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有一个特殊的人才群体,这个群体被人们诙谐地称之为“海龟”,实际上,他们就是从国外学成归来的留学生。这群人和国内学子在学习中国文化方面是一样的,都是中国人,汉语是他们的母语,中国文化是他们最挚爱的文化,但有别的是,他们曾身往国外学习了西方的知识,在西方文明与文化的环境中,有过真切的求学阅历,真实地感受到了国外的教育,同时,参考对照祖国的文明与文化,他们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理解和认识,正因为此原因,造就了这个人才群体在现实中的特别建树和卓越贡献。中国的留学生史已将近一百四十年,一百四十年来,留学生们为国家的富强繁荣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不过,那些为留学生事业开创奠基的人物或许为今人所知者甚少,特别是它的真正开创者,一个在历史定论中争议非常大的人物——曾国藩,他在这方面所作的贡献,我们不应忘却。
或许有人会说,容闳有“中国近代留学生之父”之称,他又是第一个在美国接受高等教育并获得学位的中国人,在中国第一批留学生出国时,他一直在为促成这一创举奔走操劳,发挥了重大作用,并亲自带领着幼童们走出国门。没错,容闳的确是一位值得纪念的伟大的爱国先行者,但是,他的这番创举,却是在曾国藩的一手扶持下才得以办成的。让我们来看一看容闳自己在回忆录中深情款款的叙述:
一八七一年冬间,曾文正公薨于南京,寿{七}六十有一。曾之逝世,国家不啻坏其栋梁。无论若何,无此损失巨也。时预备学校开学才数月,设假以年,使文正更增一龄者,则第一批学生已出洋,犹得见其手植桃李,欣欣向荣。惜夫世之创大业者,造化往往不锡以永年,使得亲见手创事业之收效。此种缺憾,自古如斯。然创业之人,既播其种子于世,则其人虽逝,而此种子之孳生繁殖,固已绵绵不绝。故文正种因虽未亲睹其结果,而中国教育之前途,实已永远蒙其嘉惠。今日莘莘学子,得受文明教育,当知是文正之遗泽,勿忘所自来矣。(容闳《西学东渐记》154页)
很明显,容闳在这段话中明白地告诉大家,真正的留学生之父,也就是他说的创业之人,就是他非常崇敬的曾文正公曾国藩。他既遗憾文正公英年早逝(第一批留学生是1873年出洋的,1872年曾逝世了),未能亲眼看到“其手植桃李,欣欣向荣”,又高度评价曾国藩这番功绩已使中国的教育事业“永远蒙其嘉惠”,并告诫后来的莘莘学子,应该铭记曾国藩的遗泽,不要忘记这些前因后果。
下面,我们来回顾一下曾国藩派出留学生出国留学的历史:
中国的教育体系,一直根植于传统的封建教育的土地中,封建社会,学校与科举相辅而行,鸦片战争以来,随着列强的入侵和内部近代化的铺张,近代教育开始出现,经曾国藩等洋务重臣的推动,中国的传统教育体制框架开始摇动。
当时,旧学已成为强弩之末,龚自珍、林则徐、魏源等思想家力主废除科举,培养人才,广开言路,力主学习“西洋奇器”以利中国,“师夷长技以制夷”,他们大力倡导“经世致用”。企图通过这些作为来解决社会政治问题。他们的言论可以作为一种近代教育改革的先声。随后,大权在握的洋务派领袖曾国藩将之付诸实际,教育改革进入实践阶段,中国最早的新式学校开始设立,如京师同文馆、上海广方言馆、广州同文馆、江南制造局技工学校、天津水师学堂等。同时,外国资产阶级在华实施西教,传播西方文明,妄图培养他们的驯服工具,主要是办教会学校。不过,教会学校办在中国,客观上也帮助了许多中国人认识世界,培养了一部分新型人才,如被曾国藩倚重的中国第一位留学生容闳,便是由教会学校毕业,然后留美读大学的。教会办的墨海书馆培养的李善兰、华衡芳和徐寿等,后来都成为中国最早的科技知识分子,并成为曾国藩的幕僚。
