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   页 | 湖南人物 | 人物专题 | 湘人文库 | 人物研究 | 人物图片 | 史迹馆所 | 影音作品 | 关于我们
 
  当前位置:首页 > 人物研究 > 研究文章
篆分贯真草 散漫脱拘绳——何绍基的书法艺术及特色
作者:任军伟
【摘要】何绍基(一七九九—一八七三)字子贞,晚号猿叟(或署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生于嘉庆四年,历嘉、道、咸、同四朝。他出身于书香世家,少秉廷训,承家学。“幼慧能文,长老惊若成人”,“少有名,阮元、程恩泽器赏之”。在十六岁时,“十八省癸酉科选拔生肄业成均者彬彬然执贽门下,余得尽识其才俊”。

  何绍基(一七九九—一八七三)字子贞,晚号猿叟(或署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生于嘉庆四年,历嘉、道、咸、同四朝。他出身于书香世家,少秉廷训,承家学。“幼慧能文,长老惊若成人”,“少有名,阮元、程恩泽器赏之”。在十六岁时,“十八省癸酉科选拔生肄业成均者彬彬然执贽门下,余得尽识其才俊”。然其科举及仕途极为坎坷,三十八岁时才及第,而仅任国史馆总纂、提调,武英殿总纂等文职官。五十四岁由张芾保举,简放四川学政。其在职期间,本以为可以一展才华,答谢皇恩,故不避权贵,“革除陋规,严劾污吏”,深得民心。然好景不长,三年后亦因“屡陈时务十二事”,被咸丰以“肆意妄言”而罢官。遂绝意仕途,徜徉于山水间,主讲于书院,校刊经史,沉溺于书学。

  作为这一时期的杰出代表,何绍基的书法对晚清书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也被称作是“开光、宣以来书派”的一代宗师。杨翰在《息柯杂著》中评其书法“数百年书法于斯一振”。曾国藩评之:“以余观之,若字,则必传千古无疑矣。”黄俊在《弈人传》中称其为“有清二百余年一人”,郑孝胥有诗云“目中有蝯叟,他书不能观”,并称何“过于米老,上继杨风”。赵之谦更是感叹何书有“天仙化人之妙,余书不过著衣吃饭,凡夫而已”。清人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认为其书“于恣肆中见逸气,往往一行中忽而似壮士斗力,筋骨涌现;忽又如衔杯勒马,意态超然”,有“清代草书”之冠的盛誉。

  何绍基八岁时随父科举进京,在父亲的熏陶下书学颜字,为后来书法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清稗类钞》中载:“何绍基书法早年学颜真卿,悬腕作藏锋书,日课五百,字大如碗。”父亲何凌汉书学颜真卿、欧阳询、智永诸家,廷试时因书法出色,“名在第四,睿庙谓笔墨飞舞,拔置第三”。父亲的教导与其用功之勤奋,对其书法审美与观念的形成可以说是决定性的。其晚年在诗作上仍数次提到父亲书法的教诲,可见父亲影响之深刻。“每以横平竖直四字训儿等。余肆书泛滥六朝,仰承庭诰,惟以此四字为律。”(《东洲草堂诗钞》卷八《跋崇雨舲藏智永千宇文旧拓本》、《跋国学兰亭旧拓本》)横平竖直是其进行审美与取舍并一以贯之的书法追求。其后来的出入碑帖,融铸篆分,独特的师古、化古的学书方法是离不开父亲的启蒙教育的。

