终岁营儿哺,糠屑经时当夕餐,乾坤忧痛何时毕?忍属儿孙咬菜根!”
    一、出身及早期反革命活动

    左宗棠字季高,1811年(嘉庆十六年)生于湖南湘阴。他的祖先三代都是乡村知识份子,以教书为生,其父左观澜为县学廪生,貧居教学二十余年,虽有薄田,生活仍异常贫困,后来左宗棠发迹时,曾写诗一首,描写当时的贫困生活说:“研田终岁营儿哺,糠屑经时当夕餐,乾坤忧痛何时毕?忍属儿孙咬菜根!”家庭的困境刺激了年轻的左宗棠发奋读书,幻想依靠书本能飞黄腾达。1832年(道光十二年),左宗棠中了举人,但举人身份并未能改变他的生活,他继承了其父任村塾教师,生活郁郁不得志。经过几年的塾师生活,左宗棠觉悟到穷知识分子没有向上爬的可能,于是他放弃了达官显贵的幻想,在湘阴东乡柳庄购田七十亩(1843年),脱离了教书生活,索性在家专心做地主,“督工耕作,进行陇亩”,并自号为“乡上农人”。

这个转变,是左宗棠阶级身份转化的关键。1851年(咸丰元年),太平天国革命武装自武宜进展到永安,清廷震动,湖南戒严。这时,左宗棠的阶级本能促使他纠集了当地的地主,在湘阴筑碉堡、堆栅寨,开办团练,以抵制太平军,保卫本阶级利益。清中叶以后出现的地主武装—团练,就开始于此。

 二、镇压太平天国革命

左宗棠在湘阴办团练、抵制太平军的“成绩”为湖南巡抚张亮基、骆宾章所赏识,先后被张、骆二人邀请入幕,于是左宗棠就成了湘阴地主阶级在湖南反革命军队中的代理人。这一时期,他的主要活动是替湖南反革命武装筹划粮饷,巩固后方,由于他参加反革命武装,捍卫阶级利益,因而湖南的地主阶级给予他充分支特,左宗棠很容易就筹集到大批粮草。粮饷充足与否是战争胜负的主要条件,但也是及其困难的任务,而左宗棠却能胜任这样的任务,因而他就成了湖南反革命阵营中不可缺少的人物。

    当时,尚在湖南湘乡服母丧的兵部侍郎曾国藩,奉命组织地主武装,迅速开赴江皖,镇压太平军,反革命地主武装—湘军就这样形成了。湘军虽前赴江、皖镇压,但粮饷仍需从湖南接济,这样,左宗棠又被任命为四品京堂,随同曾国藩襄办军务,替曾国藩湘军在湖南筹饷。从此,左宗棠开始一帆风顺,宦海高升。

    左宗棠奉命襄办军务不久,太平天国领导集团发生内讧,石达开领兵出走四川。清廷有意命左宗棠前去四川镇压,向曾国藩征求意见,曾国藩看出了石达开兵到四川,已是穷途之末,再不能了有所作为,而在江、皖战场,这时正是李秀成击溃江南大营,和春、张国梁败死之时,太平军连续攻克常州、苏州、嘉兴等重镇,曾国藩自己在安徽也连连失利,广德、宁国相继被太平军攻占,反革命形势处于极端劣势状态,因而拒绝了清廷建议,主张四川由骆宾章对付,左宗棠还必须佐理自己军务。可见左宗棠巳成了曾国藩不可缺少的得力帮凶。

曾国藩在皖南的失利,迫使他不得不调稳扎后方的左宗棠前来援助,于是在1860年(咸丰十年)11月,左宗棠率领了他自己在湖南组织的五千名楚勇取道江西赴安徽增援。

左宗棠脱离张亮基、骆宾章幕府,襄助曾国藩,是一个重大的转变,从此以后,他有了自己可以掌握的一部份力量。在张、骆幕府中,他不过是一个得力的参谋,转到曾国藩反革命武装中之后,他便成了一支五千人楚军的统帅,左系湘军开始形成,有了军队,也就有了政治资本。

