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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之交日深 文字之交日厚(下)
作者:谢作拳
【摘要】涤子仁兄大人阁下: 昨接手教,猥以杭儿幸捷,过辱齿芬,且感且愧!即承慈侍康福,政履胜常为抃! 海酋候议,春至必有明文。而河水洋洋,下游逮伏秋大汛,恐有他虑,镜翁势难著手,奈何?江右收放半银钱,能试行无碍否?吴小谷曾否到任?伫希示慰,手肃布谢,即请道安,余再达。

    十一

    涤子仁兄大人阁下:

    昨接手教,猥以杭儿幸捷,过辱齿芬,且感且愧!即承慈侍康福,政履胜常为抃!

    海酋候议,春至必有明文。而河水洋洋,下游逮伏秋大汛,恐有他虑,镜翁势难著手,奈何?江右收放半银钱,能试行无碍否?吴小谷曾否到任?伫希示慰,手肃布谢,即请道安,余再达。

    愚弟李星沅顿首,五月廿一日。

    此信札纵22.9、横12.3厘米,使用雨晕隐格六行笺二页。

    信中“杭儿幸捷”指李杭考中进士之事,《李星沅日记》载:“道光二十四年四月十七日,……申刻走报人叩喜,梅儿中式第一百八十名进士,……五月初六日,午刻得报录知杭儿二甲第四名,卷字未精乃在进呈十本之列,亦甚荣幸,……”得知此札作于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廿一日(1844年7月6日),李星沅在陕西巡抚任上。

    信中涉及“镜翁”当指牛鉴(?—1858年),字镜堂、镜塘,号雪樵,甘肃武成人。嘉庆十九年(1814年)进士。道光十一年(1831年)任云南粮储道,之后历任山东按察使、顺天府尹、陕西布政使。十八年授江苏布政使,署理江苏巡抚。十九年任河南巡抚。二十一年任两江总督,鸦片战争中签订了《南京条约》,被处斩监候。于二十四年重新启用,命赴河南中牟修河。咸丰三年(1853年)授予五品顶戴,署理河南按察使,四年,镇压捻军有功,加按察使衔。

    “吴小谷”指吴清皋(1786—1849年),字鸣九,号小谷,浙江钱塘人。嘉庆癸酉(1813年)举人。道光十六年由内阁中书入直,官至抚州知府。著有《壶庵遗诗》。

    十二

    越岘山人左右:

    顷读月九日手教,欣承慈体大愈,久益安和,曷胜额庆!此间自奉调即有动象,老母自检箱箧,亟于成行,而又以尘劳为虑。

    闻诗塘尚须陛见,则弟由陕入都更瞠乎后矣!良觌屈指约在夏杪,如有更局,迟早不可知耳。人未须四,维事定始旋旧巢,移植尚无进阶也。

    杭儿花朝前当抵都,聊尽人事,以听留否?肃泐复请侍安。正月杪书见未?统惟爱示不一一

    芋香山馆拜上,二月廿三日

    此信札纵23.5、横12.2厘米,使用有“菱洲春倦”等字样的六行画笺二页。

    据“自奉调”、“诗塘”、“由陕入都”等事,可知此信作于道光二十五年二月廿三日(1845年3月1日),李星沅奉旨由陕西巡抚调任江苏巡抚,惠吉接任陕西巡抚。《李星沅日记》载:“道光二十五年正月十九日,……接吏部十一日公文,初八日奉上谕,江苏巡抚著李星沅调补,惠吉著调补陕西巡抚,李星沅著俟惠吉到任后再行来京请训等因,钦此。”

    信中所及“诗塘”即惠吉(?—1845年),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嘉庆年间由荫生补刑部主事。道光九年(1829年)由兖沂曹济道道员迁河南按察使,调福建按察使。十一年(1831年)迁福建布政使,十三年(1833年)擢广西巡抚,十六年(1836年)奉召入京,旋因病开缺。十八年任热河都统,十九年调乌鲁木齐都统。二十四年(1844年)以都统衔授漕运总督。二十五年正月(1845年2月)任陕西巡抚,旋改任云南巡抚。四月又调任陕甘总督。十一月病死任上。

    信中所说“杭儿花朝前当抵都”,与《日记》所载相符,“(道光二十五年二月)廿五日,……得杭儿书,知二月十二日抵都,并衡甫、雨帆、涤子、伯源书,又卓海翁以记恩诗属和,即步元韵。……”花朝日为二月十五日,即百花生日。

    十三

    涤子仁兄大人阁下:

    顷奉初九环翰,欣知慈体大适,百凡吉祥为慰。

    东南夷务,一木独支,必福寿有加,乌石皆可产白金也。江浙盗薮,非兵不办,而兵力可想,节经严旨,诚当务之急矣!