  何绍基二十岁时读《说文》、写篆字,二十七岁时与弟何绍业用砖摹《石鼓》,有诗“益信石鼓尊无偏”与“何当杜门写万遍,千古一筏求其津”句。又获《石门颂》及《张黑女碑》,而对《张黑女碑》下工尤勤,谓:“余自得此帖后……往返一万余里,是本无日不在箧中也。”(《东洲草堂诗钞》卷八《跋魏张黑女墓志拓本》)又称:“余既性嗜北碑,故摹仿甚勤,而购藏亦富,化篆分入楷,遂尔无种不妙,无妙不臻,然遒厚精古,未有可比肩《黑女》者,每一临写,必回腕高悬,通身力到,方能成字,约不及半,汗浃衣襦矣。”在其书作《增建家庙堂寝堂》中,我们可以看到其在颜字基础上对《张黑女》的糅合。

  此后,受阮元影响,何绍基遍习北碑。“余学书从篆分入手,故于北碑无不习。”(《东洲草堂诗钞》卷八《跋崇雨舲藏智永千字文旧拓本》、《跋国学兰亭旧拓本》)“肄书搜尽北朝碑,楷法原从隶法遗。”由此又浸淫唐碑,溯源篆分,以竭尽横平竖直之规,认为:“楷法则由北朝求篆分入真楷之绪,知唐人八法以出篆分者为正轨。”其于欧阳询父子、李邕、“二王”等研习不辍,四十九岁时临《道因》,砥砺率更。在给李仲云的信中说:“每日晨起临十纸,汗流肱背矣,真消寒妙法也!”他有这样的心得,认为欲学欧阳询当从其子欧阳通所书《道因碑》问津,因为在何绍基看来若初学执笔,便模仿《化度》、《九成宫》等,犹“不挂帆而涉海耳”。这样的认识对我们现在学书仍有重要的启发意义。

  何绍基植根于颜书,三十多岁时即能出神入化,随意所之。三十八岁时颇与其父相似。何绍基喜临大字《麻姑》,认为颜书各碑种种意象,唯此碑“独以朴胜,正是变化狡狯之极耳”,而“璞逸厚远,实为颜书各碑之冠”。尝自言其于大小《麻姑仙坛记》,每见即收。每与友于闲静时,出多本互相评赏,并他帖古拓,纵横满几,色香无际,以为至乐。同时笃好颜书《争坐位帖》,所评“颜公变法出新意,细筋入骨如秋鹰”,成为至论。还提出习颜书者,尤先习其庄楷,若骤摹是帖,即堕入恶道矣,尝作诗云:“欲习鲁公书,当从楷法起。先习《争坐帖》,便坠云雾里。未能坐与立,趋走伤蹶趾。乌乎宋元来,几人解道此。”(《东洲草堂诗钞》卷二十七)在其书法作品中,颜书的沉雄、宏阔与跌宕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谓挹其精华,得其神髓。

  对于唐代其他书家的认识,何绍基也多有真知灼见。若没有对“求篆分入真楷之绪”的唐人碑帖的独到理解和深入的钻研,是很难有这样的见地的。他认为有唐一代,书家林立,然意兼篆隶,涵包万有,则前唯欧阳询,后唯颜真卿,非虞世南、褚遂良诸公所能颉颃也。又说唐初四家,虞世南专祖王羲之,褚遂良、薛稷纯乎北派,欧阳询从隶书入手,以北派而兼南派,“乃一代之右军也”,并称欧阳询所书《九成宫醴泉铭》“宏整而近阔落”,《化度寺塔铭》“遒紧而近攲侧”,《皇甫诞碑》“肃穆而近窘迫”,唯《虞恭公碑》“和介相间,行神俱足,当为现存欧书第一”。同时还对李邕各碑参入北碑而广泛临习,并高度概括李邕之书《端州石室记》“敦朴”,《麓山寺碑》“遒劲”,《李秀碑》“肃穆”,《卢正道碑》“精丽”,《灵岩寺碑》“静逸”,“龙兴寺额”四大字“雄厚”,皆各造其妙,“而纯任天机,浑脱充沛,则以《法华寺碑》为最胜”;在广泛临习的基础上,何绍基认为“继欧阳询之后,惟颜真卿、李邕各能出奇,可于是鼎足,而有唐书势,于是尽矣”,真可谓金针法眼,言简意赅而体格宏远,充分体现出其认识上的高度。

