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天池宽，贪得宇宙隘。
岂无过人资？多欲为患害。
在约每思丰，居困常求泰。
富求千乘车，贵求万钉带。
未得求速偿，既得求勿坏。
芬馨比椒兰，馨固方泰岱。
求荣不知厌。志亢神愈忲。
岁燠有时寒，日明有时晦。
时来多善缘，运去生灾怪。
诸福不可期，百殃纷来会。
片言动招尤，举足便有碍。
戚戚抱殷忧，精爽日凋瘵。
矫首望八荒，乾安荣元遽欣，患难每遽憝。
君看十人中，八九无依赖。
人穷多过我，我穷犹可耐。
而况处夷途，奚事生嗟忾。
于世少所求，俯仰有余快。
侯命看终古，曾不愿乎外。
日记绝笔：壬申二月初四日，起笔。既不能振作精神，稍尽当为之职分，又不能溘先朝露，同归于尽。苟活人间，渐悚何极！坤亦何大？