    梦白丈闻初五过保阳,月杪必到。如嶰丈不入都,则接教无几日,弟即被成行,母氏携眷暂留,秋凉再发,近体康健,足纾关念,并谕称谢。且此,专请侍安,余续泐。

    如弟李星沅顿首,三月廿一日。

    此信札共二页,一页使用有“元宵归省”等字样的画笺,纵23.7、横12.2厘米,另页用有“菱洲春倦”等字样的画笺,纵23.7、横12.3厘米。落款处钤“芋香山馆”朱文。

    此信写于李星沅已接到调离陕西巡抚的圣旨,而继任者未至的情况下,时间在道光二十五年三月廿一日(1845年4月27日)。

    信中所提梦白丈指郑祖琛(1784—1851年),字和佩,一字梦白,号献之,浙江浦江县人,嘉庆十年(1805年)进士。道光二十五年二月补授陕西布政使、四月任云南巡抚、八月调福建巡抚,二十六年十二月任广西巡抚等职。著有《小谷口诗存》。《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五年二月廿八日”条载:“得十七日奉旨郑祖琛补授陕西藩司,郑行三,号梦白,甲子年丈,由乙丑即用知县洊升两司,自福建告养归,上年防堵曹娥江,接办行营粮台,老成精细胜俊翁远矣。”

    “嶰丈”指邓廷桢(1775—1846年),字嶰筠,江苏江宁人。嘉庆六年(1801年)进士。官至陕西巡抚。有《双砚斋诗集》。《李星沅日记》“三月十七日”条载:“得嶰翁书,知十二日已发谢折,四月初十日可入陕境候旨,大约不必北上,十三日即可接卸矣。”

    十四

    越岘山人左右:

    折弁回,未奉赐书,深切翘仰!辰惟侍祉秋清,为颂为抃!运河小決当不碍。

    山左捻匪亦可设法擒歼。惟西番出没无常,一时恐难即了,然已届封山时矣。鄂省朱中立似尚未获。川案以“听从”二字让不敢居,未卜如何定见?

    前得馀翁书拟就,现犯先德亦简易之道也。嶰丈节前后必回本任,弟交卸北上,偻指九月中旬准谐良晤,何幸如之!手此,专请道安,愿言不备。

    芋香山馆拜上,七月廿四日。

    此信札纵23.6、横12.1厘米,使用“菱洲春倦”六行画笺二页。

    信中所提“山左捻匪”,在《清史稿•宣宗本纪三》有载:“道光二十五六月丙申,命崇恩剿捕濮州、郓城等处捻匪。”

    “鄂省朱中立”,指湖北青莲教总教主。朱中立,湖南长沙人,原名朱明先,为青莲教彭超凡的表弟,被奉为总教主,但仅有虚位,实权仍操于李一源等人手中。朱明先法名“中立”,道号“化无”,暗号“牛八”,并称“八牛主是弥勒佛转世,名叫朱普明”,与教内《开示真经》中“八牛普及”一语相吻合,暗示朱明先即朱中立乃弥勒佛转世,因而力主朱中立应为总教主。道光二十五年清政府对青莲教进行大规模搜捕,使青莲教的组织遭到严重打击,在教内地位最高的所谓“十依”或死或逃。

    另据《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五年七月十八日”条载:“……诗塘定八月初四到会宁县接印,嶰丈节前可回……”。李星沅在正月就接到调任江苏巡抚的谕旨,直至现在才盼到交卸日期,赶往江苏赴任。故此信写于道光二十五年七月廿四日(1845年8月26日)。

    《李星沅日记》“七月廿六日”条载:“……姚得喜赍折入京,辰初拜发,一熊兆麟调大荔折,一月折。致海翁和诗及衡甫、雨帆、涤子、补之、伯源并家书……”、“致涤子书”应即此札。

    十五

    涤子阿兄苫次:

    前由苏州寄唁,并奠敬百金,子贞何日交到?顷得秋杪惠问,亲若晤谈,即惟庐侍长椿,移居切近为慰!