左宗棠率军进入江西后,连连玫陷德兴、婺源,牵制了太平军围攻皖南曾国藩湘军的兵力,解除了曾国藩的不利地位。这一仗的结果,左宗棠官进三品。

1861年,由于太平军李秀成、陈玉成部分开作战的结果,苏、浙、皖三省成为革命与反革命生死斗争的战场,曾国藩一心一意想把太平天国扼杀在天京,于是分兵三路围攻天京,他自己坐镇皖南,扼守天京上游,以为主力,江苏战场交拾李鸿章淮军,浙江战场则全委之于左宗棠。从此,左宗棠开始独当一面,发挥他的反革命“才能。

经过1861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外反革命势力公开同流合污,反革命武装也奉曾国藩为首领,实行统一指挥。中外反革命力量壮大了,对比之下,自1856年杨韦内讧后,石达开领兵出走,太平军元气巳丧,虽有李秀成、陈玉成两位忠心耿耿的天才革命将领竭力支撑全局,然而又因受到种种约束、限制、只能转战大江南北一带,进行被动防御战,活动范围受到极大的限制,太平天国的失败命运已难以挽回。

    左宗棠独当一面地镇压太平天国革命,正是处于这种有利的环境。

1861年12月,左宗棠被授浙江巡抚衔,清廷命他从速率军入浙,但在皖浙边境的衢州,左军遭到太平军大将李世贤部的阻击,迟迟不能送入浙江,清廷几次上谕追询情况,左宗棠以“若以入衢城,无论不能固江皖边围,亦且不能壮衢城声援,一堕逆贼长围阴谋,又成粮尽援绝之局”为借口掩饰败绩。直到1862年(同治元年)10月,曾国荃迫近天京,李世贤回援,左宗棠才钻空由婺源沿钱塘江攻入浙江。从左宗棠进入浙江,到浙江全境为反革命军队控制这一期间,他在浙江的军事行动几乎“都是跟在外国反革命军队后面,做杀人、收地、抢掠的工作”,法国强盗德克碑组织的洋枪队在镇压浙江革命力量中起了主要作用,例如:“上年克复宁波各城,外国官兵,实属出力”,“法国参将德克碑此次助攻杭城,每次攻剿,极肯出力,杭城克复,实著劳绩”。等等一方面说明了外国干涉者在镇压太平军中起的主要作用,另一方面它又是左宗棠勾结外国反革命武装屠杀中国人民,偷享反革命功绩的自供!

对于左宗棠以后的飞黄腾达来说,他在浙江的几年是相当重要的,他利用独当一面的机会,勾结外国干涉力量,培养了服从自己的忠实爪牙,扩大了左系湘军的力量,巩固了他在反革命阵营中的地位,他与曾国藩、李鸿章成为中国近代军阀的祖先。

1864年,曾国荃攻陷天京,转战浙江、江西的太平军李世贤、汪海洋部因回救不急,乃进入闽、广,世贤驻漳州、海洋驻汀州,声势浩大,号二十万人,清廷急调左宗棠全军,淮军部分,曾国藩湘军鲍超部,前往镇压,授左宗棠统帅三军,节制浙、闽、赣、粤四省大权。

左宗棠进入福建后,立刻勾结英法侵略者,请求厦门英法领事封锁海岸,以断太平军武器军火供应。这时,太平军内部发生宗派斗争,汪海洋火併了李世贤部众,世贤被杀,而经过吐火并后,将士离心,斗志消沉,面对着强大的敌人,以致一败数败,最后在1866年(同治五年)2月,清军攻陷广东嘉应州,海洋被杀,军队溃乱,左宗棠下令趁机大杀,湘军志说:“自寇起至破灭,未尝见斩刈如此之易”。太平军经过这次大杀,战斗力完全丧失,左宗棠在数万名革命志士的血泊中,恢复了南中国的地主统治。