  六十岁后,何绍基专注于篆隶,并以篆分入楷行。其子何庆涵回忆说:“先公六十岁后,喜临分书,两京诸碑摹写殆遍,而于《张公方》、《杨孟文》二碑临本尤多,各百余通。”其孙何维朴描述:“咸丰戊午,先大父年六十,在济南泺源书院,始专习八分,东京诸碑,次第临写,自立课程。……主讲城南,隶课仍无间断,而于《礼器》、《张迁》两碑用功尤甚,各临百通。”在临摹时到了“吾隶敢辞饿”的地步,何绍基论曰:“穷日夜之力,悬臂临摹。要使腰股之力,悉到指尖,务得生气。每着意作数字,气力为疲苶。”大量刻苦的临习,使其书篆隶真行熔为一炉,入化境而臻于奇妙。杨守敬叹其字“行书如天花乱坠,不可捉摸;篆书纯以神行,不以分布为工”。

  何绍基取得如此大的书学成就,原因是来自多方面的。首先,何绍基独有的天分和良好的启蒙熏陶是其迈向成功的第一步。

  其次,何绍基深厚的学养,及对文字与经、史、子、集的精通,精于取舍的独特认识,也是其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何绍基也曾说:“读宋五子书后,乃从事汉儒传注。自知所造匪深,而于立身行事,植矩度绳,斤斤有以自守者,于汉宋儒先遗绪,不无万一之得焉。”(《东洲草堂诗钞》卷三)“架上三万签,经史任所取。”是其博学与为学的真实表述。何绍基工经术词章,于经、史、子、集皆有著述,犹精《说文》考订之学,旁及金石碑版文字。同时还是“宋诗运动”的代表之一,何绍基今存诗集三十卷、词一卷,论书诗文逾万篇,主张“人与诗一,一以不俗”、“不依傍前人,不将就俗目”(《与汪菊士论诗》)、“诗文字画不成家数,便是枉费精神”(《题冯鲁川小像册论诗》)。其诗散淡平朴,妙意无穷,是其性情与一生经历的真实写照。

  其三,何绍基喜游历,开阔视野,广征博取,从而使其书法纵横开阖,无所羁绊。何绍基于游历中对于历代碑版书迹的实地考察,从而获得了对古人书迹的真实认识,这在历代书家中是不多见的。“我生浪漫穷山谿,爱搜古来荒奥碑。爬罗不惜整字衍,浸润嗟同墨染丝。……千邮每逐蛇径绕,万怪来瞻蝯臂挥。但闻名迹与古刻,不惮临深兼履危。”其好友苗夔说何绍基“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履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苗夔《东洲草堂诗钞•叙》)戴絅孙亦云:“性复善游,凡厥舟车所莅,巨泽名山,崇岩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穷其源,跻其颠而后止。”(《使黔草》戴絅孙叙)作诗云:“无端野性随春发,万迭奇山入梦多。”“夜夜不离车与舟,梦中勤补醒时游。”(《无园种菜》)其寄情山水,爱山爱水若此:“诗人爱山如骨肉,终日推篷看不足。诗人腹底本无诗,日把青山当书读。”游黄山时“冒雨穿云不计程,芒鞋踏破万山轻”,而《咏九嶷》诗则是其一生游历最终的真实写照:“生长月岩濂水间,老来才入九嶷山。消磨筋力知余几,踏遍人间五岳还。”这是何等的壮观与豪迈!曾熙所评极当:“本朝言分书……道州以不世出之才,出入周秦,但取神骨,驰骋两汉,和以天倪……极晚之岁,草、篆、分、行冶为一炉,神龙变化,不可测已,五岭入湘起九嶷,其灵气殆尽输之先生腕下矣。”俗话说“书法自然”、“道法自然”,以自然之气养胸中丘壑,下笔自然不俗。其作诗、论诗一如其书:“顾其用力之要何在乎?曰:不俗二字尽之矣。所谓俗者,非必庸恶陋劣之甚也。同流合污,胸无是非,或逐时好,或傍古人,是之谓俗。直起直落,独来独往,有感则通,见义则赴,是谓不俗……前哲戒俗之言多矣,莫善于涪翁之言曰:‘临大节而不可夺,谓之不俗。’欲学为人,学为诗文,举不外斯旨。”(《东洲草堂诗钞》卷三《使黔草自序》)“直起直落”,对何绍基来说为诗如此,为人亦然,于书亦然。其与邓石如未谋面前,颇为神交,两人同尚北碑之方整厚实,何绍基认为“惟邓石如之用笔斗起直落”、“舍易趋难,使尽气力,不离故处者,能得其神髓”。