    滇事不堪絮说,目前亟务先在回与匪分,渐次筹剿,膏肓之疾,岂庸医所能收效耶?

    王令亲现署元江,闻颇为疮所苦。雨亭已乞退,此数晤之。李刺史则甚盼铜差入都也。且此,专问素履,频企德音不一一。

    如弟李星沅顿首,十二月初八日。

    此信札纵22.9、横12.9厘米,使用“有容堂制”书卷状六行笺二页。

    此信据“苏州寄唁”及“滇事”等推断写于道光二十六年十二月初八日(1847年1月24日),李星沅刚刚从江苏巡抚调任到云贵总督任上。李星沅于道光二十六年由江苏巡抚调任云贵总督,于十一月初八卯刻接总督印,申刻接云南抚篆。

    宗稷辰《诰封太恭人先妣王太恭人言行述略》:“道光二十六年八月丁巳,卒于京京西城白庙胡同寓中。”当时李星沅还任江苏巡抚,从苏州寄函吊唁宗稷辰母亲,并托在京师的何子贞送上奠金。

    信中所提“子贞”,指何绍基(1799—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晚号叟。湖南道县人。著名学者、文学家、书法家。阮元门生。道光十六年进士,曾任翰林院编修、国史馆提调、提督四川学政。主讲济南、长沙等地书院,晚年主持苏州书局、扬州书局。博学多才,对经学、文字学、金石、史地均有造诣,书法擅真、草、隶、篆。著《东洲草堂诗钞•文钞》等。李星沅长女适何绍基长子何庆涵,两人为儿妇亲家。

    李星沅任云贵总督后,对“回务”与“缅匪”之事处理得当,受到道光帝的嘉奖:“李星沅奏官兵围剿回匪,首要各犯续有拿获,勒交余匪渐就肃清一折,所办甚好,可嘉之至,李星沅调度有才,办理迅速,著赏加太子太保衔,并赏戴花翎,以示优奖等因,钦此。”(《日记》“道光二十七年三月廿四”条)

    “雨亭……此数晤之”,《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六年十一月三十日”条载:“周雨亭来,谈悉耦翁前奏太结实,以后转手颇难,回事必先痛剿使之畏威,而后能怀德,故保回可抚而外回不可抚亦是正论。”雨亭指周澍(?—1859年),字句迹,号雨亭,晚号齐眉老人。浙江钱塘人。嘉庆癸酉(1813年)拔贡,官云南迤西道。咸丰甲寅(1854年),重游泮水。

    十六

    涤子仁兄左右:

    前后接到手劄,深感注示,即承行安稳,早抵珂乡。辰值相度山原,冲寒跋涉,未卜能否定局?想福人福地,可于理券之也。来岁居庐授经,昌明宋学,允为后进矜式,均以为慰!

    此间积重积疲,无一事能办,却无一事不当办,急则近于掺切,缓又失之因循。营务鹾纲,本无旁贷。即河疾还嫦剑稍一不慎,其害及于地方,而工员近日情形尤为江河日下,故与芸帅熟计,择其太甚者去之,固知怨毒所归,而此心殊难自已,惟荩怀能谅之耳!

    海运吴门所大愿,然亦万不得已,是以奏请乾断。司农意在多米,即议准行,现在次等筹办,能平过去则如天之福矣!

    江南馆席历由抚署主持,江北则数大书院外更无可安砚处。味青书来,止增耿歉,复函敬乞转交。

    比得家言,慈体近称康健,惟不果来,仍令杭儿留侍。知念附达,即颂孝履,不尽欲云。

    如弟李星沅顿首,十月廿日。

    此信札纵22.8、横12.39厘米,使用浅棕色隐格六行笺五页。

    信中所提“行舻安稳,早抵珂乡”,指宗稷辰扶母亲灵柩归家乡绍兴安葬之事,时间在道光二十七年。据宗稷辰《诰封太恭人先妣王太恭人言行述略》:“(太恭人)道光二十六年八月丁巳卒于京京西城白庙胡同寓中,……将以明春扶柩循运河归浙,窆于绍兴山阴县西南乡木栅村铜槃山之原,奉主归于绍兴府城九曲里新立别宗之庙。”

    “此间积重积疲,无一事能办,却无一事不当办,急则近于掺切,缓又失之因循。营务鹾纲,本无旁贷”,仍李星沅新任两江总督以来的心情写照,“河壖不过兼辖”指李星沅兼管河务。可知此信作于道光二十七年十月廿日(1847年11月27日),两江总督任上。