曾国藩虽然不是教育家,但是他的这些实践和他开放的思想,已在一定程度上使当时的近代教育走向成功。他做了许多教育家想做但做不成的事,平心而论,要打破中国几千年的桎梏,去向“洋鬼子”学习,要改变几千年的做法,不再泥古不化,而实行“中体西用,师夷长技”,这在当时那个保守的时代是“破开荒”的,社会的发展往往是随着教育的发展而推进的,曾国藩的这些事功可以说是伟大的。当然,西方商贾、教徒、军队联袂东进,中国若再闭关锁国。也的确不再可能。曾国藩在与太平军作战时,就已深刻意识到,太平天国的叛乱并不足患,而坚船利炮的“夷人”却是心腹大患,如果不熟悉洋务,不引进新式教育,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他不像一般保守僵化的知识分子那样夜郎自大,还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中,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驱使他谋求出路,也可以说,是一种强烈的爱国思想在驱使着他寻找“图强”和“求富”之道。
就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曾国藩、李鸿章、丁日昌、容闳等时代的精英开始了一项创举,那就是国家公费选派幼童留学国外计划。这是“中华创始之举,抑亦古来未有之事”,这一创举的主持者是曾国藩。容闳在这一创举中起到了无可争辩的积极作用。
容闳(1828—1912),原名光照,号纯甫,生于广东香山县南屏村(今珠海市南屏镇)一贫苦农家。南屏离澳门不远,是中国最早受到西方传教士文化影响的地区之一。1835年,容闳7岁时,他父亲通过熟人将他送到澳门郭士立夫人的教会女校学习。12岁时,父亲去世,容闳也辍学归家,为生计而奔波,做一些小买卖。因他会几句英语,未及一年,就被一位在澳门做事的邻居推荐到一个传教士印刷厂当童工。四个月后,又在郭士立夫妇的好友会信博士的帮助下,再次到澳门进入玛礼逊教会学校学习。这所学校的校长勃朗是一个美国人,耶鲁大学1832年毕业生,神学博士,容闳深得其喜欢。1847年1月,布朗夫妇回国,他们带着容闳、黄胜、黄宽三名学生同往。到达美国后,资助他们进入马萨诸塞州孟松学校学习。容闳虽然有传教士资助,但生活仍然很困难,边工边读,维持着艰苦的留学生活。容闳身在美国,却有着强烈的爱国之情,由于家乡地域的特殊环境,他自幼就目睹了人侵者在家乡的侵略罪行,底层的生活,使他了解民间的百姓疾苦,到美国后又亲眼看到了美国经济迅速发展所呈现的文明强盛,他又深感祖国的落后,于是,他把在美国读书学习先进科学知识当成是报国的一种力量储备。“借此时学习,以为将来效力祖国之预备”。他认识到知识就是力量,认识到教育的力量远远超过一切。随着学业的进展,他的思想觉悟也进一步提高,责任感越来越强烈,正是这种责任感,他不盲目屈从于外国,始终保挣自身的独立性,等待时机报效祖国。1848年,他考入耶鲁大学,1854年,容闳大学毕业,获学士学位,成为这所大学第一个中国籍毕业生。1854年11月13日,容闳从纽约乘船回国。
容闳怀着一种强烈的救国热忱回国后,联系到自己的经历,教育救国的思想很自然的成了的他的驱动力,他认为,向美国派留学生,学习美国的社会制度、生活方式和思想文化就成了他解救中国的最佳方案。于是,他到处活动,企图通过结识中国的上层官僚,支持其教育计划。
在这个过程中,容闳的奔波发生了许多戏剧性的故事,尽管这些故事因为现在一些学者的立场问题而少有人提及,但是,它确是真实的存在。当时,曾国藩的湘军与太平天国的军队正打得如火如荼。容闳一开始时,并没有如后来一样成为曾国藩的幕僚,而是进入了太平军的阵营,假如,洪秀全具有曾国藩那样的识人本领,那么,历史一定会改写!