    三、围剿捻军一年。

    太平天国革命失败后,捻军及陕、甘回民起义成为清政府主要镇压对象。1866年(同治五年)9月,清廷命左宗棠为陕甘总督,剿灭陕甘回民起义军。另命曾国藩北上剿捻。曾系湘军在攻陷天京后,曾被大批裁撤押解回籍,战斗力已很薄弱,无法对付捻军的拖疲运动战。清廷见曾系湘军无能,又调李鸿章淮军专力镇压。这时捻军巳分为东西两部,赖文光、任化邦率东捻军转战山东,张宗禹率西捻军攻入陕西,清廷恐惧西捻军入陕后与陕甘回民起义军联合酿成巨祸,急命左宗棠暂援剿回,以全力镇压西捻。1867年,东捻军在李鸿章层层封锁围剿之下,形势危急,张宗禹闻讯,立即率西捻军由陕西攻入山西,牵制清军兵力,解救东捻危局,1868年2月,西捻军入直隶,清廷惊惧,急调李鸿章、左宗棠合力围剿,左宗棠湘军配合准军用“就地圈制”之计,把西捻压到山东,同年八月,西捻军终因寡不敌众,于徒骇河被歼。

    曾国藩系老湘军在镇压捻军过程中,大部分被消灭,因而左宗棠系湘军地位扶摇直上,咸、同以来的三大军阀实际上到这时已成为两家(李鸿章、左宗棠),左宗棠一跃与曾、李齐名,向清主子卖命效力,以换取主子对他的更大信任。

四、屠杀陕甘回民.

捻军失败后,左宗棠回军陕西(1869),以全力剿杀陕甘回民起义军,他的镇压方针十是毒辣的“先抚后剿”,即诱使装备低劣的回民向他投降,然后对解除了武装的回民纵兵大杀,他认为回民“性与人殊”,只有屠杀能解决问题。

1870年,左宗棠进攻回民新教中心金积堡,教主马化龙投降,遭左拒绝,回民被迫坚守堡寨,英勇抵抗人数、装备占压倒优势的镇压军队,死而后已,左宗棠久攻不下,穷极无法,只好允许马化龙投降,并令马化龙集合各地回军至金积堡缴械就抚,1871年,各地回民到齐,武器交出后,左宗棠突然下令屠杀,不留一人,豁为“不宜少留根荄,重为异日之忧”,并对朋友说:“金积事了,其干净熨贴,较之乐南诸役,尚似信心”。“先抚后剿”的恶毒阴谋就是如此,金积堡的屠杀成为左宗棠平生杀人最得意的一次。

左宗棠以毒计骗得了这次“大胜”以后,率领大军一路向甘肃杀去,1873年11月(同治十二年九月)他又用“先抚后剿”的办法,攻破了肃州城,随即又大肆屠杀,老弱妇孺亦难幸免于难,左宗棠对这次“胜利”的得意并不下于金积堡之役,他说:“数十年征伐之事,以此役最为妥善”。所谓“最为妥善”实际上是他杀了几乎全部的甘肃回民。

    经过这几次大屠毅,陕甘两省回民死亡近于十之八九,生产力遭受到极大的破坏。左宗棠镇压了陕甘回民起义后不久,英国人贝尔(Coloue Bell)游历甘肃,目睹乡村田庄变为废墟,据他估计,被左宗棠屠杀的回民约占当地总人口的三分之二以上!左宗棠自己也供认:“肃州土客逆回业已办结,现在肃州实无一回羼杂。其甘州、凉州各回死亡殆尽,亦无遗种”,“平庆、泾、固之间,千里荒芜,弥望白骨黄茅,坎烟断绝。”左宗棠以制造这种惨酷的无人区向他的主子报功,清廷提升他为陕甘总督、协办大学士,左宗棠就这样以陕甘回民的鲜血,浮高了自己在清统治阶级中的座位。他的子孙们利用他在屠杀中抢来的钱财,在老家大量购置田产,成为湘阴最大的地主,他与清统治阶级的关系更密切了。