    信中“芸帅”当指潘锡恩(1785—1866年),字芸阁。嘉庆十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侍读、侍讲学士,广西学政、国史馆提调兼总纂、光禄寺卿、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兵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官至江南河道总督兼漕运总督。晚年晋封太子少保,谥号“文慎”。

    十七

    涤甫仁兄左右:

    前日复数行,由山阴县转达,顷载奉腊八日手教,及五月中赐书,备荷注存,感深欲涕。山事已毕,自可命驾入都,益抒伟抱。时会方棘,枢堂系天下安危,辅翊维持,信非钜手莫办。

    新政五条,想洞悉,能行与否未可知,总以利多害少为断。昨单衔略陈折色、抽查,所欲言者十不及一,然非当轴愿闻矣。

    杭儿无子,以桓儿之子嗣之。遗作属子贞删定,聊存心血,可痛也。老母右肢总未适,归谂何日,献岁依依。钱君方槿事并闻,冗中手肃,即请道安不一一。

    弟星沅顿首,十二月廿二日

    此信札纵22.9、横14.2厘米,使用“有容堂”六行笺三页。

    此信据“新政五条”及“杭儿无子,以恒儿之子嗣之”可断定写于道光二十八年十二月廿二日(1849年1月16日)。李星沅在两江总督任上。此时宗稷辰在家守孝期将满,即将北上入都。

    信中涉及“新政五条”指:一抽查外省积欠,一减河需,一开矿,一折漕,一东直行票盐。(据《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八年十一月廿五日”条)

    《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八年十二月初十日”载:“巳刻发折,五大政体本无与议之责,而流弊颇多,折漕、开矿及钦差抽差积欠三条尤甚,开矿无江苏,积欠、折漕则当其重,不能嘿无一言,然所见于言者犹千百中之什一也。时局至此,当轴必加慎重,闻出言者及当行之意或未知外间情形故耳。”

    “杭儿无子”,据《李星沅日记》载:“(道光二十八年)四月十四日,……回署得长沙三月廿八日家书,惊闻杭儿廿三日子时化去,痛哉!此子早慧早达,性情孤冷,向颇虑其不寿,乃止于此,岂真为药误耶?老母抚眷备至,二十八年如一日,不知若何悲痛,安得插翅南飞忍汨劝慰耶!……六月十七日,得初三家书,知三儿于前月廿九日得子,即嗣梅生,名之日耀,而以梅生弥留命名‘补孝’作为学名,以示不忘。……”

    “恒儿”,指李桓(1827—1891年),字叔虎,号黼堂。湖南湘阴人,李星沅三子。以荫官至广东布政使。归田后从事《国朝耆献类征》和《国朝贤媛类征初编》,另著有《宝韦斋类稿》一百卷。

    十八

    涤甫仁兄我师:

    顷得二月望后手答,亲若晤谈,感喟交至!慈茔安吉,馀哀未忘,此君子终身之丧,或闰月北上尚不迟也。时事方棘,出纳尤仗维持。

    弟前奏折漕已议覆,有必应缕陈者谨再专达,亦知言之无益,奈此心不能自已何!入春惠肝气,久而未愈,胸口肉结亦作痛,医者目为痰疽,无骤变无近功,内外兼治。续假又满,势难少事,迁延且归侍,所深愿,惟此报称之私,五夜耿耿耳。

    浙局一新,衡翁曾晤语否?轺使未即来,来未即返。棼丝何以治之?仙舫未定何缺,俟清查可脱手,尚烦海口一行。

    五羊入城竟践约,其势殆不可已,瞻对小有蠢动或易了。

    钱令亲宦状平平,且此力疾。肃布即请道安,不尽百一。

    弟星沅顿首,三月四日

    寄件已分递。

    此信札纵22.6、横16.7厘米,使用“虚白主人作笺”九行笺二页。

    据《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十七日,复劳辛阶书,连朝肉结时复作痛,且有白点下垂,恐将溃裂。”“廿二日,常州医生吴仲山诊予脉息,以心虚肝燥脾滞为病源,肉结近于痰疽,亦因郁闷积劳……”信中所提“胸口肉结”与此相符,可知此札作干道光二十九年三月四日(1849年3月27日),在两江总督任上。