1856年,容闳在香港当通译期间,结识了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的族弟洪仁玕,那时,洪仁玕是伦敦布道会的成员,他们相约在中国内地见面。1858年,洪仁玕先期离开香港,次年抵达天京。那时正值太平天国内讧之后,朝中无人,洪秀全得遇这位族弟,大喜过望,加封他为干王,总理朝政。1860年,容闳在上海得知洪仁玕已到达天京,也想去访问太平天国。他后来在自传中说:“我去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太平军的性质,他们这批人是否有能力建立一个新政府以取代清朝,使我的宿愿得以实现。”
1860年11月18日,容闳到达天京,谒见了干王洪仁玕后,他提出了七条政纲:1、依正当之军事制度,组织良好军队;2、设立武备学校,以养成多数有学识的军官;3、建设海军学校;4、建立善良政府,聘用富有经验的人才,为各部行政顾问;5、创立银行制度,厘定度量衡标准;6、颁定各级学校教育制度;7、设立各种实业学校。洪仁玕对此非常重视,认为同他的《资政新篇》相一致。然而,这些并没有引起太平天国最高领袖洪秀全的重视,只说建议很好,但目前无法付诸实践。容闳在天京住了一个多月,经过全面考察,对太平天国产生了怀疑,不相信太平军会使中国复兴。于是,他谢绝了洪仁玕的挽留,离开天京返回到上海。1861年,容闳受聘为上海绿茶商行代理人,做起了茶叶生意。
1863年,容闳接到在上海结识的老朋友张斯桂从安庆的来信。张当时在两江总督曾国藩那里当幕僚,曾国藩的湘军1861年9月攻陷安庆,大营就驻扎在那里,曾国藩很重视西方国家制造的枪炮,打算开设机器厂,引进外国设备,为此,他的身边聚集了不少科技知识分子,容闳在上海结识的一些朋友,如李善兰、华蘅芳、徐寿等人都在安庆曾国藩幕中。他们曾向曾国藩推荐容闳,讲了他长期在国外读书的经历,曾国藩闻名后很想一见,马上命张斯桂写信请容闳来安庆。但容闳想起自己曾与干王的联系,复信拒绝了。不料,两个月后,容闳后又接到了张斯桂的来信,不久,李善兰等人也再次来信,表明曾国藩求贤若渴的心态,劝容闳放弃经商,到曾国藩幕府效力。自然,这打动了他,赶往安庆。到安庆后,第二天就受到曾国藩的接见。容闳后来在《西学东渐记》这本书中生动详尽地记述了曾国藩这次接见他的情形(因篇幅太长,这里省略)。让后人不得不佩服曾国藩识人、用人、驾驭人的本领。
曾国藩魄力也确实够大,容闳一到安庆,即任命他为出洋委员,赏他五品军功,表示对他的完全信任,一次发给他购买机器的款项六万八千两银子,派他出洋采购所需的各类机器。自此,容闳这个不为洪秀全所用的人才如鱼得水,找到了一展身手的地方。
1864年,容闳出洋,先到欧洲考察了一番,再到美国,经过重重困难,终于为中国工厂订购回了一批工作子母机。于1865年春从纽约绕道好望角,直达上海。这次购回的机器共有一百多种,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较大规模引进外国先进机器设备。
这时,曾国藩已攻破天京,他对容闳按计划完成任务大为赞赏,为他写了《出洋委员容闳请奖片》上奏,建议朝廷授予他“五品候补同知,指省江苏,尽先候补”。1865年10月,清政府正式批准授予容闳以上官衔,还任命他担任江苏省布政司衙门译员。当时的苏松太道员是丁日昌,他协助曾国藩和李鸿章办理洋务,兼任江南制造局总办,容闳在丁的衙门经常出入,两人成了莫逆之交。1868年,曾国藩到上海视察,亲赴江南制造局参观,容闳也在陪同人员之列。当曾国藩看到那么多新式机器运转自如,制造出各种产品时,喜悦之情油然而生。容闳即乘机向曾国藩提出,应在局里附设一所机械学校,给中国青年工人讲授机械制造原理,并给他们实习的机会,以期将来可以由中国人完全独立管理这家工厂,使用、修理这些机器,不再仰仗外国工程师。曾国藩听后表示赞许。不久,这所机械学校就开办起来了,为中国培养出一批早期的熟练工人和工程技术人员。容闳对曾国藩的这种支持感念良多,他后来写道:“江南制造局……实乃一永久之碑,可以纪念曾文正之高识远见。世无文正,则中国今日,正不知能有一西式之机器厂否耶?”(《西学东渐记》137页)
1868年,清政府与美国政府签订《浦安臣条约》,条约规定:中国人入美国公立学校,可享受最惠国人民待遇,美国人入中国公学亦同。美国人可在中国指定地方设立学校,中国人也可在美国设立学校。这种教育交流的最惠国待遇,为容闳的派遣赴美留学计划实现创造了有利条件,他马上通过丁日昌向朝廷建议,选派优秀青年出国留学,为国家储备人才。但是,这个奏折因故未能上达,被搁置起来。