    五、平定新疆及对新疆的开发

咸、同之际,新疆人民因不堪忍受清政府黑暗的种族统治,在太平天国及陕、甘回民大起义的影响之下,于1864年(同治三年)爆发了反满大起义。但在新疆,回民起义未能得到正常的发展,起义不久,领导权就为新疆回族封建大地主所篡夺,建立了以阿古柏为代表的回族封建地主的伊斯兰教王国—哲德沙尔。阿古柏建立政权后,用酷残手段镇压了新疆回民起义。

左宗棠剿杀了陕甘回民起义后,清政府内部为新疆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李鸿章力主放弃新疆,集中财力维持海防。左宗棠力主收复新疆,理由是:“关外一撤藩篱,虽欲闭关自守,势有未能”。实质上,李鸿章和左宗棠的争论,反映了淮系势力和湘系势力的斗争。但以双方所持的理由来看,李鸿章的主张显然是鸵鸟式的投降政策。放弃新疆,实际上就为帝国主义奴役新疆大开方便之门。左宗棠所持的反对意见,在这一点上有一定的积极性。

争论结果,清廷赞同左宗棠的主张,于是,左宗棠开始了对新疆的征伐。

   这时,新疆人民在阿古柏的统治之下,生活陷入绝境。阿古柏政权对外,充当英帝国主义走狗;与沙俄订立出卖新疆利益的条约,甘心以新疆作为殖民地,交换帝国主义对他的支持。阿古柏政权对内,实行强制回教政策,扼杀新疆土著人民的宗教信仰,他的官吏更是横征暴敛,鱼肉人民,对人民采取极端恐怖统治。这个政权执行的政策,完全代表了回族封建大地主及大僧侣的利益,它与新疆人民之间形成了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左宗棠发现并充分利用了这个矛盾。1875年(光绪元年),左宗棠进入新疆后,立即采取孤立阿古柏政权的办法,对回民实行抚柔政策,下令“严禁杀掠”,以笼络人心。这种政策对迅速消灭阿古柏政权起了很大的作用,群回“日夜望湘军至。阿古柏自知人叛天亡,旦夕就俘,四月(光绪三年—行者)于库尔勒仰药死”。这样,左宗棠军队几乎没有遭到坚强的抵抗,在光绪四年,就全部消灭了阿古柏政权,恢复了清廷在新疆的统治。

左宗棠扑灭阿古柏政权,其军事目的及性质完全不同于镇压太平军及陕甘回民起义军。由于阿古柏政权在它的后期,自甘充当英国在中亚细亚的走卒,左宗棠消灭了它,实际上也就阻止了英国变新疆为殖民地的阴谋,它“防止了维吾尔人民被英国奴役—英国的殖民压迫曾是最沉重最残酷,注定各族人民死亡与毁灭的—这是一个积极的因素”。

    新疆平定前后,左宗棠数次奏请设新疆为省,(这一主张在光绪八年成为事实),他认为设省置郡县就可“疆索巩固,俄英诸强邻不敢妄肆鸱张”。在中俄伊犁交涉中,左宗棠坚持以武力收复伊犁,他布署了三路兵力,准备谈判一不成功,即采取军事行劫,这是清政府在谈判中的武力后盾。俄国若坚持不还伊犁,就必须考虑可能引起战争,而沙俄在远东兵力有限,未必能战胜尚有余威的左宗棠军队,这是俄国交还伊犁的主要原因之一,在这些方面,左宗棠表现的坚决态度,确与李鸿章的投降主义不同。在评价左宗棠的一生之中,这是值得注意的。

    新疆平定后,左宗棠立即着手恢复农业生产,鼓励民间从事农桑,他为了使“民归旧业,各安陇亩”,下令免除三年赋税徭役,借给农民耕牛及工具,并“发赈给种,并指定地亩,俾得自种自食”。同时,又介绍内地各省先进的农业技术、经验到新疆。为了发展农业,左宗棠又在新疆修浚河渠、水利,以便灌溉。水利事业的修复,对新疆农业生产的发展,起了巨大作用。

