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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复军司令李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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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李柱中字燮和,湖南安化县人。少有大志,沈毅寡言,不尚空论,喜与秘密党游,甲辰(一九○四年)黄克强、刘揆一、马福益等在湘省组织华兴会革命机关,谋于是年九月在长沙、岳州、衡州、宝庆、常德等处,分五路大举。燮和为黄克强所设长沙明德学堂学生,亦华兴会会员,因得参与机密,分任重要职务。

  李柱中字燮和,湖南安化县人。少有大志,沈毅寡言,不尚空论,喜与秘密党游,甲辰(一九○四年)黄克强、刘揆一、马福益等在湘省组织华兴会革命机关,谋于是年九月在长沙、岳州、衡州、宝庆、常德等处,分五路大举。燮和为黄克强所设长沙明德学堂学生,亦华兴会会员,因得参与机密,分任重要职务。及黄等预定于清那拉后万寿日轰炸省城万寿宫,击杀全省文武官吏之计画。先期事泄,党人纷纷出亡,燮和与焉。乙巳(一九○五年)东京同盟会成立未久,燮和亦东渡留学,遂由黄克强介绍入会。丙午(一九○六年)冬湖南浏阳、江西萍乡等处哥老会首领姜守旦、龚春台猝然举兵,攻占浏阳、醴陵、萍乡数县,声势浩大。清廷震惊,特令湘、鄂、赣、苏四省派兵会攻。留东同盟会员得讯,先后回国欲投义师者,颇不乏人。燮和其一也。

  燮和归抵上海,闻萍浏党军已一蹶不振,而汉口革命机关之日知会主任刘敬庵等亦被捕系狱,知湘鄂事无可为,乃改途赴香港,欲谒黄克强面商卷土重来之策。时黄克强已往东京,燮和居香港中国日报两月,专候黄回以定进止。同寓中国日报三楼者,尚有潮州同志许雪秋之子四人,年各不满十岁,盖许是时适赴南洋筹饷以供潮汕起事之需。濒行,以其四子托余照料,余故同款之于中国日报也。燮和株守无聊,乃日与许氏四子作捉迷藏之戏,见者为之捧腹。无何,黄克强报书,谓暂不能离日,嘱燮和自取途径。燮和以湘鄂督抚通缉党人名单己名亦在其列,不便再入内地活动,爰求计于余。会南洋荷属同志李天邻、曾连庆等有托余物色学校教习之举,余遂以燮和应之。燮和在文岛槟港中华学堂及双溪烈埠启智学堂设教三载,成绩斐然,深得华侨信仰。丁未(一九○七年)冬陶成章至南洋,欲向华侨募款在江浙二省起事,同盟会干部以党章不许私人向会员筹饷,力阻其议。陶大愤,乃借口干部措置失当,另用光复会名义自行募捐,复遍游荷属群岛,大倡光复会。燮和与失意党人许雪秋、陈芸生及侨商曾连庆、蒋报礼诸人纷然和之,骎骎有取同盟会而代之之势。戊申(一九○八年)三月云南河口革命军起事,汪精卫、邓子瑜奉孙总理命往荷属筹饷,至文岛时,因大受光复会员反对,无功而返,即以不得燮和之助力所致也。庚戌(一九一○年)冬黄克强至南洋筹措广州起义军饷,以荷属各教员燮和及陈方度等多属湘籍同乡,且与己感情密切,遂力劝捐除意见,同任艰巨。燮和等欣然从之。是役荷属同志共募款三万余元,燮和与有力焉。未几陈方度回国,与柳聘侬、黄一欧、胡国梁等同入广州巡警教练所作学生,冀可充内应。辛亥(一九一一)年三月广州之大举失败,同志死者甚多,惟方度等幸皆出险。不久燮和亦回国,在上海专事联络驻吴凇上海等处之湘籍防军,期于他省事发时勃起反正。

  辛亥八月武昌革命军起,驻沪党人亟图援应,燮和与陈其美各分途进取,燮和所运动之防营,尤为得力。九月十三日其美先率民军敢死队冒险攻江南制造局,为清军所擒,锁禁一夜。燮和闻警,乃令所预约之防营管带陈汉钦率所部立即发动,出其美于险,旋组织沪军都督府。各防军初推燮和为都督,陈汉钦为上海总司令。后以燮和与其美意见不洽,绅商各界多属意其美。陈汉钦从中排解,力劝燮和退让,以免内哄。时驻吴淞粤军济字营早受燮和约束,亦同日反正。燮和乃让都督于其美,自领所部移驻吴淞,另设军政分府,称吴淞都督,寻改称光复军司令。及民元南京政府成立,燮和遂辞职引退,由是闭户闲居,不复与闻政事。

  民四秋,袁世凯决计改民主制力帝制,召集总统府及参议院各亲信,商讨改变团体进行程序。梁士诒,袁克定、杨度等献策,谓宜贿买当今失意穷困之老革命党员,使之上书劝进,以表示举国人一致拥戴之公意。袁世凯深韪其议。杨度复推荐燮和及胡瑛二人,谓李胡皆尝奔走革命,建立殊勋,现俱潦倒穷途,不得志于民党,彼与有乡谊友谊之关系,可以引为我用等语。于是由杨发起筹安会,厚利许给燮和及胡瑛、刘师培、孙毓筠、严复诸人,使署名请愿帝制。燮和于辛亥上晦让督一役,原非出自本愿,解职后闲居四载,尤郁郁寡欢,至是遂为杨度甘言所诱,先列名为筹安会六发起人之一。民国五年六月袁世凯暴死,帝制瓦解,燮和愧见故人,自是蜷伏家园,谢绝世事。数载后以病逝世;海内故旧,无有知其民五以后状况者。

  章太炎于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序文评燮和曰:“自徐锡麟死,光复会未有达者,李燮和乃流寓爪哇一教员耳,而能复振其业,返归沪海,与湘军东伐者相结,江南制造局之役,事败气熸,乃以数百人宵突其门而举之,上海一下,江浙次第反正,则李燮和为之也。”又曰:“综观开国以来十余年中,赞帝制,背民国,延外患,参贿选,及诸背义卖友之事,革命党之不肖者皆优为之,独复辟事不与,则事前训练之功犹不可没”云云。若燮和者,屡参义举,功成不居,迨贫无立锥,始腼颜附袁自污,为天下笑,其亦可谓革命党之不肖者欤!

  (编者按:陈方度、黄一欧、柳聘侬、胡国梁皆由湘籍同志龚超(敬夫)托其域张通典(伯纯)荐与巡警教练所长夏寿华者,张谓此辈均为湘人,可收作学生。夏与张不但亦皆为湘籍,且夏以张为巡警道王秉必之又案。可藉以自固,故允之。事败后,巡警道有嘱张备文捉拿龚之手条置于张之办公桌上,适张未在,为龚所见,龚将手条藏于桌上所置之毡毯下,即由巡警道署后门至巡警教练所,告知陈、黄、柳、胡促其速逃,龚本人亦他往。)

(《革命逸史》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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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辛亥革命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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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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