1870年春,天津教案发生,清政府派曾国藩、丁日昌等人往天津调停,容闳也以译员名义同往。教案结束后,容闳向丁日昌巡抚旧事重提。这年七月初三日,曾国藩与李鸿章联名上了一个奏折,即《拟选聪颖子弟赴泰西各国肄业摺》(见于《曾国藩全集•奏稿》第12册7331页)。曾国藩的这篇奏稿篇幅非常长,详尽论述了派幼童出洋留学的重要性,不厌其烦地阐述向西洋学习技术,为国家将来储备人才,徐图自强的道理,并作出了具体的规划。还提议陈兰彬、容闳皆可胜任此项工作。在奏稿后,附录了《章程》,对经费来源及出洋选派过程作了具体布署,可谓煞费苦心。1870年冬,清廷批准了曾国藩的奏折,当丁日昌将这一消息告之容闳时,容闳“喜而不寐,飘飘然如凌云步虚”。
1871年,容闳奉曾国藩之命,开始办理招选学生事宜。他开始按照曾国藩开列的章程进入实质工作了。“总理幼童出洋肄业沪局”在上海设立。这个局有预备学校性质,陈兰彬、容闳为正、副监督。
由于中国长期的闭关锁国,宣扬外国是“蛮夷之邦”,除了少数沿海口岸与外国人有所接触或是归国华侨知道真相外,老百姓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子弟送到“洋狗”那里。而且一别15年,还要家长签字画押。尽管第一批只招30人,容闳也费尽了心机,遇到了难以想像的困难。上海无法招满,不得不在香港续招。容闳所招的第一批30名留学生,全都是贫寒家庭的子弟,没有一个是官宦的后代。
1871年,这批学生被集中到上海,先在预备学校学习。春夏间,上海预备学校开学,由刘翰清任校长。刘为曾国藩幕僚之一,协助容闳推行此项计划,后来容闳赴美,前后四批学生均由刘翰清承担全部训练任务。这年冬天,第一批幼童正在预备学校接受训练,曾国藩于此时逝世。虽然幼童还在国内尚未跨出国门,但这个计划已在实施中,曾国藩之死对留学计划并无大的影响,不过他这个主持之功是不可埋没的。
1872年7月初,容闳先行赴美,为留美幼童安排住宿与学习场所。9月中旬,30名幼童抵达康涅狄格州,容闳将他们分成十多个小组,每组二至三人,由一个当地的美国家庭带他们回去,开始了真正的留学生涯。这30名幼童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批公费留学的学生。随后的三年,每年30名幼童先后赴美。共计120名。历史记录了他们的名字,具体如下:
1872—1875年赴美肄业幼童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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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曾国藩、李鸿章、丁日昌三位大员力促幼童留美事业,因而他们受到幼童们的普遍尊敬,《中国近代史资料》中叙述:“曾的肖像现在挂在哈特福德留学事务所的墙上,另两位的肖像也挂在那里,……他们是值得尊敬的,他们的姓名应该铭记,也将被铭记,而且不仅是在中国”。19世纪末年,总理衙门在追溯我国派遣学生出洋留学的历史时说:“伏查遴选学生出洋肄业,自前大学士两江总督曾国藩始”。
令人遗憾的是,出洋肄业局正监督陈兰彬是个典型的顽固守旧份子,他见这些学生一到美国,即脱下长袍马褂,换上美式服装,有的还大胆剪掉辫子,并迅速学会了打棒球、踢足球、溜冰和骑脚踏车,言谈举止、思想观念已渐渐背离了中国封建文化的束缚。这些让他非常震怒,认为大逆不道,他把这些学生召来训斥,而容闳却多方加以庇护,两人因此产生了矛盾。后来陈兰彬任驻美全权公使后,由区岳良接任正监督,区与容闳尚能配合,但不到一年就辞职了,再任的吴子登也和陈兰彬一样,顽固不化,陈兰彬、吴子登竞一起上奏朝廷,说学生腹少儒书,德行未坚,实易沾其恶习,他们建议从速解散出洋肄业局,撤回全部留美幼童。1881年,清廷竟同意了他们的奏报,将这些幼童全部撤了回来。不过事过几年,虽然中国幼童留美事业半途而废,这些当年的幼童回国后也倍受清廷的歧视与冷落,庆幸的是,这些留学生出类拔萃,许多人脱颖而出,他们中,有17人参加了抵御帝国主义侵略的中法海战(1884年)和中日甲午海战(1894年),其中有7人在海战中殉国。还有一些人在清末民初的政府和大学中担任要职,成了国家的栋梁之材。他们当中有驰名中外的“中国铁路之父”詹天佑、北洋大学校长蔡绍基、中国第一代矿业学家吴仰曾、清华大学首任校长唐国安、中华民国第一任国务总理唐绍仪、海军元帅并参加中日海战的吴应科、蔡廷翰及在中法战争中为国捐躯的海军舰长邝咏钟等等。