  其四,何绍基广交金石书画友,其自谓“交遍胜流贤与愚”,常与友朋“逡巡于书摊画肆间”。何绍基所交朋友,主要有三类:老师,如阮元、程恩泽、包世臣等;同辈,如龚自珍、魏源、曾国藩等;门生,如林昌彝等。其中与“于经禅之暇,酷嗜金石,兼及书画”的“金石僧”(阮元称)——达受(僧人,字六舟)最为投缘。何绍基称达受“每行脚所至,得有拓本奇秘者,必以其副,寄我于京师。”“余性喜学书而亦好为金石考订之学,又兼及画理。今年衔恤南归,憩暑于净慈寺,六公适主方丈,晨夕谈艺者五六十日。”达受出其积年所蓄金石拓本及所藏名书古画,相与欣赏订正,以至于“蚊蹲于鼻”而不知。何绍基与曾国藩在书学、诗学方面上可谓知己,曾言:“何子贞与予讲字极相合,谓我‘真知大源,断不可暴弃’。……何子贞之谈字,其精妙处,无一不合,其谈诗尤最符契。”曾国藩还评论说:“子贞之学,长于五事,一曰《礼仪》精,二曰《汉书》熟,三曰《说文》精,四曰各体诗好,五曰字好。此五事者,渠意皆欲有所传于后。以余观之,字则必传千古无疑矣。”曾国藩去世时,何绍基有挽其联曰:“武乡淡定,汾阳朴忠,洎于公,元辅奇勋,旂常特炳二千载。班马史裁,苏黄诗事,怆忆我,词垣剀谊,风雨深谈四十年。”可见两人情谊之深。何绍基一生喜交清刚雅正之士,他称钱沣“正气刚风”,称沈葆桢“官声清过两江水”,称陈化成“毅魄英声长不朽”。尝与龚自珍品茶共话《娄寿碑》,在林则徐出示的刘墉书《庐山记》手卷拖尾处,题写“横帧若云舒,细字宛珠连。真韵淡逾即,古光深可扪”的跋语。游扬州,魏源留饮洁园,并嘱书“果味满园”四大字。