    农业以外,左宗棠还大力鼓励民间种植棉花,以代替罂粟,使烟土不禁自绝;养蚕缫丝,争取对外输出。1879年(光绪五年)左宗棠在兰州投织纺局,这是“洋务运动”时期民用工业的先声,兰州织纺局原料,基本上取自新疆。左宗棠特地派人从浙江送入优良蚕种,聘请江、浙、湖州等地蚕织技工到新疆,分别于安西州、敦煌、哈密、吐鲁番、库车、阿克苏等地设局,传授给回民进步的种植技术。棉花、蚕丝生产在左宗棠大力支持之下,有了迅速的发展,“自是以来,蚕事渐兴,缠民习其业者日众,而英俄商人颇有运我茧丝出口者,则成效亦稍稍著矣。”

此外左宗棠还整修了新疆各条交通孔道,最初,交通的修建主要是服从军事转运的需要,但道路修复后,却大大便利了来往新疆各地的商旅、新疆的商业贸易随着交通的恢复而日趋发达,对外输出亦有增加,这就刺激了新疆民间手工业的发展。更重要的是,由于交通的发达,贸易来往频繁,新疆人民与祖国其它各族人民的关系更为密切,文化得到交流。

    左宗棠在新疆进行的这些开发工作,实质上是为了增加剥削收入,以充饷需,但是,新疆十余年战乱以后,回民徬徨无以生活,左宗棠惟恐他们再起反抗,以导致外国入侵,不得不设法安插他们,这是他鼓励生产的外在因素。左宗棠能够把他的主观意图与外在作用结合起来,是他在新疆获得成功的起码条件,他既使新疆人民获得安定的生活条件,可不致重起反抗,又替清政府剥取了税收,巩固了清廷在新疆的统治。

    六、对左宗棠的价评商榷

    左宗棠的一生基本上就是如此。对于这样一个历史人物,应该以历史主义的态度给以评价。左宗棠有他极其反动的一面,从他在家乡办团练开始,就成为清统治阶级驯顺的走狗,革命人民最凶恶的敌人,他在镇压太平天国、捻军、陕甘回民起义中犯下的滔天罪恶是人民永远不能宽恕的,几年来史学界在这方面对他的清算是完全正确的。

    但左宗棠也还有他积极的一面,他在新疆实行的抚柔政策,避免了许多生灵受涂炭,这个政策与他在陕甘实行的“先抚后剿”,截然不同。

    应该指出,由于阿古柏政权的建立与太平天国、陕甘回民起义是两种不同性质的反清活动,因而我们在处理左宗棠的全部军事镇压行动时,就应该加以区别,混淆两者不同的性质,去研究左宗棠的军事行动,是难以得出正确的结论的。

    新疆平定后,左宗棠大力恢复农业生产、减轻剥削、兴修水利交通,恢复了新疆因十余年战乱所造成的残破局面,虽然他的主观动机在于加强统治,扩大剥削范围,但在客观上,他提倡的这些措施,在一定的时间内(建省前后数年)恢复并推动了新疆生产的发展,使新疆人民生活在战乱后迅速恢复,给新疆带来了一时的繁荣。“关内回民复扶老携幼,不远数千里,接续自来”的记载,证明了左宗棠在新疆的开发实施,对安定人民生活来说,有一定的成绩。它对新疆社会前进,起了推动的作用。

    对于历史人物,应分别其一生之中各个不同的阶段、地点、条件,给予实事求是的评价。既不能粉饰历史人物不可宽恕的罪恶,也不应该把历史人物可以肯定的地方一笔勾销。对于左宗棠这个人,如果忽视了他的严重罪行,肯定他是爱国主义者,是新疆人民的恩人,那是十分有害的,但若因强调左宗棠的罪恶,而掩盖或一笔抹杀左宗棠尚可肯定的一面,那也是不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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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史学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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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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