    信中提“闰月北上”,闰月即道光二十九年闰四月,宗稷辰为母守孝期满,将入都复职。

    《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初五日,(积)淳圃力阻奏驳折漕第二折,恐观者不能堪,姑且缓俟议复,再偕同乞病折婉陈,然已十分难耐矣。”与信中所提“弟前奏折漕已议覆,……奈此心不能自已何”心情相符。

    信中所说“衡翁”,指汪本铨,字衡甫,江苏阳湖人。道光九年(1829年)进士。十九年四月由礼部主事入直,官至浙江布政使。

    “仙舫”,指严正基(1785—1863年),名芝,字厚吾,号仙舫。湖南淑浦人。曾任河南灵宝等县知县。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任郑州、奉天复州知州,后补常州知府。道光三十年,升署淮阳河道,继迁署按察使。咸丰元年(1851年),随赛尚阿赴广西,督办团练,擢河南布政使。三年任广东布政使,仍留广西。不久入京,升通政使。七年告归原籍。

    “仙舫未定何缺”,但据《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九年二月初九”条载:“仙舫升苏府遗缺,尤可喜也,即手作数行驰贺。”可见严正基已升苏州知府了。

    “五羊入城竟践约”:指《南京条约》后,五口通商,但广州百姓不许英人入城,道光二十七年二月,英方以武力威胁,与两广总督耆英签订了“缓期二年”的入城之约。徐广缙接任两广总督后,英国公使文翰要求届时践约入城,徐广缙坚决予以拒绝。并于道光二十九年二月与文翰进行谈判。谈判决裂之后,徐广缙一面飞章入奏,一面积极备战,同时,宣布暂停与外商贸易,孤立英方,实行分化政策。英方又以战争要挟。在徐广缙和珠江两岸十万义勇的抗争下,英国人被迫请求“罢兵修好。自此不言入城事”。至此,广州人民持续七年反入城斗争取得完全胜利。

    十九

    涤甫阿兄左右:

    得三月十九日手答,慰勉殷拳,循诵感泐。北上约在闰月,时事方棘,有心人能为谠言,亦目前补救之法。外间局面不可知要,皆一步一次且耳。

    折漕疏再上,仍由原议会核,以被告勘原告,官司焉得不输?或藉轺车转圜,而使相在浦患疽,亦具折请假两月。

    浙事未卜何属,或不浙而江,就近作替人,棋阵又一换矣。弟外证(症)久未就痊,实由内郁而发,非旦夕所可收效。老母年高体衰,右肢复不得力,断难勉强迎养,止好含义言情,必无两全之策,已奏请开缺,即日可卜卸肩,挂帆南返,得以此身为我母有即大才耳。山翁署“不贰于火”寄函已转递。手肃,驰请道安,愿言不一一。

    弟星沅顿首,四月初五日。

    此信札纵22.7、横12.5厘米,使用“浣花笺纸桃花色衍波阁仿薛涛制”六行笺三页。

    此札据李星沅“已奏请开缺”,可知作于道光二十九年四月初五日(1849年4月27日),两江总督任上,紧接上通信札。

    信中所及“折漕疏”指道光二十九年三月初三日,李星沅上《缕陈南漕分成改折易滋流弊折子》(见《李文恭公遗集•奏议卷二○》)。

    信中“使相在浦患疽,亦具折请假两月”,据《李星沅日记》载:“道光二十九年三月廿六日,连得浦上信,皆云介疽顶塌根散,饮食少进,甚可虑,闻将具奏乞假……果尔则与予引疾折前后相碰,恐难即如予请,闷闷。”得知使相指耆英(1790—1858年),爱新觉罗氏,字介春,满洲正蓝旗人。道光二十二年,任广州将军,调任杭州将军。旋任钦差大臣,到南京与英国签订《南京条约》。次年,任钦差大臣,与英国在虎门签订《五口通商章程》。二十四年,任两广总督,与美国签订《望厦条约》。旋以粤绅民反对英人入城,乞调京供职。官至文渊阁大学士。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赐自尽。

    据《李星沅日记》:“道光二十九年四月十四日,酉刻接准部文引疾奉邀俞允,且于开缺回籍调理,复有安心之谕,重肩既卸,归省有期,感激恩施实无涯量。……二十日,未刻登舟,市人环立偶语,若有所失,不知何以得去思也。……五月十八日,辰初登岸至家,慈颜为开,一堂欢喜。”得知道光二十九年四月十四日,李星沅开缺获批准,二十日动身回家,于五月十八日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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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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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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