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百年前的辛亥革命,要问哪个省的人贡献最大,牺牲最多?毫无疑问,湖南人。
清末以来,碧水湘江虽然哺育过曾国藩、左宗棠一类声名鹊起的“洋务”干将,也哺育过魏源、郭嵩焘这样独具慧眼的“无双国士”,但他们都不过是“墙内开花墙外香”。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谭嗣同、唐才常等人的头颅热血让时人对清廷失望的同时也第一次见识了湖南人的刚烈性格。
1903年,留日学生黄兴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乡湖南,约集宋教仁、刘揆一、陈天华、胡瑛、章士钊等人创建反清革命团体时,湖南才真正成为反清的前沿阵地,而革命也才成为湖南有志青年矢志奋斗的目标。自此,这群湖南人开始扯起反清的大旗,为革命奔走呼号,成为埋葬大清王朝的第一批掘墓人。
在20世纪初的反清浪潮中,孙中山领导的广东人多是借助会党的势力在沿海起事,而以黄兴、宋教仁为首的湖南革命党人则更注重在清朝的新军中发展革命势力,这也算是另辟蹊径。所以,当中山先生还在为筹措革命经费和屡次起义失败而苦恼沮丧的时候,黄兴、宋教仁领导的两湖地区的反清运动却开展得如火如荼。1905年,陈天华在日本蹈海自杀;1906年,先是姚宏业殉、陈天华投黄浦江而死,接着,刘道一被捕就义,成为第一个为革命流血牺牲的同盟会会员;1911年,杨守仁又因黄花岗起义失败在英国愤而投海。四个性格倔强的湖南籍革命党人的鲜血接连激发了革命党人的反清热情。1911年10月10日,武昌首义终于在两个年轻的湖南人蒋翊武、刘复基的指挥下爆发了。
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武昌首义爆发12天后,焦达峰、陈作新率领湖南新军最先响应起义,并派出军队支援武昌。与此同时,湖南人李燮和领导的光复军则成功地攻下上海、南京,为中华民国打下了大本营。
有人说:一部中国近代史,广东人革命,江浙人出钱,湖南人流血,此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无论是武昌首义后黄兴、蒋翊武指挥的阳夏保卫战,还是宋教仁因扞卫民主而死,抑或是蔡锷发起的护国战争,湖南人都为保卫辛亥革命的果实作出了巨大的牺牲。
没有湖南人,武昌首义也许不会在1911年爆发;没有湖南人,武昌首义也许会被瞬间扑灭;没有湖南人,国父孙中山有生之年也许不会看到共和的曙光。钱钟书曾笑谈:“中国有三个半人,两广人算一个,浙江人算一个,湖南人算一个,山东人算半个,而湖南人的影响似乎更深远些。”
从戊戌维新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湖南人在中国革命的舞台上就一直唱着主角。人才之盛,贡献之大,足以让同时期其他省份的人望其项背。对于风雨如晦的近代中国而言,中国革命多亏有这么一群“吃得苦,霸得蛮,不怕死,耐得烦”的湖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