  其五,勤于学书与独特的执笔方法。何绍基生平研究书法、碑帖,广征博采,字课无论寒暑,皆孜孜不倦,临帖之勤一如上述。杨守敬在《评书》中说何绍基“隶书学《张迁》,几逾百本,论者谓子贞书纯以天分为事,不知其勤笔若此”。张舜徽称何绍基“摹汉碑每种至数百通,晚年乃无一相似者,神明变化,自成一体”。《清史稿》则称何绍基“遍临汉魏各碑至百数十过,运肘敛指,心摹手追,遂成一家,世皆重之”。其有诗曰“败笔纷纷不堪数”、“半年笔冢高如墙”。因其独特的执笔方法——回腕法,晚年何绍基常题署猿叟或蝯叟、猿臂翁。何绍基在《与汪菊士论诗》中谈到:“手臂高悬,小臂回转作半圆状,手腕把掌指悬成垂平的平圆状,以大拇指力顶其余四指并排扣笔,形成最大虚掌。”执笔横臂回腕,使腰股之力,悉到指尖,务得生气,是以“每着意作数字,气力为疲苶”。这种通身力到的回腕法,能保持线条的中锋,增强线条的生涩力度,所谓:“海船乘巨浪,使笔如使桨。”“使笔欲似剑锋正,杀纸有声锋有棱。”不仅能达到“横平竖直”的点画要求,同时可以一反当时软媚的帖学习气。其言:“今士大夫皆习簪花格,惟恐不媚不泽,涂脂傅粉,真气苶然。江浙儒雅之邦,此风尤盛。”这与何绍基追求“直起直落”的率真和反对流俗的诗学、书学风格也正好相吻合。“横平竖直”的观念,其实质就是籀篆气息,与颜书行笔一致,是一种动态中的“平直”,对此我们不能僵化地去理解。马宗霍认为何绍基书法纯以神行,人见其纵横攲斜出乎绳墨之外,实则腕平锋正,蹈乎规矩之中。而“直起直落”也正是篆分沉着痛快之精要,参之以北碑,字则饶有古意而意趣生动。

  可以说,多元的书学实践和善于提炼融会的独特视角,使得何绍基找到了一条成功出路。再则,何绍基临帖并非一味死临,而是取其神而以己意出之,其流传下来的临书作品可谓多矣,皆未曾拘泥于一点一画,所谓:“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熔铸古人,自成一家,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现于笔墨之外。”(《使黔草》邬鸿逵叙)这对我们今天的临帖学书有很好的启发意义。此外,何绍基在国史馆、武英殿任职的十六年,接触到了他人无法看到的古书典籍和书法秘籍。罢官后,何绍基更有精力去潜心书法研究。

  在针对当时“书法迁变,流派混淆”及“元、明书家,多为《阁帖》所囿,且若《稧序》之外,更无书法”。阮元从儒家“经世致用”的思想出发,提出了“书分南北”的观点,从而倡导人们关注北派书法,溯源篆隶,对当时书法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何绍基作为阮元的学生,继承阮元的思想并有所发展,从而进一步推动了晚清新书风的转变。尤其何氏中晚年浸淫于碑版篆分,创造性地走出一条碑帖融合书学的道路。通过研习与比较,何绍基发现南北两派的书法中都不同程度地存有“篆分遗法”,它们都存在着相通之处。“君看南北碑,均含篆籀理。”对于书分南北,他有不同于阮元的看法,何绍基认为:“书家有南北两派……谈禅有南北宗,非可强合也。”“南北书派如昏昕,何苦合并同榆枌。”而对于有些书家和碑帖,如王羲之、欧阳询等,他认为都是身兼南北的,而非单一的南派或北派。“细观此帖及《定武兰亭》,知山阴实兼南北派书法之全。”“右军南派之宗,然而《曹娥》、《黄庭》则力足以兼北派……欧阳信本从分书入手,以北派而兼南派,乃一代之右军也。”这些看法显示出何绍基独到的慧眼,正因为如此,在何绍基的心目中,只有兼融南北才是最理想的境界。何绍基平生嗜好《瘗鹤铭》,是因为它有南北兼融之势:“自来书律,意合篆分,派兼南北,未有如贞白此书者。”这与阮元的观点和认识似有背离,但他超越了南北派别之见,把书法的发展置于更为宽阔的土壤中,从而为自己的书法风格融入了更多的审美内涵。何绍基认为:“南北书派各流别,闻之先师阮仪征。小子研摩粗有悟,窃疑师论犹模棱。”在今天看来,这些观点是充满了理性的分析与实践的智慧的,对书法的发展仍有着实践和理论指导的双重意义。

下载全文:
 
来源:书法
时间:
 
版权所有:湖南图书馆 2009年9月
Webmaster:web@library.hn.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