这些留学生归国后,国内风气已开,时局并不因陈兰彬、吴子登之流的保守顽固而倒退,人们对世界的认识越来越全面,思想也越来越趋于近代化。从此,走出国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或是求学,或是考察,怀着寻求救国求富之道的远大理想,让中国的命运开始了崭新的一页。
曾国藩他们这项开创性的举动是具有重大意义的,足以供后人从中吸取营养,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笔十分宝贵的精神财富。综合分析起来,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开拓的精神、开明的观点、开放的理念值得今人效法。
当时,浓厚的封建儒家文化是一个沉重的桎梏,束缚着人们不肯轻易远行,尤其是去“洋鬼子”居住的“蛮夷之邦”,这是为人所耻的,这需要勇气,需要敢冒风险的决心,曾国藩、容闳他们的开拓精神即显得非常难得。当时,清政府虽已趋于没落,但是,许多人还是以天朝上国自居,唯我独尊,他们不屑于去了解,更谈不上去学习西方文化,这些留学生能够融入到西方的社会中,学会西方的科技知识,并且还能回来报效国家,这拉开了中国教育现代化的序幕,使中国教育制度启动了新的思维。
二,培养了爱国主义情操,让知识分子时刻不忘报效家国。
这些幼童生于国内,根在中华,他们目睹了西方的强盛,更加对祖国的落后有着深刻的体会。这个过程中的历练,也培养了他们的爱国主义情操,为后来的仁人志士树立了榜样。他们尽管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历经坎坷,但是他们不计个人荣辱,许多人毕业把精力放在为祖国奉献才智的事业上。比如詹天佑,他担任京张铁路总工程师的第二年,在写给中学老师诺索布夫人的信上说道:中国已渐觉醒,而且需要铁路。中国要用自己的资金来建筑中国自己的铁路。全体中国人和外国人都密切注视着我的工作。如果我失败,不仅是我个人的不幸,也是中国工程师和所有中国人的不幸。他的这些言行,表达了各个行业中留学“幼童”的心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留学生中涌现出的七位烈士,中法战争中,黄季良、杨兆南、薛有福、邝咏钟壮烈牺牲。中日甲午战争中,陈金揆、沈寿昌、黄祖莲三人殉国,徐振鹏、曹嘉祥、吴应科奋战海疆,抗敌御侮精神永垂青史。这是对爱国主义最直接也是最沉痛的诠释。
三,求真务实,为国家民族干了实事。
晚清官场,昏庸腐朽的习气充斥,可以说是一潭死水。守旧的士大夫阶层还抱着故纸堆,全然不知外面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而这些留学生归来后,他们用所学的知识,大多数人投身实业,旨在发展经济,在铁路、矿山、航运、电信、教育等行业内实实在在办了一个又一个的项目。这些项目,为中国的工业化、近代化萌芽起到了开创作用,作出非常杰出的贡献。这些项目也为当时的官场输入新鲜血液。为人民的生活解决了实际问题。这种求真务实的精神又引领了新的风气。
四,博采众长,包容不同的文化,促进了交流,开阔了视野。
留学生走出国门后,他们除了学习西方文化外,依然还要学习中国的文化,不忘国本。这些人成年后,都有很好的国学修养,有较高的中文写作水平和书法水平,具有中国优秀的道德准则。但是,他们对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也潜心探索,认真吸纳西方的科技成果。这使得中西文化得到了具体实在的交流,在融会贯通的过程中,因为开阔的视野,全面的教育,他们博采众长,使自己成为了时代的精英。这些建树对后来的学子们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引领着他们前赴后继,为国家民族的复兴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